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惠跟韓丹丹分開就回了家。
叫來鐘善同,如惠說道:“鐘叔,你派人去打聽下前幾日陳家是怎麼回事?
”
鐘善同問道:“二姑娘是指陳家二少爺跟秦家二姑娘的事?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
陳家鬧出的事,整個京城都傳開了。
如惠點頭:“是。
我想知道這事是不是那個彭韻做的?
”
鐘善同有些詫異:“這是陳家跟秦家的事,不知道二姑娘為何要插手?
”另外如惠與秦家姑娘也沒來往,他就有些想不通了。
如惠也沒瞞着鐘善同,說道:“去年陳家上門提親,不過阿湛查到陳家大少爺跟那位表姑娘關系不一樣,所以我讓娘拒了陳家。
若不然,如今受害的就是我了。
”當然,以如惠的精明也不會那般輕易上當。
隻是,如惠心裡憋着一團火。
其實當日拒了陳家以後,如惠有想過将這事透露出去。
可怕甯家與陳家結怨,且又不想平日壞了個姑娘的名聲,最後她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若是那彭韻用手段得償所願,隻要不牽連其他人,她會很佩服對方。
可用這樣下三濫的手段毀了秦姑娘的一生,就太可惡毒了。
她若什麼都不做,過不了良心這一關。
鐘善同吓了一大跳、他知道顧家看上如惠上門提親,卻不知道陳家也想求娶如惠。
“好,我這就讓人去打聽。
”隻是打聽消息,其他卻不能做的。
晚上,如惠也将這件事跟甯湛說了:“阿湛,我懷疑這件事就是這個彭韻做的。
”
甯湛沒關注這件事,若不是如惠說他并不知道此事:“你有證據?
”
若是有證據,還用再這裡跟甯湛廢話。
如惠想了下說道:“阿湛,我想查清楚這件事。
若真是彭韻做的,她毀了秦姑娘一聲還能置身事外,那就太不公平了。
”
甯湛搖頭說道:“二姐,陳禦史是左都禦史,禦史監察百官,這事我們不宜插手。
若不然,會給爹惹來大麻煩的。
”
若是被禦史盯着,芝麻大的事他們都能糾着不放。
更不要說甯海以殺了那麼多流民做了不少的惡事,雖然是被逼的,但那也是黑曆史。
如今有皇後護着,其他人不敢妄動。
可若是跟陳家結仇,以後麻煩不斷。
而他,不可能因為一個素味平生的秦二姑娘而給家裡惹來麻煩。
如惠知道甯湛說得有道理,但她還是不甘心地說道:“難道由着她逍遙法外嗎?
”
甯湛沉默了下說道:“我讓人去查下,若真是那彭韻做的,我們可以将這件事告知秦家。
”秦家是苦主,他們怎麼都不過分。
如惠心情很沉重:“好。
”
過了兩日,如惠得了消息說算計秦二姑娘的是陳夫人的娘家侄女,并不是彭韻。
如惠根本不相信這個真相,可惜鐘善同并沒查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六天以後,甯湛與如惠說道:“我從人牙子那裡贖出了被陳家賣掉的一個丫鬟,那丫鬟說陳家二少爺很喜歡這個彭韻。
”一般出事,最倒黴的就是身邊的丫鬟。
秦二姑娘的事一出,牽連了好幾個下人。
也是甯湛手腳快,若不然這個丫鬟第二天就不知道被人賣到哪裡去了。
“你是說,他為了讓心上人得償所願就做了幫兇?
”
甯湛笑了下說道:“秦家二姑娘乃是巡撫的嫡出女兒,長得漂亮性子也溫柔。
就陳二少那條件,做夢都娶不上這樣好的姑娘。
可如今陳二少毀了秦二姑娘的清白,他就能娶到這姑娘了。
不說其他,隻秦二姑娘的嫁妝就夠他一輩子衣食不愁了。
”
“無恥。
”有本事就靠自己的努力迎娶高門貴女,用這種下作手段太他媽惡心了。
甯湛還是那句話,他們不能出面。
就算是買那個丫鬟,甯湛也沒讓安陽伯府的人出面,而是找的口風緊的中人。
如惠寫了一封匿名信,當然不是她自己寫,而是找了個識字的丫鬟寫。
信裡不僅寫了彭韻跟陳子辰青梅竹馬有私情,與陳二少也不清不楚,還将那個丫鬟的落腳處說了。
秦夫人接到這封匿名信,立即讓心腹按照信上的地址去找人。
結果,還真找到了。
這下,秦夫人都快炸了。
原本以為隻是陳夫人的侄女嫉恨女兒,而害了自己姑娘。
她原本還猶豫着是否答應陳家要求,将陳子辰換成陳二少。
畢竟,女兒清白已毀滅,以後再難嫁個好人家了。
可現在她隻一個想法,将陳家的人全都活撕了。
秦夫人抱着秦二姑娘,惡狠狠地說道:“你放心,娘就是養你一輩子也不讓你嫁到陳家那狼窩去。
”陳家的那些少爺,全都是狼心狗肺的東西。
陳老夫人跟陳夫人,也不是什麼好貨。
秦二姑娘哭着說道:“娘,我要回家。
娘,我要回家。
”
原本如嬌花一樣的女兒,如今被折騰得不成人樣。
秦夫人針恨不能跟陳家同歸于盡,可惜她不能:“好,我們明日就去山東找你爹。
”
安撫住秦二姑娘,秦夫人就讓人押着那丫鬟去了陳家,将陳家鬧了個天翻地覆。
當日,鐘善同與如惠說道:“二姑娘,秦夫人去了陳家大罵住在陳家的彭姑娘是蛇蠍心腸的毒蛇,還說了陳家的幾位少爺都是道貌岸然的畜牲。
如今這事,整個京城都傳遍了。
”秦夫人帶了不少人去了陳家,當時也沒避着人。
而陳家的人能約束住自家的人,卻管不了秦府的下人。
這些事,都是秦府的人說出來的。
如惠臉上并沒什麼喜悅之情,反而歎了一聲:“罵了又有什麼用?
秦二姑娘這輩子,就被他們幾個給毀了。
”
鐘善同說道:“這事又錯不在她,也許她以後能遇見良人呢!
”其實隻要秦姑娘想開,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
如惠也希望秦姑娘能放寬心了。
秦夫人到陳家一鬧,陳老夫人年歲大了受不住當場氣得撅了過去。
若不是如此,秦夫人也不會那麼快回家。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陳老夫人才醒過來。
醒來的頭句話就是問彭韻:“阿韻怎麼樣了?
”
秦夫人直接将彭韻的臉抓花了,當時她戴的可是長長的護手指甲,而且是用力抓。
丫鬟垂下頭說道:“表姑娘昨日下午就被夫人送走了。
”
陳老夫人怒喝一聲道:“她好大的擔子,讓她來見我。
”
陳夫人這些年一直被陳老夫人壓制着,讓她積攢了一肚子的怨氣。
所以,她才死活不準陳子辰娶彭韻。
好在,這次老太爺也不贊同陳彭兩家聯姻。
陳老夫人看到陳夫人,厲聲道:“我還沒死,這個家輪不到你做主。
你立即派人去将韻兒給我接回來。
”
陳夫人一臉憤恨地說道:“我已經審了墜兒,墜兒已經招供了,當日秦姑娘出事确實是彭韻主使的。
”
昨日陳夫人趁着她昏迷的空檔,抓了彭韻的貼身丫鬟墜兒審問。
墜兒是陳府的丫鬟,她爹娘都在府裡當差。
酷刑過後,用她的家人威脅,墜兒就招供了。
老夫人不相信:“不可能。
韻兒她那麼乖,怎麼可能會做這事。
”
陳夫人将供詞拿出來。
主謀是彭韻,陳子剛也參與其中。
這下,可以說是證據确鑿了。
“母親,昨日秦夫人上門罵的那些話已經傳遍了京城。
如今整個京城的人都認定子辰跟彭韻有私情。
母親,子辰如今名聲盡毀,以後不僅再娶不到好姑娘,前程也沒了。
母親,這下你終于滿意了吧?
”她最恨的不是彭韻,而是老夫人。
若不是她一意孤行,長子原本該有大好前程的。
陳老夫人受不了這個刺激,再一次暈過去了。
聽到彭韻被毀容了,然後還被家人送去了庵堂。
如惠這才覺得心頭的惡氣消散了:“就讓她在菩薩面前忏悔一輩子吧!
”
甯湛笑道:“沒想到我二姐,還是個俠女呢!
”若是沒他們姐弟兩人插手,秦二姑娘很可能就得嫁給陳二了。
如惠哼哼道:“彭韻是可惡,可是陳子辰跟那個陳子剛一樣不是好東西。
”特别是陳子剛,罪該萬死。
“這個你放心,有了與人私相授受的名聲,陳子辰不可能再有好的前程。
至于陳子剛,你覺得陳夫人能饒得過他?
”
聽到這話,如惠放心了。
甯湛并不遠再繼續這個話題,說道:“我昨日收到爹的信了。
”
如惠很是不滿地說道:“怎麼爹就給你寫信,不給我寫呢?
”
甯湛笑了下,說道:“爹就是想給你寫信,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總不能跟你說行軍打仗吧!
”
想想也對,如惠說道:“我等會寫信,你跟着一起送過去。
對了,聽說那邊很冷,娘習慣嗎?
”
“是那邊現在已經暖和了。
”說完,甯湛笑道:“你也不用擔心。
到冬天燒上地龍,隻要不出去也不冷。
”
如惠猶豫了下說道:“阿湛,我想明年去趟桐城,你到時候陪我一起去吧!
”一來是看下父母,二來她也是想去看看桐城什麼樣子。
這個事甯湛可做不了主:“我寫信給爹,問下爹的意思。
”若是甯海同意,他當然沒意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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