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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州府邸的廚子姓黃,做的一手的好菜。
黃師傅原本是洛陽一家很有名的名叫喜相逢的酒樓當差。
江鴻錦覺得他做的菜味道很好,就請了到江府當廚師。
江鴻錦開出的工錢是酒樓的兩倍,差事又清閑,而他家正需要錢的時候,黃師傅豈有不答應的道理。
這日,黃師傅的媳婦陸氏到江府找着他,淚眼連連地說道:“當家的,這可怎麼辦呀?
阿慶被賭坊的人抓起來了。
”黃慶是黃師傅的獨子,喜歡賭錢。
原本以黃師傅的工錢,他們在洛陽城的日子肯定過得很寬裕的。
可有這麼一個賭鬼兒子,這個家也給帶累了。
黃師傅急忙問道:“這次又輸了多少錢?
”聽到欠下了三千兩銀子,黃師傅差點栽倒在地。
陸氏見黃師傅不管,抓着他的胳膊說道:“當家的,你可不能不管呀?
你要不管,慶兒可就沒命活了?
”
黃師傅赤紅着眼說道:“管?
你讓我怎麼管?
”三千兩銀子,賣了他們全家都不值這麼多錢。
陸氏哭得不行,說道:“我們就隻有這麼一個兒子,若是不管難道要看着他去送死嗎?
而且百年以後,誰又為我們養老送終?
”黃慶之前娶過一個媳婦,不過因為受不住黃慶的暴虐,跟人跑了,所以到現在,黃慶膝下還沒有一兒半女。
黃師傅沒奈何,隻能告假去賭坊。
賭坊那邊放出話來,三天之内籌不到錢,就将黃慶的手腳砍斷。
就在夫妻兩人愁眉不展的時候,楊铎明找上門來。
楊铎明的要求很簡單,就是讓黃師傅想辦法讓江鴻錦吃了他給的藥。
黃師傅又不傻,豈會拒絕。
楊铎明說道:“你放心,這不是毒藥吃不死人的,不過是讓江鴻錦受一番罪。
”能對江鴻錦下這樣的手,可見夫人對此人的恨意。
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楊铎明知道,讓江鴻錦越慘越好,絕對不會錯。
見黃師傅還是不答應,楊铎明笑了下說道:“若是你答應,我可以讓黃慶戒賭。
”
黃師傅失聲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他隻有這麼一個兒子,如何舍得讓他去送死。
當然,也是因為隻這麼一個兒子,從小什麼都由這他,才會養出這麼一副無法無天的性子。
楊铎明笑着說道:“就看你敢不敢冒險了?
”
一邊是兒子被賭坊的人弄死,一邊是兒子會變好的誘惑。
黃師傅說不心動是不可能的。
隻是,他還是不大相信:“我如何相信你?
”若真讓兒子學好,他就是死了也甘願。
楊铎明笑着說道:“你可以試一試。
”不過是個潑皮無賴,隻要對那人下個狠手,保證讓他老老實實的。
黃師傅最後答應了楊明的要求。
不過防備萬一,他将加料的宵夜喂了貓,等了一小會見小貓無事,他才将宵夜端給江鴻錦吃。
江鴻錦也沒想到黃師傅會如此膽大妄為,給他下藥,很愉快地将一碗宵夜吃完了。
剛放下碗,就見婆子過來說道:“二爺,奶奶問你何時回後院?
”除非是小日子,其他時候玉容都會催促江鴻錦回後院的。
江鴻福眼中閃現過厭煩,說道:“還有事情需要處理,今日就不回後院了。
”被逼着跟女人上床,這滋味,真是太難受了。
第二天,黃師傅給江鴻福送早膳的時候,見江鴻福面色紅潤,他提着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不過黃師傅做賊心虛,當天就以鄉下老父病重需要回去盡孝,提出了辭呈。
江鴻錦雖然喜歡黃師傅的手藝,不過他也不能攔着人盡孝吧!
這讀書人,最重的就是聲譽。
若是這時傳揚出去,肯定會被政敵拿來攻擊他了。
黃慶被送回來的時候少了一條胳膊,整個人看起來也跟鬼似的。
那一副驚懼的樣子,可想而知在賭坊受了大罪了。
夫妻兩人收拾了細軟,房子也以最快的速度出手,然後帶着兒子出了洛陽城。
黃師傅做了這樣的事,哪裡還敢回老家。
嚴西跟楊铎明說道:“老大,這個姓黃一家朝着安縣去了。
老大,要不要滅口?
”
楊铎明搖頭說道:“不要枉造殺孽。
若是我猜測得沒錯,這個姓黃的應該是準備去陝西了。
”一旦事發,肯定會被江鴻錦碎屍萬段了,跑到西北去,江鴻錦想找都找不着。
說完楊铎明搖頭說道:“他這是不打自招。
若是他留在江府,誰能知道這事是他做的?
”
嚴西非常好奇地問道:“老大,你給那江鴻錦吃的是什麼呀?
”江鴻錦沒死,那肯定不是毒藥了。
楊铎明說道:“這個你不需要知道。
對了,這裡有我就成了,你回鎬城,我随後就回去!
”鎬城那邊還一堆的事呢,隻要确定了江鴻錦中招,他也可以回去了。
嚴西也不再追問了,點頭道:“好,我等會就回去。
”雖然洛陽也很繁華,但他更喜歡鎬城。
現在的鎬城,現在絕對見不到權貴官吏毆打平民這樣的事。
嚴西也是平民百姓,當年也是被逼無奈上山當了匪徒,所以對于那些仗勢欺人的權貴,特别的憎恨。
江鴻錦發現身體不對勁,是在吃了藥的第五日。
開始以為是太疲憊了,甚至還為不用應付玉容而松了一口氣。
可接連三天都這樣,他就有些着急了。
玉容一點都不客氣地說道:“有病就去看大夫,藏着捏着做什麼?
”其實兩人圓房以後,玉容是确定了江鴻錦隻是不喜歡她,并不是不行。
不過因為江鴻錦的态度,讓她一肚子的怨氣。
所以每次說話都很沖,而江鴻錦喜歡的是如玉辰那般嫡仙的女子,對于粗俗不堪的玉容更是看不上眼,惡性循環,夫妻兩人真的是兩看相厭。
江鴻錦冷冷地瞪了一眼玉容,轉身出了正院。
沒等江鴻錦去看大夫,洛陽城就傳出江鴻錦不能人道,是個真太監,而且傳聞還說江鴻錦是被人壓的那一個。
大戶人家的公子養兩個娈童不是什麼稀罕事,但若是被壓在下面那一個,絕對是被衆人恥笑的對象。
讀書人都要臉面,更不要說江鴻錦這樣的人更是講究名聲,要不然,他也不會被玉容一威脅就敗下陣來。
玉容出去應酬的時候,發現衆人的神色很不對。
以前衆人都奉承恭維她,這回那些個夫人奶奶看着她都是一臉的同情之色。
回到家,玉容就派人去打聽出了什麼事,等知道外面的傳聞,玉容臉都氣得通紅。
玉容說道:“立即去查,看看是誰搗的鬼。
”讓她查出來,絕對繞不過這個人。
不管她跟江鴻錦的關系如何糟糕,可對外他們就是一體的。
江鴻錦丢臉,她也沒面子。
江鴻錦跟玉容雖然來頭很大,但他們在洛陽的根基很淺。
這洛陽城的關系也是錯綜複雜,想要一天之内查到幕後的人,根本不可能。
玉容跟江鴻錦兩人,跟普通的夫妻不一樣,壓根不存在什麼忌諱的事。
等晚上江鴻錦回來,玉容直接将這件事告訴了江鴻錦:“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
”結下的仇肯定還很大,要不然不會放出這樣惡毒的傳聞,
江鴻錦莫名其妙,說道:“你胡說什麼?
”
玉容氣得要死:“我胡說?
現在外面已經傳遍了,就連街上掃地的都知道你不能人道,而且還被男人壓?
”
江鴻錦知聽完玉容的話,面色鐵青:“是誰散播的傳聞?
說,是誰?
”不管是什麼人,敢用這樣下作的手段,他一定要對方付出不能承受的代價。
玉容着惱道:“我怎麼知道?
我讓人去查,都查不出來。
不過你最近身體确實不對,要不要找個大夫過來瞧瞧。
”
這話,正戳中江鴻錦的心。
江鴻錦冷聲說道:“我身體好得很。
”隻是最近有些不大舒服罷了。
玉容平常很兇猛,但看着江鴻錦吃人的樣子,她也不敢有什麼多說什麼,萬一江鴻錦發起瘋來,倒黴的還是他。
江鴻錦花了些功夫,很快就查到放出風聲的是兩個小混混。
可這兩個小混混早不在洛陽城了,線索在這裡斷了。
自己身體自己清楚,江鴻錦隐隐覺得不對。
要讓請大夫來看,他也沒這個臉,所以喬裝一番,去尋了洛陽城最好的大夫看診。
大夫給他診完脈面色有些凝重,為了慎重起見,大夫又重新診了一會脈。
收回手,大夫歎了一口氣說道:“公子是否得罪了什麼人?
”
江鴻錦面色一白,問道:“大夫,怎麼了?
”
屋子裡隻兩人,并沒有旁人。
大夫也沒隐瞞,直接就将江鴻錦吃了秘藥以後不能人道的事說了。
大夫有些感歎,下這樣的毒手,那絕對是不同戴天的仇人了。
江鴻錦聽完以後,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不能人道?
背負一個不能人道的名聲以後還怎麼做人:“大夫,你是不是弄錯了?
”
大夫搖頭說道:“會制這種秘藥的少之又少。
”面前這人得罪的,來頭定然極大。
半響,江鴻錦終于恢複了冷靜,問道:“大夫,這病你能治好吧?
”既然是被下藥,肯定是能治好的。
大夫很遺憾地表示,這病他治不了。
這藥其實跟絕子藥差不多,吃了以後,神仙難治療。
江鴻錦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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