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一千二百四十三章:絲毫未變
大梁到底是後面才打下來的,并非一開始就是大周國土,如今還有多少大梁的舊勳貴心中不服,這個白卿言都是知道的,如今她将駐紮在大梁的兵調往大周燕國邊界,難保不會有心存異念之人借機生事。
“好,微臣知道了!
”董卿平點頭,這也正是他擔心的。
“另外,将……我昨日在接到戰報,得知隻有大周和燕國知道的戰法從燕國走漏了風聲,以緻白家五公子和白家七姑娘下落不明時,下令陳兵燕國邊界,且剛産子抛下孩子出發前往西涼的消息,也勞煩三位大人不着痕迹放出去!
”白卿言目光清明,“随後戒嚴大都城,讓校事府開始排查從大都城岀去的人,尤其是之前形迹可疑記錄在案者,這一次務必要将能揪出來的西涼和燕國細作……全部鏟除!
”
“是!
”呂太尉應聲。
“另有一件事三位大人知道就好,阿瑜此次重傷被俘,是燕國有人和西涼人勾結不假,也是阿瑜提前得知此事,将計就計,為我們大周軍入雲京打開城門,減少大周軍的傷亡!
而我借此事調兵燕國邊界,是為雲京平定後的天下之争做準備!
”
白卿言字據铿锵,提到了天下之争……頓時讓呂太尉這位年邁的老者都熱血沸騰了起來。
是了,這才是他們大周的陛下!
即便是遇到困境,仍然不忘了為前路謀劃,他們的陛下,從來都沒有忘記過山河一統這四個字。
沈司空見白卿言思慮周全,也就放下心來,看來白卿言并非是一時被仇恨沖昏了頭腦,所以不顧一切。
“朝中餘下諸事,就有勞呂太尉了!
呂太尉凡事同太後商議,來不及送到西涼等我批複的事情,太後準了就可以辦……”白卿言說。
“是!
”呂太尉應聲。
“好,如此大周和大都城,白卿言就托付給三位大人,尤其是此次春闱之事,多多提拔一些有才能的女子入朝為官,讓百姓知道,讓女子讀書入朝并非我一時戲言!
再一個……讓董長元他們商議出女子入朝為官相對對策,包括女子成親、生子、坐月子等等,這個時候女子的擔任職位的職責應當由誰來暫代!
”
“還有女子入朝為官,能做什麼官……原本老臣還想着等陛下回來後,也好好商議商議的!
”呂太尉說。
白卿言隻冷靜道:“男子能做什麼官,女子就能做什麼官,暫時都走同樣的流程,盡量不要男女區别化,在中間實施時,再遇到什麼情況,再來商讨更改就是了。
”
“是!
”呂太尉應聲。
“那麼,大緻我就說這麼多,後續還有什麼事情,咱們再議!
”白卿言又在腦中盤算了一遍,确定沒有什麼需要補充安排的,才對三位大人說,“如此,我便先行出發了!
”
三位大人連忙朝白卿言行禮,告辭從馬車内出來。
董卿平望着白卿言欲言又止,最終隻叮囑了一聲:“多注意身體!
你不是鐵打的!
現在既然知道阿瑜是将計就計,你也打算将計就計,但為你的身體着想,也不必趕的太急了,你要是實在放心不下,就給登州去封信,讓你舅舅去西涼,畢竟現在戎狄已經歸入我大周,也不需要在防備了!
”
“我知道了舅舅。
”白卿言同董卿平點頭,心中盡是暖意。
董卿平這才歎了一口氣,從馬車内出來,與呂太尉和沈司空同立在一旁,恭恭敬敬送白卿言的馬車離開。
剛才在馬車内,他們是舅甥,現在是君臣。
目送白卿言的馬車隊伍走遠,呂太尉才直起腰身道:“陛下剛說,要定下女子入朝為官相應的對策,這件事已經迫在眉睫了。
”
“董長元雖然年輕熱血,也聰明!
但到底還是太嫩了些,倒是可以讓呂晉這個老狐狸帶一帶,呂晉這個人……可是聰明的厲害!
”沈司空說。
董卿平也跟着點頭。
呂太尉雖然想要扶持自己的兒子,可說實在的……呂晉要比自己的兒子呂錦賢更強,這一點就連呂太尉都不能否認。
所以,呂太尉也是時候考慮着,将呂晉推到前面來,為大周和白卿言培養好下一個太尉,這一次的事情……就當做是對董長元和呂晉的一次小試牛刀的考驗。
·
大都城白府。
在白卿言出發去“西涼”第二日,宮裡傳來消息,稱小公主再次吐奶緊接着小皇子也吐奶,黃太醫束手無策,太後特招來欽天監詢問,她已經連着三日夢到外面傳說小皇子和小公主出生時的異象是在大都城白府上空發生,問這夢境是否和小皇子、小公主體虛吐奶有關。
欽天監見微知著,回禀太後說,白府乃是陛下潛龍之時所居住之地,乃是整個大周福氣最盛之地,可以試試先将小皇子和小公主養在白府。
太後很滿意欽天監的回答,便将呂太尉、沈司空、董司徒叫了過來,将事情緣由說與三人聽,三人也認為應當以小皇子和小公主的身體為重,住哪裡都是其次。
自然了太後帶着小皇子公主回白府居住的事情,還是要瞞着的。
但天家之事,大周上下都盯着,哪有一點兒風聲都不漏的,幾個尚書也都知道了太後要帶皇子公主回白府住一段時間之事。
呂晉聽說這件事,捏着剛蓄的胡子想了想,緊皺的眉頭陡然松開,心中已然明了,怕是陛下并未去西涼,不過是繞了一圈回來了。
太後要帶着小皇子和小公主悄悄回白府住上一段日子,這讓白府上下忙碌了起來。
正如呂晉所料,白卿言已經悄悄回了大都城。
春桃和春枝、盧平、魏忠,正在慢悠悠往西涼去。
魏忠此行還有旁的任務,讓盧平、春桃、春枝一同前去,不過是為了做的真一些。
白卿言登基之後,已經很久沒有回過清輝院了。
清輝院還是原來的模樣,絲毫未變。
白卿言倚着隐囊,靠坐在床榻上懷裡抱着女兒,頭上被阿娘強行帶上了防風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