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一千一十六章:排闼直入
白錦稚懼怕家法,聽從盧平的話收了鞭子,喊道:“以後少在這兒說什麼不屑同女人同朝為官的話,别說你們現在還沒有入朝為官,真有能耐……等你成了貢生,考到殿試第一名當着女帝的面兒說這話,我白錦稚就相信你們是有種的!
光在嘴上逞能那是孬種!
”
那些東躲西藏被白錦稚鞭子抽得抱頭鼠竄的男子這才堪堪從高幾後露出腦袋,瞧見身着官服的盧平正攔着白錦稚,這才大着膽子高聲道:“大人,你快管管這個瘋婆子,我們幾人正在說話,這瘋婆子上來二話不說就用鞭子抽我們!
我們可都是有功名在身的,就是府衙我們見了請天老爺也不必下跪,不能用刑!
這瘋婆子居然敢對我們用鞭子!
”
“就是!
堂堂大都,天子腳下!
大人您可不能不管!
”
本來已經将鞭子收起來的白錦稚,揚手又是一鞭,精準無誤抽在那叫嚷的男子嘴上。
盧平聽到“瘋婆子”三個字已經不高興了,這次白錦稚用鞭子抽人也沒攔着,幹脆讓到一旁将門口堵住,理了理袖口四平八穩立在一旁:“你等三人,出言非議女帝新政已經有罪,又對高義郡主出言不遜,高義郡主寬宏大量,賞你們幾鞭子……未曾将你們送官法辦已是格外容情。
”
白錦稚一聽盧平幫着自己說話,那鞭子揮得更歡快了,滿室都是噼裡啪啦的聲音,水光油亮的紅木小幾被白錦稚的鞭子抽得飛出去老遠。
這三人一聽眼前的是高義郡主,頓時想起曾經大都城人稱“俠女”的白家四姑娘白錦稚,那可是連勳貴家的公子哥兒都敢抽的,更别說他們這些人。
約莫是随着白家逢難,随後又舉家遷回老家朔陽,這些年白錦稚不在大都城,衆人也都逐漸遺忘了這個大都城内風風火火一身俠氣,一身臭脾氣的白家四姑娘。
如今,這位白家四姑娘又回來了……
外面看熱鬧的百姓議論紛紛,但百姓大多都對這位白家四姑娘回來之事頗為高興,這位四姑娘承襲白家風骨,十分護民,多次揮鞭也是為民做主,從不做坑害百姓之事,百姓如何能不高興?
再說,這位白家四姑娘小小年紀,征戰沙場保家衛國,更是滅梁的大功臣,怎能不讓人敬畏。
鋪子裡的慘叫聲持續了一段時間,盧平瞧着差不多了,低聲喚道:“四姑娘!
四姑娘……差不多了!
讓這個幾個人長了教訓也就是了,大姑娘還等着呢……”
聽到這話,氣喘籲籲的白錦稚這才收了鞭子挂在腰後,道:“以後再敢非議女帝新政,敢對本君主出言不遜,挨闆子事小……非議新政影響新政推行,可要受牢獄之災,你們既然是讀書人就應該知道,非議新政影響新政推行日後連考功名都要受影響,本君主念在你們是讀書人,不忍心斷你們前程,也是為了給你們這個機會證明你們寒窗苦讀十幾年,是比女子強!
可前往别讓本郡主失望了!
”
白錦稚一番話,倒是讓盧平刮目相看,以往的四小姐隻會風風火火揮鞭子,哪裡會說出這麼多有理有據的道理。
“明年春闱……你們三個人!
本郡主等着瞧,看看你們是否真要比女子強!
”
外面不知是誰聽到這話,突然叫了一聲好,白錦稚這才神清氣爽轉身朝着鋪子外走去。
走出鋪子,白錦稚這才反應過來,還未曾給自己的小外甥或者是小外甥女挑選好禮物,眉頭一斤轉過頭……
那三位剛被白錦稚抽了一通,又在得知白錦稚身份後膽戰心驚怕連累家裡的公子,吓得三人湊在一起連連向後退,生怕白錦稚又提鞭進來。
白錦稚頓時失去了挑禮物的性質,想着回頭等遇到合适的機會了再給小外甥、小外甥女挑選一樣的。
白錦稚瞧了眼牽着馬等她的玄衣勁裝男子,唇角勾起淺淺的笑意,眼底透出些許甜蜜之意,面色微紅,姿态爽朗一躍上馬,扯過缰繩道:“走吧!
去見長姐!
”
那玄衣男子恭敬颔首,垂下頭也未曾掩住唇角的笑意。
盧平瞧出些不同尋常的意味,不動聲色打量着那玄衣勁裝已黑色緞帶束發的男子,看來……得查一查這小子的身份,可别将他們家單純的四姑娘騙了才是。
皇宮白錦稚不是沒有來過,可從未有一次腳步如此輕快過,她着急見自家長姐,一路走得飛快。
守在大殿門外的魏忠老遠看到拾階而上的白錦稚,眉目間露出笑意,連忙迎上前:“四姑娘……”
“魏忠?
”白錦稚約莫是沒有想到祖母身邊的魏忠如今會伺候在白卿言身邊,錯愕一瞬後道,“我來見長姐!
”
“陛下已經知道了,說四姑娘來了不必通禀,可排闼直入……”
白錦稚笑着取下自己腰間的鞭子丢給魏忠,快步小跑到大殿外,先是将殿門偷偷推開一條縫洗,朝着裡面望去……
瞧見自家長姐正坐在沉香木案幾上批閱奏折,還未開口就聽長姐的聲音傳來:“這一入大都城風風火火的掄鞭子,這會兒倒老實了?
”
白錦稚聽到這話,嘿嘿一笑,進門将殿門關上,小跑到白卿言身邊,行了禮在白卿言對面坐下:“本來是去給未來的小外甥、小外甥女挑選見面禮的!
誰知道被攪和了……一肚子的火!
”
看着這滿桌子的奏折,白錦稚又道:“長姐!
你現在是有孕在身的人,怎麼能這麼勞累呢?
”
白卿言用毛筆蘸了蘸墨水,幹脆直接将筆遞給白錦稚:“你來替長姐分擔……”
白錦稚張了張嘴,讪讪笑着:“那還是算了吧!
不是我不願意替長姐分擔,帶兵打仗……小四當仁不讓,可要是提筆杆子這事兒,我不能昧着良心說我在行啊!
”
白卿言被白錦稚逗笑,在奏折上落筆:“那你昧着良心和我說說,怎麼就将趙将軍甩下一人先回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