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擎得了消息,立即丢下手頭上的事,急匆匆地回府,其他人不明底細,還以為府邸裡出了什麼事。
玉熙此時正在挑選布料,雖然孩子才一個月,但她已經開始準備給孩子做衣裳了。
這急切的樣子看得紫堇非常無語,都不知道怎麼說她了。
雲擎回來的時候,正好玉熙正跟曲媽媽說這些布料不好,要買一些細軟的緞子。
曲媽媽還沒回複玉熙的話,就發現了雲擎,什麼話都沒說,朝着雲擎福了一禮就下去了。
玉熙點頭說道:“你回來了。
”
雲擎恩了一聲,走上前問道:“餘志說你懷孕了?
這是真的嗎?
”那言語之中流露出來的急切,連準備退出去的紫堇聽了個正着。
玉熙咧開嘴笑着說道:“是真的,有一個月了。
”到現在,玉熙還沉浸在喜悅之中,而她迫切地需要與雲擎分享這個好消息。
紫堇看着玉熙那蠢樣子,很想捂臉。
不過這會也沒她說話的地,趕緊出去了。
雲擎今年已經二十有二了,成親早的孩子都已經上學堂了。
這會聽到玉熙懷孕了,他馬上就要當爹了,怎麼能不欣喜若狂。
驚喜過後,雲擎正色道:“以後府邸裡的事都交給下面的人做,可不能再操勞了。
”
玉熙失笑,說道:“農戶人家的孕婦懷孕還得下田幹活,我這就嘴皮子動動,又不要勞神,哪裡就操勞了。
而且,我又不是不知道輕重的人,會保重好自己,不會累着的。
”說完,抿嘴笑着将曲媽媽跟習媽媽等人這段時間不準她做繡活跟打五禽戲的事說了一下,說完後道:“就算我自己沒注意,她們也會看着,所以你不用擔心。
”
見玉熙身邊的人這麼穩妥,雲擎放心不少。
這會他說道:“還是嶽母行為周全。
”有習媽媽這個經驗老道的人在玉熙身邊,可省事不少了。
别看玉熙能幹,這當娘也是第一次,很多事都不清楚。
至于他,那更是抓瞎了。
玉熙聽了這話,情緒有些低落,說道:“說起來,你都還沒見過娘呢!
”也不知道她娘如何挂念她了。
在這點上,雲擎也無能為力了。
他倒是想去見嶽母,可惜這裡離京城太遠了,再者他現在還去不了京城,想了下說道:“等以後有機會,我帶你回京城看嶽母。
”
玉熙點頭說道:“好。
”
雲擎不想勾起玉熙的思想情緒,當下說道:“這事還沒告訴霍叔,若是霍叔知道你懷孕,肯定也會很高興的。
”
玉熙聽了這話,忙說道:“那就讓餘志去跟霍叔說一聲,不過孩子沒滿三個月不宜對外宣揚。
”
雲擎很是奇怪地問道:“為什麼?
”老婆有孩子了,這是喜事,為什麼還不能告訴别人呢!
玉熙說道:“我也不清楚,不過這是習俗。
”
雲擎剛想開口說話,就見郭循急小跑進來說道:“将軍,有緊急軍情,請将軍立即回軍營。
”
玉熙雖然不是那種黏黏糊糊的人,可看着急匆匆離去的雲擎,她心裡還是有幾分郁悶的。
紫堇問道:“姑娘,你是不是擔心呀?
你别擔心,将軍不會有事的,很快就能回來。
”
以前沒放在心上,現在卻不一樣了,聽到有軍情,那肯定是要打仗了。
打仗,也意味着危險,玉熙有些擔心地。
隻是這種情緒不好表露出來:“好了,就将我挑選出的那匹紅色的緞子取出來。
”不管是女兒還是兒子,紅色的衣裳都适宜。
紫堇忙說道:“夫人,你可不能做繡活了。
習媽媽可說了,做多了繡活對眼睛不好。
”
玉熙擺擺手說道:“你也知道是做多了繡活,我每天就做一個時辰,不會多的。
而且,若是什麼都不做,做在屋子裡,對我跟孩子都沒有好處。
”母親身體不好,孩子身體能好才怪。
紫堇不信玉熙的話,跑出去問了習媽媽。
聽到習媽媽的話語玉熙說的不差,她才沒唠叨。
不過,她也隻允許玉熙隻做一個時辰,到點就叫,多一會都不成,弄得玉熙都叫她管家婆。
這邊玉熙在開開心心地準備孩子的小衣裳,那邊和壽縣主卻是躺在床上,眼淚一直流個不停。
冰藍小聲寬慰到:“主子,你别哭了,大夫說了坐小月子不能哭,哭了對眼睛不好。
”
和壽縣主擦了眼淚,眼中閃現過憤恨,說道:“那個賤人怎麼樣了?
”和壽縣主口中的賤人,就是今日故意害得她落胎的徐側妃。
冰藍說道:“已經被王妃關軟禁在院子裡了,隻等王爺回府處置。
”宣王要在九月底冊封,還沒有冊封稱呼自然也沒變。
和壽縣主抓着的錦被都皺巴巴的:“我要這個賤人給我兒子償命。
”她身體不大好,前兩年請太醫認真調養過,可在五台山茹素,身體變得很糟糕,小日子都不大準。
所以這次有孕,她也沒有往這方面想,卻沒想到自己有了身孕。
可她還不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孩子就永遠地離開了她。
冰藍忙說道:“縣主放心,殿下一定會給主子讨一個公道的。
”
可惜,最後的結果也沒能如了和壽的願。
宣王雖然懲罰了徐側妃,但卻沒要她的命,畢竟徐側妃給他生了一兒一女,加上她也不知道和壽懷孕,不是故意的。
所以宣王隻是剝了她側妃的份位,将她貶為妾侍,然後勒令她去靈山寺吃齋念佛三個月,當是給那未出世的孩子贖罪。
和壽得了消息以後,将屋子裡的瓷瓶砸了大半:“賤人……”和壽不僅恨上了徐側妃,連帶着宣王也被她恨上了。
玉辰知道這件事以後,冷笑一聲,說道:“真是個蠢貨!
”這事若說于惜語不知道,那才是笑話。
而且就九皇子的處置方式來看,他對這個孩子也不在意。
謀害子嗣,可是大罪,就這麼輕飄飄的處置徐側妃,可不是不在意。
桂嬷嬷想的是更深一層:“王妃,這事怕是跟九王妃脫不了幹系了。
”和壽縣主那般詭異,不管是誰都得防着。
玉辰聽了這話,倒沒多說什麼。
不說于惜語,就是換成她,她也容忍不了和壽這樣的存在:“前幾日西北的守将秦钊不是帶了胞妹進京嗎?
如今側妃的位置空出來了,正好給秦玥了。
”
桂嬷嬷說道:“若這是九王妃設計,那可真是一舉兩得。
”一來可以壓制和壽縣主的氣焰,二來可以除掉野心漸長的徐側妃。
這計策,不得不說,用得很成功。
玉辰笑了一下,說道:“秦钊跟宋家關系親密,這秦玥進了宣王府,還不知道會怎樣的熱鬧呢?
”相比宣王府,他們敬王府就太平多了。
唯一喜歡鬧騰的宋靈兒如今也病歪歪的,别說找她麻煩了,如今連門都出不來了。
她現在的日子,惬意的很。
兩人正說着話,就聽到國公府來人了。
羅媽媽進門就跪在地上,哭着說道:“娘娘,老祖宗又昏迷過去了。
太醫說,老祖宗怕是熬不過這一關了,請娘娘回去看一下吧!
”
玉辰整個人愣了一下,回過神來立即跟着羅媽媽去了國公府。
出了王府,上了馬車,玉辰才有時間問羅媽媽:“前兩日不是說身體好了一些嗎?
怎麼會惡化到這個地步?
”
羅媽媽聽到這話不由落了淚,說道:“這兩日天氣太悶熱了,老祖宗什麼都吃不下。
今日有點食欲了,吃了點人參雞湯,沒想到吃完以後人就暈厥過去了。
”周氏中風以後脾氣也越來越差了。
一不如意就要罵人,身邊的丫鬟婆子都遭殃了,就連伺候她的文氏也不得好。
都說久病床前無孝子,這話放在這裡可能不大合适,但時間長了,文氏心裡也不舒坦。
倒不敢不孝,隻是在伺候周氏的時候态度有些敷衍。
越是病人,心思越敏感。
文氏的轉變,周氏哪裡不知道的,心裡有氣,越發的折騰起來了。
惡性循環,周氏的脾氣也就越來越差了,身體也越來越不好。
玉辰神色黯然。
其實之前太醫就跟她說過,以老夫人的身體大概撐不到年底了,讓她做好準備。
隻可惜,還沒等她做好準備,祖母的病情又給惡化了。
玉辰問道:“大伯父跟我爹都知道這事嗎?
”
羅媽媽忙說道:“已經讓人去叫了。
”老夫人突然暈厥,葉氏得了消息急立即請了太醫,結果太醫卻說給老祖宗準備後事。
玉辰臉色很難看地繼續問道:“大伯母呢?
現在在做什麼?
”若不是大伯母跟祖母吵架,祖母如何會中風?
可她明知道罪魁禍首卻沒辦法替祖母做主,心裡說不出的憋屈與難過。
羅媽媽說道:“老夫人得了消息就過去了,現在也在主院。
”誰都知道這病是秋氏引起的,可是卻沒辦法卻問責秋氏。
原因很簡單,這會國公府當家作主的是國公爺。
桂嬷嬷看着玉辰憂心忡忡的樣子,說道:“老祖宗吉人天相,一定能熬過去這次的難關。
”這話,估計連桂嬷嬷自己都不相信。
ps:今天回來得太晚,弄到現在才更新,真是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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