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金玉以前照顧方氏,累了都是留在西廂房歇息的。
這裡一切都沒有變,他也就适應得很好。
剛進屋沒一會,迎春就端了水進來。
每次沐浴後,邬金玉都會喝一杯水,這是他多年以來養成的習慣。
今日,自然也不例外。
也沒多想,端起水就喝。
喝了一口以後,邬金玉皺着眉頭問道:“這水裡放了什麼東西?
怎麼會有一股怪味?
”邬金玉自小到大就不愛喝茶跟果汁之類的,他隻愛喝白開水。
迎春有些納悶,這水怎麼可能有怪味。
不過,她不敢提出疑問,而是說道:“驸馬爺,那我給你再倒一杯吧!
”
将水杯放回到托盤,邬金玉說道:“不用了,你下去吧!
”忙了一天,也累了,他想早點休息。
剛躺下,邬金玉就聽到敲門的聲音,他當下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這些下人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沒叫竟然還打擾他睡覺。
祝媽媽在外輕聲說道:“驸馬爺,夫人讓我給你在屋内燃上百合香。
”
邬金玉面露狐疑,他從不在屋内燃香,這事他娘不可能不知道。
不過一陣困意襲來,讓邬金玉暫時沒精力去想這些:“我不用香。
沒我的叫喚,别再來打擾我。
”莫怪他娘以前要疏遠此人,太沒眼色了。
至于為何方氏現在會用祝媽媽,自然是方氏現在有些糊塗了。
不過接了方氏到公主府,這人是萬萬不能跟着去的。
躺下剛眯上眼睛沒多久,邬金玉覺得自己渾身燥熱,然後還特别的口渴。
邬金玉倒也沒有多想,以為是剛才沒喝足水的原因:“給我送一杯水來。
”
迎春守在外面,聽到使喚聲忙應道:“驸馬爺稍等,我這就去取水來。
”
這次取來的水,仍有一股怪味。
不過邬金玉此時太渴了,也就沒顧得上這些,直接将一杯水喝個幹淨。
喝完一杯還不夠,又喝了一杯。
揮揮手讓迎春下去,邬金玉又上了床。
迎春拿着水壺水杯出來,就見祝媽媽走了過來:“迎春,這麼晚了你也去歇息吧!
這裡,我讓林媽媽守着就是了。
”金玉不喜歡不熟悉的人伺候,這也是剛才祝媽媽讓迎春守在門外的原因。
迎春也是困得不行,能去休息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當即點頭道:“好。
”
迎春回了自己的屋,很快就睡下了啊。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離開沒多久後,翩翩就替換了林媽媽。
邬金玉覺得身體越來越熱。
實在忍不住,他就将亵衣脫了,之後又将亵褲給脫了。
吱的一聲,門開了。
可此時燥熱難忍的邬金玉,根本就沒注意到。
翩翩準确無誤地倒進了邬金玉的懷裡,雙手勾着邬金玉的脖子嬌滴滴地說道:“請爺憐惜。
”這些,可都是跟老鸨學的。
隻要使出她學的那些東西,就不愁辦不成事。
邬金玉一向潔身自好,婚前連方氏給他的通房丫鬟都不碰。
成親以後,更沒二心了。
現在聽到這的聲音,邬金玉大驚,想也不想将将勾在脖子上的雙手掰下來,然後一腳将人踹下床去。
頭重重地磕在地上,翩翩疼得好懸沒暈死過去。
捂着頭,翩翩嘤嘤地哭道:“驸馬爺,你怎麼能這樣對奴家?
”那泫然欲泣的模樣,好似邬金玉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
“滾出去。
”邬金玉此時還是有些神智,知道眼前情況不對。
他現在就希望這女人趕緊出去,然後咬咬牙忍了這股難受勁。
卻沒想到,翩翩爬起來又鑽到他懷裡。
沒辦法,若是今晚不得邬金玉的疼愛,不僅她會沒命還會牽連唯一的親人。
“來人,快來人……”叫了好幾聲,也沒有人呢進來。
邬金玉這個時候,哪能不知道自己遭了算計。
此時,他真是又氣又恨。
越來越熱,讓他隻有抱着懷裡的人才能感覺到一絲的清涼。
邬金玉知道再這樣下去,他會控制不住自己。
想着棗棗之前跟他說過的話,心一橫正準備将頭撞向床柱上以保清白,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驸馬爺、驸馬爺你在屋裡嗎?
”六角此時,正在門外叫喚。
“我在……”
聽到這聲音不對六角立即推開門,卻發現門被反鎖了。
“砰……”西廂房的門被暴力撞開以後,六角跟紅豆以及幾個護衛就看見邬金玉跟翩翩兩人果着身交纏在一塊。
六角忙走上前将邬金玉跟翩翩分開,然後拿了外衣就給邬金玉套上。
“藥、太醫……”
六角忙說道:“驸馬爺,你别擔心,我們都知道。
驸馬爺,我們這就帶你回公主府。
”他主子一向潔身自好,怎麼可能會跑到邬府睡女人。
不用想也知道,這是方氏做的鬼了。
紅豆看着身材凹凸有緻長得楚楚可憐的翩翩,冷笑道:“這麼離不得男人,那就讓你得償所願。
阿力,明日将他送去軍中。
”這樣的尤物,想來軍中的那些人會樂得睡不着覺了。
翩翩不傻,一聽這話就明白過來這是要送她去軍中當軍妓了。
“姑姑饒命,奴家也是身不由己被逼做這事的。
姑姑,求你饒了我吧!
”若真被送去軍中,不用一個月就得沒命。
紅豆冷笑道:“哦,被逼?
那說說是誰逼你的?
”
“是夫人逼我的。
夫人為我跟我弟弟贖身,她說隻要我得了驸馬爺的喜歡為驸馬爺生下一兒半女,就放我跟我弟弟自由。
”她才沒那麼傻以為自己争得過公主。
不過,她也沒辦法反抗祝媽媽了。
見卧房一點動靜都沒有,紅豆也沒帶人闖進主卧去,當然不是不敢而是覺得沒必要。
這事,還是留給驸馬爺自己解決。
所以,她隻是讓人捆了翩翩帶回了公主府。
迎春看着紅豆帶着一群人如狼似虎地進了來都快吓死了,沒想到他們眨眼又走了。
想着鬧出這麼大動靜夫人竟然都沒說話,她覺得很奇怪,就進了卧房。
結果進了主卧見床上一點動靜都沒有,正待靠近就被祝媽媽呵斥住了:“誰讓你進來的?
”
“媽媽,夫人這是怎麼了?
”若換成往常,夫人定然早就大發雷霆了。
祝媽媽也吓得要死,若不是她躲得快怕現在怕就被公主府的人打死了。
她回到方氏身邊後,就從沒跟公主府的人打過交道,不知道這些人竟然如此兇悍。
早知道如此,她怎麼也不敢要季姨娘的錢了。
“夫人剛才被鬧得頭疼現在得好好休息。
”頓了下,祝媽媽說道:“你也不用擔心,這事夫人明日會處理的。
天也不早了,你也去睡吧!
”怕方氏會壞她的事,剛才她在屋子裡點了香。
方氏就是聞着這香味,才沒醒過來的。
這心得多大才睡得着,不過迎春一向膽小,她也不敢違逆祝媽媽的意思。
帶着滿腹的疑慮,出了主卧。
藥性太強,邬金玉全身就跟着了火一樣熱。
看到邬金玉難受的模樣,紅豆讓護衛将他扔到荷花池裡。
雖然已經是五月,但這池水還是很冰涼的。
在荷花池裡泡了一個半時辰,邬金玉的臉色才漸漸轉為正常。
從荷花池裡撈上來後,邬金玉的嘴唇都泛青。
曾媽媽趕緊将煮好的姜糖水喂給他喝,然後讓趕來的太醫給他診治。
折騰到天亮,邬金玉才醒過來。
曾媽媽見他醒了,松了一口氣:“驸馬爺,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有沒有很難受?
”
“還好。
”身體上的疼痛,哪裡比得上心中的痛苦。
他娘,竟然對他做出這樣的事。
邬金玉問道:“紅管家呢?
讓她來見我。
”若不是紅豆跟六角及時趕來,怕他已經撞了床柱了。
紅豆很快就過來了。
邬金玉看到紅豆,問道:“那女子可帶回府内?
”
紅豆點頭說道:“帶回來了。
驸馬爺,那女子是青樓的清倌人,是夫人花了大價錢将她與她弟弟從青樓贖出來。
夫人還承諾,隻要她生下一兒半女就放他們姐弟自由。
”
“噗……”聽到這話,邬金玉氣得直接吐出了一口血來。
紅豆看着一地的血吓得面無血色,年紀輕輕吐血可不是什麼吉兆,她趕緊叫了駐守在府的太醫過來。
太醫診斷過,說是怒氣攻心這才吐了血。
不過吐血,對邬金玉來說是好事。
這氣憋在心頭不發洩出來,才更傷身。
等太醫走後,紅豆說道:“驸馬爺可想見那女子?
若想見,我讓人帶了她來。
”
雖然說那女人說她沒跟驸馬爺成了事,但防備萬一,她還是給那女人灌了避子藥。
邬金玉惡心得要死,哪還會願意見這人:“将她送去邬府交給我爹,讓他處理。
”這次方氏,是真的傷了邬金玉的心。
他昨日還想着接了方氏來公主府養病,可現在他是再不想搭理方氏了。
紅豆愣了下,不過還是點頭道:“好。
”這事要鬧起來,外人最多也就說一句方氏糊塗。
再多的,也就沒有了。
所以邬金玉這處理的法子,其實挺好的。
“派人去莊子上收拾下。
等我病好了,就帶了長生去莊子上住。
”等棗棗回京,他再帶了長生回來。
對方氏打不得罵不得,隻能避開了。
等桐城戰事了了,再跟了棗棗離開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