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三章 拜帖
“怎麼,你們都将我這府衙當成是菜市口了不成,一個個的成什麼體統?
”馮瑞韫怒道。
一個素來都是滿面笑臉的人突然之間就好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也的确是很唬人了。
而且當初馮瑞的那些鐵血手腕,他們中的有些人是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忘記的。
“難不成馮大人的意思就是要我們這些人咽下這口氣?
”他們做商人的為的是什麼?
不就是為了能夠賺更多的銀子嗎,但現在看來卻是有人想要堵住他們的路,所以自然是要将這個妄圖堵住他們前途的絆腳石給清除掉。
“本府當初的确是這麼說的,不過段家的家主不在,這宅子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誰也不清楚。
”馮瑞道。
周春海冷笑一聲道:“馮大人該不會是想要用一句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就将這件事情給推脫的是一幹二淨吧,這世上哪裡有這樣的好事?
”
“本府可曾要推诿了,如果你們有什麼好建議可以直接跟本府說便是了。
”馮瑞眯眼說道。
明明是在緊閉的議事廳内卻突然間覺得背後一涼,原本說好了要一起給馮瑞施壓,結果卻變成了隻有他一個人在頂着馮瑞的壓力。
“至少也要讓我們知道那個将宅子買走的人是誰吧!
”外面的人都以為宅子隻是被租出去了,可是他們這些人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宅子其實已經被人給買走了。
想要知道到底是誰将宅子給買走了?
這還真的是給自己出了一個難題,畢竟現在連自己都還不知道到底是誰将宅子給買走了。
“本府相信憑着你們的本事不應該會打聽不出來的。
”這些人說不定早已經知道到底是誰将宅子給買走了,卻故意到自己的面前來打機鋒,目的是什麼大家也是心裡有數的。
“難不成馮大人是想對這件事情置之不理?
”這不是一件小事,他們之所以一直隐忍不發不就是為了讓馮瑞給他們出這個頭嗎?
“你們倒真是給本府出了一個難題。
”馮瑞道。
“大人說笑了,如果連大人您都沒有辦法的話,那讓我們又該怎麼辦呢?
”于天成道。
馮瑞眼神一暗,于天成話裡的意思他再明白不過了,雖然他的确是拿捏着他們的命脈。
可同樣的這群人也有制衡自己的法寶。
對于這群人自己還真是輕不得重不得,否則稍微有一點處理不當就會造成整個安慶府的動蕩。
“苗師爺,你去幫本府寫份拜帖,就說本府拜見主人。
”
衆人一聽臉上這才露出了笑容,他們這些人誰沒有私下調查過那将宅子買了的人到底是誰?
可是查來查去查到的消息并不是很多。
隻知道宅子是被一位婦人給買走了,可這婦人到底是個什麼底細卻是沒有任何一個人查出來。
“這是安慶府的知府給我的拜帖?
”林舒有些詫異,自己直到現在也沒有透露過自己清平縣主的身份,怎麼這位安慶府的知府就突然要來拜訪自己了?
這未免也太過奇怪了。
“或許這位知府大人是有什麼别的事情也不一定呢?
”總之就是不可能會無緣無故的上門來得。
黃風見林舒似乎還有些猶豫,便問道:“那主子的意思是不見?
”她們這次來得主要目的就是陪着薛恒參加院試,所以不去理會這位知府大人也是可以的。
隻是人家畢竟是知府大人,既然都讓其師爺送上拜帖了,這要真是不理會人家的話豈不是太不給人家面子了?
林舒搖頭,“算了,既然人家都找上門來了,那我們也就沒有不見的道理。
”更何況如果自己真要是不見得話,豈不是讓人以為自己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苗師爺,我家主子同意與你家知府見面,不過恕我多嘴問一句,知府大人為何要見我家主子?
”阿蓮也就是抱着一試的心态才會這麼問苗師爺的。
“這個在下還真是不知道,隻是大人說要拜訪貴主人,所以便派了我來送拜帖。
”苗師爺笑道。
阿蓮本來也就沒有想過要從這位苗師爺的嘴裡套出什麼話來,不過聽到這一說法阿蓮的心裡還是有些可惜,這位的嘴倒真是挺嚴實的。
馮瑞定的是三日後上門拜訪,雖然說不用特意招待。
可馮瑞畢竟是知府。
不管怎麼說,該做到的禮數還是應該要有的。
“按說就應該直接将主子的身份亮出來,這樣咱們也就不用這麼麻煩了。
”阿蘭忍不住道。
就為了能夠招待那位知府,她們這忙前忙後的累的不行。
“我的身份有什麼可說的?
”對于清平縣主的這個身份林舒隻覺得是自己的運氣好,所以才能得到這樣的一個身份。
但實際上這個身份雖然對自己有好處,可也是有壞處的。
随着自己接觸的人越來越多,這個身份帶給自己的影響也就越來越多。
甚至很多時候自己在行事的時候還需要考慮到自己這麼做,是否符合自己縣主的這個身份。
“可再怎麼說也不用這樣子啊!
”阿蘭頗為不滿的說道。
“這樣有什麼不好的?
”林舒問道。
“如果有人上門來拜訪你,結果你說那人的身份不如你,所以你就對人愛答不理的,你覺得這麼做合适嗎?
”
阿蘭一愣,慌忙辯解道:“主子,我不是這個意思。
”
“我知道你不是這個意思,隻是不管是對待誰,我們都應該要一視同仁的。
”說完這話,林舒就有些後悔了。
她們都是在皇權的統治下長大的,根本就不懂什麼是一視同仁。
甚至可以說她們已經認定了人是分成三六九等的,想要在短時間之内改變她們的想法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阿蘭倒是沒有想到其他那麼多,反而是被林舒所說的一視同仁給鎮住了。
一視同仁這話說起來容易,但做起來卻是難如登天。
她隻知道自己這一輩子都隻是能做一個聽話的利器,從來也沒有想過有一天主子會對自己一視同仁。
可細想自己等人自從來到主子身邊以後,似乎過得再也不是從前刀口上舔血的日子了。
從前那些人前風光,人後受難的日子似乎已經随風而去了,如今跟在主子身邊的日子,似乎是自己這輩子最高興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