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一百二十九章 夜已深
一家人前後洗完澡後。
白露的衣服被搶走了,房東大人有手動洗衣機,和不許忤逆的無理固執。
喝醉酒的大佬是狠角色,不要看他的狀态像三歲小孩,發起瘋來十頭牛都拉不住,白露決定好漢不吃眼前虧。
洗衣服這種“好事”就讓給他吧。
光頭洗完頭是沒有頭發擦的,蕭誠洗完澡,洗完衣服,晾好衣服。
就兩手空空回房了。
夜已深。
蕭誠看到背靠床頭還在看書的白露,微蹙了蹙眉,走過去把書抽走。
“明天再看。
”
書被放到桌上。
白露剛想起身,人就被抱住躺下,蓋上被子,耳邊掠過溫熱的呼吸。
“睡覺。
”
“等等,我還有事要跟你說。
”白露轉過身,推了推男人靠近的胸膛。
蕭誠閉着眼睛,把話落不改的固執表現得淋漓盡緻:“明天再說。
”
“不行,今晚就要說。
”
白露自己掙紮起不了身,隻能把要睡覺的小孩也拉起身,在他不高興皺起眉頭時,立即開口送上大好消息。
“我要還你三萬塊!
”
“你馬上就有三萬塊錢了,想買什麼就買什麼,明天出遠門也有儲備資金了,杉木慢慢找更好的買家也不急。
”
蕭誠定定看着滿臉開心的白露,眼中有迷離有執拗,唯獨沒有半分喜悅。
隐隐還有一絲受傷。
白露以為打擾到他睡覺了,下意識摸摸頭安慰:“乖,等會兒再睡啊……我們先把錢算了,伱把錢收好,自己想藏哪裡就藏哪裡去,藏好就可以睡覺了……”
嗷——沒頭發,紮手!
蕭誠頭頂的手收了回去,薄唇微抿:“你藏也一樣。
”
白露嘴角微抽:“我藏是我的,你藏是你的,你自己的錢,你要藏在一個我不知道的地方才行。
”
“為什麼?
”小孩不懂發問。
“因為那是你的錢,你得自己保管。
”白露認真回答。
蕭誠點了點頭,也認真回答:“我的錢就是你的錢。
”
白露真受不了他!
三歲小孩怎麼那麼難搞呢!
乖乖收錢睡覺不就好了,幹嘛總說些……容易讓人誤會的話。
搞得她的心都有一點點動搖了。
白露深吸了口氣,平複好心情,硬牽不肯下床的小孩下床,去桌前。
并排坐到兩張椅子上。
拉開抽屜,把一大沓錢拿出來。
最上面的一百八十六塊,先放到記賬本上,三萬塊錢給蕭誠。
“來,這裡是三萬塊錢,你數一數,有什麼不對要跟我說哦。
”
“不要三萬塊。
”蕭誠秒拒。
一大沓錢被嫌棄到桌上。
白露又把錢塞回蕭誠手裡,同時按住他的手,不讓他再放回桌上。
輕聲解釋:“我知道你想說什麼,買菜錢不用減出來,我這些天也有吃飯吃菜,而且又不是隻有我買菜,你也經常買菜啊,大家都花了錢,不用報銷,吃飯買菜是應該的,還你三萬塊也是應該的。
”
蕭誠聽白露把話說完,依舊把錢推回她手上:“你收着。
”
白露皺了皺眉,看着他認真開口:“這是你的錢,你必須自己收着。
”
溫柔語氣不自覺多了幾分強勢,感覺不到攻擊性,卻不容拒絕。
蕭誠看了她許久,沉靜眸底微微翻湧,仿佛終于浮起一絲清醒。
沒再把錢推回去,而是拉開另一個抽屜,把三萬塊錢放裡面。
還正正經經上了鎖。
鑰匙放到另一個抽屜最裡面。
等白露反應過來,自己看了不能看的全程直播,已經看完了。
整張桌子就三個抽屜,她放賬本一個,蕭誠放錢一個,放鑰匙一個。
這下好了,收不收都沒區别。
勉強湊湊,倒也有區别,就是把第一個抽屜的錢,放到隔壁第二個抽屜。
鑰匙就在第三個抽屜。
白露猶豫片刻,還是沒再開口,反正她也要搬走了,蕭誠的錢放在哪裡都與她無關,她又不會回來拿。
“我明天可以搬走了,這段時間謝謝你的照顧,還借我那麼多東西……”
話還沒說完,人就被抱回床上。
被子一蓋,所有聲音戛然而止。
白露愣愣看着面對面側躺的蕭誠,腰還被他抱着,雙手擋在他胸膛前,掌心傳來平穩心跳聲,有種,莫名的感覺。
“我還沒把話說完……”
她試圖撿起話題繼續。
對上他默默注視的眼睛,卻半天說不出話,好像,卡在喉嚨了。
蕭誠也不知道清沒清醒,定定看着她認真開口:“你住在家裡,會更方便,家裡有電動翻炒栗子機,有固定的拿貨地點,你可以邊做糖炒栗子賺錢,邊看書備考,在家裡不會有人打擾你。
”
不可否認,白露心裡有點動搖了。
住在蕭誠家裡,的确事事都方便,有蕭誠的威名庇護,也無人敢找事。
做離開的決定之前,她也想過留下,以租客的方式留到高考。
考完試,她上大學的錢也差不多賺夠了,到時候就可以無憂無慮讀書了。
可以查時空了……
一切都很好。
就是吧。
蕭誠時不時喝醉個酒,言行舉止有點不太可控,讓她有點難以招架。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定力有多少。
若是哪天不小心栽了……
白露猛搖頭,不行不行,這家夥後世牽扯過一起國際案件,好壞難辨。
她父親和外公被牽涉其中,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複,否則,她也不會涉險用盡畢生所學,營造一個極缜密的催眠環境,試圖催眠他,進入他的記憶。
套取相關線索,尋找真相。
可惜,記憶剛到關鍵時刻就意外中斷,再次與他相約,他人在國外。
讓她等兩天。
當時父親和外公的處境刻不容緩,她挂完電話就坐飛機去找他,誰知,途徑死亡三角百慕大,飛機就出事了。
再睜眼,她就出現在這裡了。
蕭誠能在後世龍争虎鬥的京城打出一片天,創建自己的商業帝國,必然是個深謀遠慮、殺伐果斷、城府極深之人。
她可沒把握能改變他。
盡管表面上看,蕭誠與案件牽涉不深,來到這裡後,她與他相處這段時間也算相敬如賓,但記憶沒看全,她無法保證真相,無法确定他最真實的性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