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一千八十章:無人求饒
跟在白卿言身後的沈昆陽腳下步子一頓,握緊腰間佩劍,朝着城牆外走了幾步,底氣十足問:“怎麼……天鳳國這是要同我大周開戰嗎?
!
”
“是又如何!
”李天馥冷笑,她要的就是同大周開戰。
白卿言停在與李天馥正對的上房,冷清的眸色看着城牆之下的象軍,冷聲道:“天鳳國帶着三十頭大象前來,就想同我大周開戰,也太自不量力了……”
弓弩營得令,在沈青竹的帶領下緊貼城牆,一個接一個貓着腰登上城牆。
“三十頭象軍,加上一萬西涼精銳,攻破你這平陽城綽綽有餘!
識相的就将李之節交出來!
”李天馥高聲沖白卿言喊着。
天鳳國帶來了三十頭象軍不假,可她帶來的西涼軍隊不過六千而已,否則……天鳳國國君又怎麼派象軍随行。
天鳳國将軍看向李天馥,這個瘋女人……分明就是想要借機開戰!
李天馥那裡管得了此時天鳳國将軍警告的眼神,冷笑:“怎麼……天鳳國竟然如此懼怕大周!
”
天鳳國那位将軍冷冷看了李天馥一樣,他們天鳳國的國人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做怕!
但是他們的象軍在冬季的确是會受到限制不說,他們的國君既然對大周有别的安排,他忠于他的君王,所以……不論任何人都不能利用天鳳國的象軍來破壞他們陛下的安排。
那天鳳國大将雙手扶住座椅扶手,湊近李天馥的方向:“我們天鳳國是強者,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做怕!
但……我絕不允許你壞了我們陛下的謀劃!
否則你别怪我不客氣!
”
“你們陛下謀劃,不就是想要先買幾座城池,等到大象懼怕的冬日一過,來年入夏之後你們天鳳國象軍可以抖威風了,便攻打大周嗎?
”
李天馥說話時絲毫不避忌,大有讓城牆之上大周人聽到的意思,那天鳳國将領将座椅扶手攥得更緊,看向李天馥的目光陰冷又冰涼。
李天馥美豔動人的眸子帶着濃烈的妩媚笑意,同那天鳳國大将道:“你說……今日咱們帶着你們天鳳國的巨象前來,白卿言心裡怕不怕?
若是不怕的話……為什麼立在城牆之上繃着臉不說話?
你今日若是拿下了平陽城,在你們陛下那裡就是大功一件!
”
“大周女帝可在這裡呢!
”李天馥示意那西涼象軍将軍朝城牆之上看,“要是活捉白卿言,你還怕大周不降?
”
“大周女帝一旦被活捉,以此要挾……大周就隻剩下潰敗了,大燕和大周如今定盟,不就是因為懼怕天鳳國的象軍,天鳳國和西涼要是再對大燕示好,難保大燕不會動心與我們一同瓜分大周!
”見那天鳳國大将眼中似有猶疑,李天馥唇角笑意越發濃郁,“你可想清楚了,錯過這次機會,你們天鳳國再想活捉大周女帝可就難了……”
就在李天馥說話的功夫,大周弓弩營已經按隊排列,各個手中拎着已經點燃的小火油桶,随時準備攻擊。
李天馥死死盯着那天鳳國将軍,見那天鳳國的将軍已然被她說動,隻是嘴巴上不願意承認,笑着坐直了身子,轉頭吩咐西涼将士道:“把剛才活捉的那些人都給朕帶上來!
”
李天馥口中的那些人……便是白家護衛。
白家護衛拼死護白錦稚和沈青竹逃走,除了死去的,他們是剩下的便被抓住了。
那大象着實是駭人,長鼻子那麼一卷,任憑你多大力氣都無法逃脫,哪怕是曾經在戰場上厮殺活下來的白家護衛,被那象鼻子纏上了,也是無可奈何,甚至被勒得吐血,也反抗不得。
被五花大綁的,還有深受重傷渾身是血的白家護衛被西涼兵架出來,直接丢在地上!
白家護衛各個都是硬漢子,有的已經暈厥過去倒在血泊之中的,可但凡能撐着一口氣挺直了脊梁站立的,絕不屈膝跪下。
冰涼鋒利的刀就架在白家護衛的脖子上,但無人求饒。
白卿言上前一步,瞧見渾身是血,眼睛高高腫起,甚至還有腿被折成詭異扭曲形狀不知死活的白家護衛,心頭如熱油沸騰,眼底盡是殺意。
她緊咬着牙,不動聲解開手臂上纏繞的鐵砂帶,沙袋重重砸地,視線又朝着遠處看去,隻希望阿瑜、程遠志、王秋鹭能盡快帶兵到位。
沈昆陽隻覺那沙袋落地,自己腳下的石磚地都有感覺,不可思議看向面色冷沉的白卿言,沒想到白卿言這已經有了身孕,竟然手臂竟然還纏着鐵砂帶。
這可是當初白卿言為了撿回射日弓時,為了增加手臂力道,迫不得已用的法子!
白家護衛瞧見白卿言已經已經立在城樓之上,被風雪吹得胡亂搖曳的燈下,她眸色亦是忽明忽暗讓人看不清楚神色。
“白卿言,就端看在你的心裡,是我們西涼叛臣李之節對你來說重要,還是你們白家這些忠心耿耿的護衛對你來說重要!
不過……或許你留着李之節想要對付我們西涼,畢竟嘛……狗沒了還可以再培養,可是敵國叛臣要是沒了,可就沒法利用了!
你說是不是?
”
白卿言垂眸活動了一下手腕,從一個将士手中拿過一把大弓,輕輕拉了拉……太輕了,不如射日弓。
帶頭的白家護衛吐出口中的鮮血,仰頭望着白卿言,陡然就想起白家軍副帥白岐山舉箭射殺白家五子之事,他們白家軍決不能讓自己拖累同袍!
那白家護衛對着白卿言喊道:“大姑娘!
不要管我們!
我們就是死……也絕不會讓自己成為這群狗娘樣的威脅大姑娘的籌碼!
大姑娘來生……屬下還做白家軍!
”
那白家護衛話音一落吼着就要用頸脖朝颔刀刃上撞去……
“咻……”
箭矢破空,寒煞呼嘯,幹淨利落洞穿了用刀抵着白家護衛頸脖西涼軍的喉嚨,直直插入雪地之中,帶血的箭羽顫動着。
撞向刀刃的白家軍沒有碰到冰冷銳利的金屬,反而被滾燙的鹹腥的鮮血噴濺了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