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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六十一 江鴻福(4)

嫡女重生記 六月浩雪 5023 2024-10-31 11:56

  江鴻福的沉默,讓江文銳怒火中燒:“說,到底是什麼事讓你連我都避諱?

  江鴻福立即跪在地上,說道:“爹,不是我不說,是我不知道怎麼說。
這事太匪夷所思了,我怕說了你不相信。

  江文銳面色和緩了許多,說道:“我倒是想聽聽,是什麼匪夷所思的事情讓你還沒說就确定我不會相信。
”此時的江文銳沒往于氏身上猜測,隻往外面的人想了。

  江鴻福定了定神,這才将昨日發生的事都說了,那半張銀票的事倒是隐瞞下來。
說完後,江鴻福一臉的糾結:“爹,我不知道那灰衣人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江文銳這會臉色鐵青,他開始真以為這是一場意外,可是現在卻告訴他不是意外:“那灰衣男子是什麼身份?
”見江鴻福搖頭,問道:“那人長什麼樣子?

  江鴻福想了一下,然後将灰衣男子的體貌特征說了一下。

  江文銳經的事多,聽到委托大概就猜測到這男子是镖局的镖師了。
灰衣男子是興隆镖局的镖師,要查并不難,江文銳隻花了一天的時間就查到了。
當然,也是興隆镖局沒有隐瞞的意思。
要是他們不想讓江家人查到,當時灰衣男子就不會讓江鴻福看到樣貌。

  江文銳立即尋上了興隆镖局。

  興隆镖局的管事聽了江文銳的來意,很爽快地承認灰衣男子确實是他們派出去的镖師。
至于是哪個镖師,這個就不方便透露了。

  江文銳對這個镖師沒多大興趣:“我隻是想知道,是誰委的你們?
”江文銳懷疑兒子這件事是幕後這個人自編自演,目的就是挑撥離間,讓他們父子、母子失和。

  镖局的管家拒絕了江文銳的要求,說道:“江大人,我們這一行有一個規矩,除非是作奸犯科違法違紀朝廷要查,否則不可以透露委托人的信息。

  江文銳說道:“隻要你們告訴我這個幕後的人是誰,不管你們有什麼要求,隻要我能做到我都答應。
”江文銳要将這個幕後的人抓出來,要不然後患無窮。

  管事笑着說道:“江大人,還請見諒,我們不能砸了自己的飯碗!

”若是随随便便洩露委托人的信息,誰還敢信任他們。
沒了名聲,镖局也該關門了。

  興隆镖局能做到京城最大,可不是隻镖師武功好就成的,幕後也有很硬的靠山。

  江文銳見對方态度堅決,知道再糾纏下去也沒有用,隻能悶悶地回了府。
,回到府裡沒多久,他派去打探消息的大管家回來了。

  大管家說道:“老爺,那位姓周的馬夫家境貧寒,一家人就靠着一輛馬車維持生計。
這人有一個嗜好,嗜酒如命。

  江文銳冷着臉說道:“那人當天是喝了酒?
”這也太巧了。

  大管家點頭,不過他又說了一件事:“老爺,在出事之前這馬夫喝了酒跟人吹噓,說他馬上就能賺一筆大錢,以後能過上好日子了。
不過等酒醒以後他不承認,隻說是酒後虛言。

  江文銳面色很難看。
從這裡可以看出,這件事如他所想的,不是意外。
江文銳問道:“還有呢?
府裡的馬車為什麼沒有及時去接了福兒回來?
”若是馬車及時去接了人,也不會有那件事發生。

  大管家說道:“府邸裡的馬夫我也詢問過了,馬府說他當日吃的是大廚房的飯菜。
隻是在去接大爺之前,吃了老曹頭給的一個油餅。

  江文銳問道:“老曹頭?
他跟誰有牽扯?

  大管家一五一十地說道:“老曹頭是家生子,不過老曹頭的妻子柳氏是夫人陪房柳媽媽的侄女。

  江文銳面色陰沉,說道:“不要再查了。

  江鴻福聽到江文銳親口說這一切都是意外時,露出了失望的神情,他就知道是這麼一個結果。
江鴻福也沒說追查到底,因為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他隻是說道:“爹,我想回老家呆一段時間。
”江鴻福這兩天也想了很多,最後她決定若他爹為他張目他就留在京城。
若他爹息事甯人,說這一切都是意外,他就回老家。

  江鴻福會這麼決定,是因為他心中還有一絲的希望。
可惜,這個希望被他爹親手給打破了。

  江文銳看到兒子平靜的好似洞悉一切的眼神,嚨滾動了一下。
他兒子好像在一瞬間之間就成長為一個他不認識的人了。
江文銳艱難地說道:“江南怎麼能有京城好,而且你的老師跟同窗也在京城,去了江南你的功課怎麼辦?

  江鴻福收斂住了情緒,說道:“江南也有很多名師。

  不管江鴻福如何說,江文銳都不答應。

  江鴻福沒辦法,隻能放出殺招:“爹,江南是沒京城好,這誰都知道。
但是我不敢再這裡呆了,要不然沒辦法安心,我會時刻擔心自己會出意外。
爹,你就讓我回江南吧!
”這一次僥幸逃過了,下一次呢?
下一次真讓于氏得逞了他爹會如何?
會不會還跟現在這樣息事甯人?
說他膽小也好,弱懦也好,他不敢拿自己的命去賭。

  江文銳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我說了是意外,這件事一定是有人在幕後撥弄是非。

  江鴻福沒有與江文銳争辯,隻是說道:“爹,我隻知道,沒有那人我已經是個死人了。
”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那人會知道于氏想要在這一日害他,不管這人有什麼目的,他欠了人家一條命。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讓江文銳說不出話來。
他知道,兒子這是在怪他,怪他不能還他一個公道。
可是他能怎麼做?
難道就因為一個油餅而懷疑于氏進而治她的罪?
别說沒證據,就算有證據,這家醜也隻能藏這捏着,哪裡還能鬧出來。

  過了半響,江文銳說道:“以後,我不會再讓這樣的事發生。
”這話其實已經相當于承認了于氏有嫌疑了。

  江鴻福搖頭說道:“爹,隻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于氏能害他一次,就能害他兩次。
他外祖跟舅舅沒了,他在京城沒有助力了。
原本還對他爹有所期望,可是現在他卻知道他爹也靠不住。
如那人所說,要想活命就必須回江南,要不然他一定會被于氏害死的,到時候他死也是白死。
他爹不會為了他休了于氏,說不準為了前程還會幫着于氏打掩護不讓老家的人知道。

  江文銳對大兒子還是很了解的,别看平日好說話,但是觸及到他的底線說什麼都不管用。
他知道這事已經沒有轉圜的餘地了,最後隻能歎了一口氣,說道:“你要回老家也好,為父已經好些年沒回去,你正好回去替爹盡盡孝道。

  江鴻福點了一下頭:“好。

  江文銳想了一下,又說道:“這次,讓鴻錦與你一起回去。

  江鴻福一愣,這唱的是哪一出,不過他還是點頭說道:“聽爹的安排。
”隻要不是于氏跟着去,他就不怕。

  于氏聽到這個消息,死活不願意,而且于氏的理由也很充分:“錦兒還這麼小,若是路上有個三長兩短如何是好?

  江文銳冷聲說道:“我已經決定,你不消再說。
”說完,拂袖而去。

  于氏心裡有些發寒。
從成婚到現在老爺一直對她都是和顔潤色,這還是第一次發脾氣。
于氏擔心是她做的那件事被老爺發現了,問了身邊的婆子道:“你不是說不會留下一絲痕迹嗎?

  米婆子很肯定地說道:“夫人,奴婢做得很幹淨,什麼痕迹都沒留下來呢!
”唯一遺憾的是大少爺竟然逃過這一難呢!

  說起江鴻福,于氏滿肚子的問題:“讓你打聽的消息如何了?
”她得知道江鴻福是如何避過那次的事。

  米婆子搖頭道:“打聽不着!
”這件事除了江文銳父子,就隻江小放知道。
米婆子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打聽不着呢!

  于氏想着江鴻福要去江南,兩條眉毛都快要皺到一起了:“你說,老爺突然讓他們回去,是為的什麼?

  米婆子也猜測不到:“奴婢猜不着。

  江鴻福是個手腳利索的,他先去了白檀書院與他老師告假,說要回老家一趟。
也沒與他老師說什麼事,什麼時候回來,隻說這這次回去需要的時間比較長。

  告假以後,又跟自己交好的幾個同窗辭别,然後回了江家,開始整理東西。
這次回江南,肯定要鄉試完了以後才會回京。
所以要帶的東西,很多。

  在這一刻,江鴻福有些慶幸。
他娘的嫁妝沒在于氏的手裡,而是由他祖母管着着。
江老夫人很疼愛這個嫡長孫,隻會多多地貼補,哪裡還會克扣他的嫁妝。

  于氏不願意讓兒子跟着去江南,但是江文銳的态度很堅決。
于氏無奈之下,最後隻能想出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在出發之前,江鴻錦病了,是真病,而不是裝病。

  江鴻福壓根不願意為了江鴻錦耽擱行程,第二日按照預定的日程上路,回了江南。

  江文銳讓江鴻錦跟着一起回江南,是為了不讓兄弟失和,現在都給于氏給破壞掉了。
兩件事疊加在一起,江文銳冷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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