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一千二百二十六章:定奪
白家護衛還沒回答,月拾又拔高了音量嚷嚷:“是不是大姑娘有什麼不妥當?
是不是大姑娘要生了?
”
月拾胡亂猜測。
蕭容衍想到了早産,驚得險些站起身來,他拳頭緊緊攥着,沉住氣問:“大姑娘出什麼事了?
”
“多謝九王爺惦念,大姑娘和姑娘腹中孩子都安然無事,還請放心。
”白家護衛表情沉穩回答,“此次前來,是因大姑娘在回大都城的路上臨時去豐縣查探民情,正巧遇到了燕國孟尚書的女兒,大燕九王爺的準王妃……”
月拾瞪大眼,準王妃?
什麼時候的事兒?
他怎麼不知道!
白家護衛擡頭瞧了眼蕭容衍的表情,接着垂眸說:“所以,魏公公便派小的前來同九王爺說一說這件事,順便……”
白家護衛從胸前掏出一本話本子,示意月拾給蕭容衍拿過去。
月拾忙上前接過話本子,他正要瞧這話本子的名字,就瞧白家護衛示意他把話本子遞上去,月拾連忙将話本子恭恭敬敬遞給自家主子。
“這是九王爺的準王妃孟昭容,在豐縣開的制衣鋪子裡送的話本子,我們大姑娘随意逛到這家制衣鋪子外面,就聽到裡面的店小二說起燕國九王爺和準王妃的愛恨情仇,便進去聽了一耳朵……”
白家護衛見蕭容衍速度極快翻看着那話本子,原原本本将白卿言到了豐縣之後的事情說了一遍,還同蕭容衍說了從那制衣鋪子出來,就有人跟蹤他們到天門關外,而後第二天一早這孟昭便已九王爺準王妃的身份來求見大姑娘。
自然,白家護衛也将孟昭容被當做細作關入天門關大牢的消息,也一并告訴了蕭容衍。
蕭容衍聽完,也大緻将這亂七八糟的話本子浏覽完畢了,這話本子裡面絲毫不避諱他的名字,也不避諱孟昭容的名字,想來在燕國是沒有傳開的。
可……
“你說,這孟昭容……是以燕國九王爺準王妃的身份,去求見大周皇帝的?
”蕭容衍淡漠醇厚的嗓音,帶着漫不經心的冷冽。
“正是,在被天門關的巡城官兵帶走的時候,還在高喊着她是燕國九王爺的準王妃,應當是沒錯的。
”白家護衛多老實,自然是如實相告了。
蕭容衍随手将手中的話本子丢在桌幾上,同白家護衛道:“辛苦你過來将此事告知于我,月拾……你帶這位護衛下去歇一歇,吃點兒東西!
一會兒還得辛苦你将給大姑娘的信帶回去。
”
“是!
”白家護衛應聲。
月拾瞧了眼自家主子,剛才還說不給人家大姑娘寫信,這會兒又巴巴的要寫信了。
蕭容衍瞧了眼那話本子,正準備丢進了火盆裡之後給白卿言寫信,想了想又将那話本子放下。
他将信寫完封好之後,放在一旁,手指在信封上敲了敲,喊道:“傳王九州過來!
”
很快,王九州領命前來。
蕭容衍擡眸看向王九州:“你回一趟都城,告訴皇嫂……就說,本王聽今日來送糧的将軍說,皇嫂有意想要将孟尚書家的孟姑娘指給我,若是皇嫂真的有意關心我的終身大事,等雲京大勝之後……可以找個名頭舉辦宴會,屆時我若真的看上了哪家姑娘,長嫂如母……自會向皇嫂開口請皇嫂賜婚,但……這個大燕第一美人兒孟昭容絕不行。
”
蕭容衍将那個話本子朝王九州的方向推過去:“本王,不喜歡變成旁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
蕭容衍之所以讓王九州回去如此禀告燕太後,是為了給嫂嫂吃一顆定心丸。
畢竟有他舍棄雲京……帶兵前往江孜城救白卿言在先,嫂嫂難免會懷疑他将來會為了白卿言棄燕國于不顧,他隻有答應了嫂嫂回去之後願意談親事,嫂嫂才能放心。
二來,那些人在耳根子軟的嫂嫂跟前成日裡挑唆,他隻有将态度擺出來,嫂嫂才知道他從未想過與嫂嫂和阿瀝站在對立面,這孟昭容他不要,但他并沒有拿孟昭容來打嫂嫂臉的意思。
可以說,阿寶送來的這本話本子,送的很及時……
他相信在燕國定然也有,隻是在燕國流傳的版本,不會将名字寫的這樣清楚。
“是!
”王九州領命,上前拿過那本話本子,視線從大周白卿瑜送來的信上掃過,退出了大帳。
很快,月拾和白家護衛又回來,拿了蕭容衍給白卿言的信,又快馬出發回去給白卿言送信。
月拾雙手負在身後,瞧着馳馬而去的白家護衛,眉目間全都是笑意,以前這送信的活兒可都是他幹的,現在總算是有人替他給大姑娘給主子當信差了。
·
魏忠和白家護衛護着白卿言一路往回走,路過燕沃的時候,白卿言又停了下來。
幾個月沒見,秦尚志又消瘦不少,聽說白卿言來了,匆匆而來面見白卿言的時候還病着,雖說強忍着咳嗽,但咳嗽是忍不住了,說話時時不時就會帶兩聲咳嗽聲出來,臉都憋紅了。
白卿言讓人随行的大夫給秦尚志診了脈,開了藥去煎,又讓魏忠給秦尚志拿了一件厚實的大氅,這才讓秦尚志陪着在堤壩上走走看看,說着修渠的事情。
“修渠的進度倒是在微臣的計劃範圍,但是有一件事還需要陛下定奪!
”秦尚志忍着咳嗽轉身。
一直跟在秦尚志身後的下屬連忙捧着羊皮圖紙上前,秦尚志接過圖紙,同白卿言說:“陛下,前面不遠處有休息的棚子,還請陛下挪步去那裡,微臣詳細同陛下說……”
白卿言颔首,同秦尚志走到了稍微能遮擋一些寒風的棚子裡。
秦尚志在已經掉漆的方桌上将圖紙展開,恭敬請白卿言上前來看:“陛下,這是水利大家司馬勝的孫子……司馬明道送上來修建廣河渠的圖紙,聽說是司馬勝先生留下來的,然後司馬明道在司馬勝先生的圖紙添改了一些!
”
白卿言看過司馬明道的圖紙,笑道:“這和秦先生給我看過的圖紙,好像也并沒有什麼太大的差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