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二章
董事的臉色頓然就變了,大聲問道:“我怎麼就逼死他了,不過就是問他要些銀子而已,他竟然還使出這樣的花樣來。
難道我這個當娘的,還不能問他要些銀子嗎?
”
“我不跟你說,你胡攪蠻纏的。
”
“我胡攪蠻纏,我要這銀子是為了什麼?
難道是為了我自己嗎?
還不是為了讓老大能夠安安心心的過日子嗎?
再說了老二他不是能掙得到銀子嗎?
他能掙得到我問他要,這不是挺正常的嗎?
再說了當年他吃我奶水的時候,我還沒有問他要奶水錢呢!
”
薛老爹聽懂,是越說越不像樣子一聲呵斥。
“行了,你看看你自己還有半點當娘的樣子嗎?
連奶水錢這樣的話都能說的出口。
”
“我怎麼就不能說出口了?
難道他不是吃我奶水長大的嗎?
”董氏絲毫不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什麼不對的。
“是吃奶水長大的不假,可是當爹娘的難道還能夠跟兒子計較這些嗎?
你這話說出去也不怕笑掉别人大牙。
”
“我怕什麼笑,反正他也這麼不孝順,我還要他這個兒子做什麼?
”
“反正這事就這麼定下了,你要是去問老二要銀子的話,我告訴你,從今以後這個家門你也就别進來了。
”薛老爹直接下了最後的通牒。
“你跟我說,今天你去老二家裡到底看見了什麼?
怎麼回來之後突然就變了?
”
薛老爹歎了一口氣之後道,“今天我見老二的精神好像不太好。
”
“精神不好那有什麼。
”董氏不以為然。
“好歹也是你兒子,難道你就真的一點都不關心嗎?
你是沒看見老二今天那樣子,要是你看見了,隻怕你也會不忍心。
”薛老爹道。
董氏被薛老爹說得有些遲疑,心想難道老二真的出事了?
可是平時見着老二身體不是挺好的嗎?
怎麼會突然之間就出事了呢?
“你去看了,那大夫是咋說的?
”
董氏的嘴上雖然說着是薛正堂欠了她的,可是當聽見薛老爹說薛正堂真的是不太好了以後,這心裡難免又有些揪心了起來。
“大夫說她那是心病,可是你難道不知道老二的心病是怎麼來的嗎?
”
心病到底是怎麼來的?
他們的心裡當然很清楚。
隻是董氏覺得犯不着,畢竟她也沒有問薛正堂要多少銀子,不過就是五百兩而已,又不是拿不出來。
“那老大那裡怎麼交待?
這許氏好不容易回來了,老大這精神正好着呢,要是告訴他老二那邊不能給他銀子了,恐怕許氏還得跟咱們鬧。
”
“她有什麼可鬧的,她還有理了不成?
她一個跑出去的女人,在外面有沒有跟别的男人,咱們都不知道。
她要是真的想跟咱們鬧,那咱們也就不要她回來了,再給老大娶一個黃花閨女,你手上攢的錢,即便是想給老大娶十個個黃花閨女,肯定也都是夠了的。
”
董氏的臉色一變。
“那可不行,那銀子可是留着給我自己養老的。
”
“養老?
老二跟老三不是給咱們那麼多銀子了嗎?
再說了,給老大幾十兩銀子娶個媳婦的錢,難道家裡都沒有嗎?
”薛老爹現在是真看不上許氏。
大房的人如今依舊還是住在老宅裡的,所以董氏跟薛老爹的話,基本上也是一字不漏的被薛正明跟許氏聽了進去。
“你爹到底是怎麼想的?
我怎麼覺得好像他去了一趟二房以後回來就變了?
”許氏問道。
“不知道,或許是老二他們跟爹鬧了吧,不過你放心吧。
娘肯定會幫咱們将這五百兩銀子給要到手的。
”他要這銀子目的也不僅僅隻是為了許是回來,而是想着如果自己的手上有了銀子,那麼自己是不是也能學着二房去做些小本買賣,說不定到時候自己也不用再看二房跟三房的臉色了。
隻是他也不想想做生意哪裡是那麼好做的,他一點做生意的經驗都沒有,怎麼可能随随便便就能夠将生意給做起來呢?
“我瞧着你娘好像挺怕你爹的,别到時候這件事情黃了,那咱們可就一點銀子都拿不到了。
”許氏最怕的就是弄到最後人财兩空,自己這一趟回來,可不是因為真的心裡對薛正明舍棄不下,而是因為眼見着薛家的日子越來越好過了,所以才會才想着回來,跟着薛正明一起吃香的喝辣的,如果說她回來隻能吃苦受罪的話,那還不如不回來呢。
在外面的這些時間讓她想清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不管怎麼樣,就是不能夠讓自己吃苦受罪,當初自己不也是為了出去享福,所以才卷帶着薛家的錢跑了嗎?
自己現在回來不也不還是為了這一個目的嗎?
“你們倆惡不惡心?
自己沒本事整天還想着二叔三嬸的。
”一向如同隐形人的薛松林發火了,将桌子上的碗直接摔在了地上。
許氏哪裡想到薛松林會突然之間發飙,又加上碗筷這麼一摔,自然是被吓了一跳,轉過頭對薛松林吼道。
“你幹什麼?
”
“我幹什麼?
我就沒有你們這樣一對不要臉的爹娘。
”
“你竟然說我們不要臉,難道你想一輩子過這樣的苦日子嗎?
”
“什麼叫苦日子?
咱們現在過的日子難道不好嗎?
每天有吃有穿的,連地裡的活兒都不用幹。
”薛松林越說越生氣。
小時候他覺得家裡送他去讀書識字那都是應該的,誰讓他是長房的嫡子嫡孫呢。
這些待遇,他這個長房的嫡子嫡孫就是應該她享受的,可是自從他娘走以後,他遭受了多少白眼,但也漸漸的明白了,從來都沒有什麼是自己可以不勞而獲的,即便是有那麼也不會長久的。
所以這一次他娘許氏回來,他并沒有絲毫的高興,反而覺得厭煩。
既然都已經走了,為什麼還要選擇回來?
而且一回來竟然又撺掇着爺奶去問二叔他們家要錢。
這些年不管是二叔還是三嬸他們對爺奶的照顧他都是看在眼裡的,可是現在他的爹娘竟然讓爺奶去跟二叔他們要錢。
他覺得丢人都已經丢到了極緻,誰知道這兩人竟然還絲毫都不引以為恥,反而覺得毫不在意他怎麼會有這樣的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