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棗棗靠在椅子,兩隻腳不由地翹了起來。
柳兒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忍住。
“大姐,你能不能好好坐,這樣太不雅了。
若不想坐,你躺床上也行。
”雖然隻姐妹兩人,但這也太難看了。
“偏你講究多。
”嘴上抱怨,但棗棗還是将腳放下,坐得端端正正的。
又新在外說道:“大公主,二公主,芊芊姑娘來了。
”是芊芊主動遞牌子進宮的,事情已經解決,也該跟姐妹兩人說下了。
看着崔芊芊眉眼都帶着笑,姐妹兩人就知道事情圓滿地解決了。
柳兒說道:“這麼快就解決了?
”這才過去一天呢,這也太快了。
崔芊芊将過程說了下。
聽完後,棗棗就說道:“就因為姨母态度強硬,晏家跟淩大奶奶就退讓了?
甚至淩同埔都出面了。
若說這事沒蹊跷,我将頭拿下來給你們當球踢。
”先頭鬧得那麼厲害,結果三千兩銀子就打發了,怎麼可能。
柳兒也覺得不對。
崔芊芊愣住了:“大公主,你覺得這裡面能有什麼蹊跷?
”
柳兒也看着棗棗。
“我若是沒有猜錯,定然是封伯伯出面了。
”說完,棗棗笑了起來:“封伯伯以前納過很多妾,然後膩了就給她們一筆豐厚的嫁妝将她們嫁了。
”所以,她覺得這應該是封大軍的手筆。
柳兒認真一想,也覺得有道理:“封伯父之前不出面怕也是想看看江家什麼态度吧?
”确切地說是看江以政的态度。
現在江以政已經言明不會納晏新柔為妾,也就不需要再觀望了。
崔芊芊苦笑道:“我還以為自己的主意有用呢!
”沒想到,全是封伯伯的功勞。
說完,崔芊芊一臉感激地跟棗棗說道:“大公主,謝謝你告訴我,若不然我就一直蒙在鼓裡。
”常氏跟封大軍不告訴她,她就永遠不知道這事。
棗棗擺擺手說道:“小事一樁。
不過這事你得讓我姨母跟政表弟知道。
不能出了力,還讓當事人蒙在鼓裡。
”出了力卻不告訴對方,是最笨的。
崔芊芊有些猶豫:“會不會不好?
江家二太太知道肯定會多想。
”
“她就算多想那也是她的事。
你做下的事,就得讓她們知道,讓他們承你的情。
”這一招,棗棗是從玉熙身上學到的。
玉熙累了苦了,都會跟雲擎說。
說完,棗棗又加了一句:“對了,你們成親以後若是江以政碰到什麼事,除非生死攸關,否則他沒開口讓你回娘家幫忙,你就不要管。
”
崔芊芊愕然,她還真沒想後婚後的事,
柳兒想了下說道:“芊芊,這些話都是我大姐的肺腑之言,你多想想吧!
”棗棗在軍中這麼多年,應該比他們了解男人的想法。
所以這個建議,柳兒也記在心頭。
用晚膳的時候,棗棗将這八卦事告訴了玉熙。
說完後,棗棗搖頭道:“不知道姨母怎麼想的,有娘你給她撐腰,怕什麼晏家?
”
玉熙笑了笑,說道:“等你當了娘,就知道你姨母的顧忌了。
”江以政做下的事,很容易讓人認為他自己立身不正,所以玉容并不敢讓她知道這事。
柳兒心中有疑問:“娘,我聽說政表弟跟晏新柔關系很不錯,甚至定親之前還收過人家姑娘的荷包。
娘,你覺得政表弟是真的不想納晏新柔為妾,還是不想失去崔家這門親?
”她懷疑江以政不想失了崔家這門親,而不是真的不想納晏新柔為妾。
隻是這話,她不能對崔芊芊說。
玉熙笑着說道:“江以政如何不重要,你隻要知道阿希是真心真意對你就好了。
”
見柳兒還要在問,玉熙搖頭說道:“你問我,我也不知道。
不過,這些事沒必要去深究。
關系再好,感情的事也不要去管。
”真心也好,為利益取舍也好,反正這個結果皆大歡喜。
棗棗也覺得柳兒想得太多:“你操這麼多的心做什麼?
就算江以政是虛情假意,芊芊那般聰明,也一樣能将日子過好。
”
柳兒沒有說話。
棗棗想了下說道:“柳兒,你有沒有想過要做點什麼事呀?
”她覺得柳兒會想這麼多,完全是閑的。
柳兒一臉莫名地問道:“做點事?
做什麼事?
”
棗棗掰着手指說道:“阿浩就不說了,阿睿想當大将軍,軒哥兒立志想要成為大學者,就連一向沒志向的佑哥兒過完年也要去刑部當差。
柳兒,咱家姐弟六人就你什麼事都不幹呢!
”
玉熙好笑道:“怎麼就沒幹?
你妹妹前段時間也很忙,也就這兩天有點空。
”
“這宮務交給曲媽媽她們料理就好了。
”棗棗是覺得管宮務不是啥正經事。
柳兒笑了起來,說道:“大姐,你是想讓我跟你一樣?
就是我有這個心,也沒這個能力呀!
”更何況,她也沒這個心思。
見棗棗還想再說,柳兒搖頭說道:“大姐,我沒什麼志向,就想過好自己的小日子。
”出嫁以後,相夫教子。
“那你一身所學豈不是浪費了?
”棗棗是可惜了柳兒這一身的琴藝:“你看,你的琴彈的那麼好,難道不希望有人知道,難道不想有人能繼承你的衣缽?
”
這話,還真将柳兒給問住了,過了一會,柳兒說道:“以後若是我們誰家的孩子想學,可以教她們呀!
”
棗棗見說服不了柳兒,最後隻能求助玉熙了:“娘,你也勸勸她吧!
總不能一輩子窩在内宅吧?
”
玉熙并沒有勸:“人各有志,你不要用自己的想法強加在柳兒身上。
”
棗棗歎了一口氣。
不過,玉熙緊接着又說道:“柳兒,我準備在京城辦一座女子學院,你要有興趣到時候可以幫着張羅。
”建國初期事情太多,她忙得腳不沾地的,這個計劃也就一直擱置着。
若是柳兒有興趣願意幫着做,那就好了。
棗棗高興地說道:“娘,太好了。
這樣以後這女子想念書也有地方去了。
”
柳兒有些猶豫,問道:“娘,辦女子學院?
又不用科舉,教什麼呢?
”
“并不是隻為科舉才念書的。
”玉熙心裡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以後這女官可以從書院裡面選。
畢竟女官是要念過書的,而宮中正經念過書的沒幾個。
不過,學院都沒辦起來就說這個,為時尚早。
棗棗插了一句話:“除了教她們念書,還可以教她們管家廚藝算學,另外琴棋書畫調香烹茶也都可以教。
這樣,大家就可以選自己喜歡的東西學。
”
玉熙好笑道:“飯要一口一口吃,吃得太急容易嗆主了。
”開頭不順,學院以後很難做起來。
所以,她準備一步一步來。
柳兒搖頭說道:“娘,我不行的。
”主要是害怕,萬一沒做好怎麼辦。
玉熙笑着說道:“肯定不能交給你了,隻是等請好了人,你到時候幫着打個下手。
”柳兒什麼都不懂将辦學院的事交給她,她心還沒那麼大。
柳兒見自己誤會,有些不好意思。
棗棗推了推柳兒,笑着說道:“我覺得娘這主意好!
以後你做不了書院的院長,也可以做個副院長呢!
嗯,你要有興趣,還可以教小姑娘彈琴作畫。
”
嫁衣差不多繡好了,其他東西也準備得差不多,好像暫時也沒什麼值得她費心的。
不過柳兒謹慎慣了,雖然有些意動,但還是沒立即下決定:“娘,大姐,容我考慮考慮。
”
用完晚膳,佑哥兒高興地說道:“爹,娘,你們知道我這幾天掙了多少錢嗎?
”
玉熙很給面子地問道:“掙了多少錢?
有沒有過千兩?
”
佑哥兒樂呵呵地說道:“娘,這十天我掙了一千九百多兩銀子。
”到過年,他一定能将成本掙回來,以後可全都是盈利了。
韓家跟封家等都都照顧了佑哥兒的生意,去他的首飾鋪裡買了東西。
要不然短短十天,哪能掙這麼多。
不過玉熙也沒拆穿,隻是笑着說道:“掙錢了就好。
”省得這孩子一天到晚愁眉苦臉的。
佑哥兒其實心裡還有一個想法,隻是雲擎在他就沒提。
雲擎倒是跟玉熙說起了一件事:“等過完年,我準備讓睿哥兒去常州。
”
雖然現在兩邊休戰,但也經常有摩擦。
最重要的是,常州是最前線,一打仗那裡就成了最危險的地方。
玉熙沉默了下說道:“你決定就好。
”内心來說,她是不希望兒子去前線的。
打仗,總有傷亡的。
可睿哥兒的夢想是當帶兵打仗的大将軍,且一直叫嚷着要去常州。
她再擔心,也不能阻了兒子的路。
雲擎摟着玉熙,輕輕地拍了下她的後背說道:“你不用擔心,舅公跟劉勇男他們會照顧好睿哥兒的。
”
玉熙點了下頭,然後問道:“為什麼沒想過調封大軍去鎮守常州呢?
”
雲擎笑着說道:“這個不着急。
等開仗,再讓封大軍去不遲。
這些年封大軍一直不在家,女兒都跟他疏遠了。
趁着休戰期,讓他在家裡好好待一段時間吧!
”
玉熙點頭道:“這樣也好。
”
政哥兒知道晏家的事能那麼快解決,是英國公出面了。
這讓他有些意外,不過想想又好像在情理之中。
“娘,這下我們可欠了英國公府一個人情了。
娘,要不要備一份重禮呀?
”被朋友跟自己欣賞的姑娘算計,讓政哥兒迅速成長起來了。
玉容搖頭說道:“這事既然英國公沒說,我們也不要刻意去提,不過你要記在心裡。
”這就是定下崔家這門親事的好處。
政哥兒想想也覺得有理。
玉容笑着說道:“還有兩個多月你就要參加會試了,這段時間你要好好用功。
”什麼都沒有會試來的重要。
“娘,老師最近也在忙明年會試的事,最近很少回府了。
娘,我想開考之前就在家裡溫習功課。
”發生了那件事他心裡膈應,也不想去淩家了。
玉容問道:“有把握嗎?
”
這種事,沒誰敢說自己有把握。
政哥兒說道:“娘,當日的事淩凱樂也參與其中,可事後他卻矢口否認。
娘,我不想去淩家了。
”政哥兒之所以如此惱怒,是因為在出事之前他跟淩凱樂關系還不錯,沒想到竟然會算計自己。
到現在政哥兒都不明白,為何淩凱樂會幫着晏新柔算計自己。
玉容說道:“不去就不去!
淩家除了淩老先生,其他的人品性都不怎麼樣!
”淩家二奶奶羅氏是富商之女,精明又圓滑,且一向以利益為先。
玉容跟羅氏打了兩次交道,就很不喜歡她了。
之前覺得淩家大奶奶寬厚和藹,可出了這事,她是再不想跟淩家的人打交道。
當然,這隻能心裡想想,萬不可能真不跟淩家的人打交道。
畢竟,淩先生是政哥兒的老師。
“早知道……”因為人選是玉熙推薦的,玉容也不好再說下去了。
政哥兒知道玉容言下之意,說道:“娘,淩先生學識淵博,也教導了我很多,讓我受益匪淺。
”對淩先生,他是很尊敬的。
玉容說道:“淩先生自然是個好的,可是淩家下一輩……”
其實這也可以理解,當年淩先生為避難躲到深山老林,可是兒女不能跟着一起去。
那時淩家長子已經娶了晏氏,可小兒子還沒娶親。
正巧羅氏看上了淩家小兒子,當時淩家都快吃不上飯了,聽到媒人說羅氏嫁過來會帶有大筆嫁妝,淩夫人當即就同意了。
政哥兒笑着說道:“娘,隻要淩先生好就成。
”也是淩先生這段時間很少在淩府,要不然心裡再不喜歡,他也要去淩府的。
母子正說着話,紅音從外面走了進來:“太太,外面來了個人,他說手裡有六舅老爺的信。
”六舅老爺,指的是韓建誠。
玉容豁地站起來問道:“信呢?
”
紅音說道:“太太,那人說必須給他五百兩銀子,才會将信給我們。
”
政哥兒拉着玉容的胳膊,說道:“娘,讓我去吧!
”家裡的事,也該他出面解決了。
玉容猶豫了下說道:“好。
”也是在自己家裡,要不然她也不放心。
ps第二更應該在十一點半左右,親們可以等明天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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