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174 嚴望川:這男人太爺們兒(2更)
嚴望川剛要走出陰影,從一側伸出的小手,拽住他的衣角。
“嚴叔?
”
宋風晚手指擰緊,将他衣角緊緊擰在手心裡,沖他搖搖頭。
喬艾芸明顯不想把他牽扯進去,他此刻出去,被捆綁的就不止是他,還有整個嚴家。
宋風晚雖然年紀不大,也知道意味着什麼,母親不想他出面,她自然得攔着一點。
“别擔心,我做事有分寸。
”嚴望川的臉半邊落在陰影裡,半邊被燈光照亮,忽明忽滅,有種消寂沉滅的蒼涼感。
“你做事有個鬼分寸!
”宋風晚脫口而出。
他要有分寸,就不會被抓到警局裡。
嚴望川臉一僵。
宋風晚悻悻地松開小手,扯住了傅沉的衣服,語氣有些畏怯,“嚴叔,我那個”
她以前哪兒敢這麼和他說話,也是最近關系走得近,他嚴肅刻闆,偏又别扭會害羞,宋風晚對他就沒那麼的懼意,說話也随性了些。
“沒關系,之前确實是我沒把握好分寸。
”
嚴望川第一次被小輩指責,老臉一紅,幸虧光線不明,看得不甚清晰。
他嘴角抽搐着,莫名有些不好意思。
太丢人了。
“嗯,下次注意就好。
”宋風晚小聲嘀咕。
傅沉暗中伸手,輕輕握住宋風晚的小手,還下次注意點?
這丫頭莫不是太皮了。
誰慣出來的性子,敢和嚴望川這麼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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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南江嚴家
嚴老夫人靠在沙發上,戴着老花鏡,手中還捏着一根細針,穿着紅繩,在一方白布上,繡了幾個花枝,此刻眼睛盯着電視屏幕,一瞬不瞬。
特意找人搜了雲城當地某個電視台,正在放發布會現場的實時報道。
不過有主持人和嘉賓分析,鏡頭切來換去,看得她眉頭直皺。
“這主持人真是煩人。
”老太太歎了口氣,将繡品扔在一邊。
“您喝點水,這都九點多了,您要不早點休息?
”黃媽給她遞了杯參茶。
“睡不着,你說這姓宋的,真不是個東西,那丫頭當年怎麼就非要嫁給他哦?
”
“我們望川哪裡比他差?
”
“我們家望川個子高,模樣帥氣,還會賺錢,兩人也算是青梅竹馬,怎麼就瞧不上他?
”
老太太冷哼,對解除婚約的事情,心底總是有個結。
黃媽看她生氣的模樣,忍不住發笑,“老太太,您要聽實話?
”
“什麼實話?
”
“先生嘴笨。
”
嚴老夫人端着水杯的手指一頓,咳嗽兩聲,這倒是實話。
“年輕小姑娘誰不愛聽個甜話,他總闆着臉,要不是當年解除婚約,他回來那般作态,我都沒看出來他喜歡喬家小姐。
”
“行了,别說了。
”嚴老夫人打斷她的話。
真相最傷人。
怎麼生了這個笨嘴拙舌的東西。
這次要是铩羽而歸,那就真的丢死她老嚴家的臉了。
“這小子是不是還沒到雲城啊?
這時候還不出現?
”老太太喝了口熱茶,着急上火。
“老太太,先生這時候出現,那就回不去了”
“回去做什麼?
原本兩人就清清白白的,我們嚴家還怕别人說三道四?
艾芸分明不想把我們家扯進去,要不然怎麼會被那混蛋逼成這樣。
”
老太太伸手扶了一下老花鏡,“我們嚴家還能躲在一個女人後面?
”
“再說了,他倆有什麼事情,能讓那些人掰扯?
”
黃媽點頭笑着,“您還真肯定他倆沒什麼啊,都說兩人同居了?
”
“他是我兒子,什麼德性我還不懂?
當年住在喬家,一個屋檐下,和她說話都不敢,同居?
呵——”
那語氣嫌棄得很。
“那如果先生和喬小姐以後在一起了,您不反對?
”
“誰說我不反對了,誰告訴你的!
我還氣着呢!
”老太太冷哼。
生怕黃媽不信,過了幾分鐘,還補充了一句。
“我很生氣,氣了二十多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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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城,華茂酒店
發布會上,宋敬仁吃準了喬艾芸不敢說出公布嚴望川的身份,步步緊逼。
“說啊,剛才不是口齒伶俐,現在怎麼啞巴了,你倒是告訴大家,和你一起吃飯,一起回家的男人是誰?
”
“你别太無恥。
”喬艾芸壓根沒想到他會拿這點攻擊她。
太卑鄙。
“到底是誰無恥,一直數落我,你倒是把自己的事情說清楚啊,既然你和他沒關系,幹嘛不大大方方說出他的名字?
”
“遮遮掩掩,還不是做賊心虛。
”
“你倆背地裡定然是發生了不可告人的事情,是不是?
”
底下又開始議論紛紛。
若是沒關系,大大方方澄清就好,喬艾芸卻一臉為難。
方才兩人交鋒,她一直處于上風,遇到各種污蔑指責都處變不驚,怎麼現在反倒畏首畏尾?
大家很難不往别的方向猜測。
喬艾芸咬牙,擡手就要打他。
巴掌尚未落下,宋敬仁擡手,直接攥住她的手腕,方才他心虛,喬艾芸的掌掴來得又快又猛,他躲避不及。
這次自然不可能乖乖認慫。
喬艾芸擰眉,試圖把手腕從他手心抽出,可是男女力量懸殊,掙脫不得。
“你!
”
“惱羞成怒,就想動手?
你以為我這次還會站着任你打?
”宋敬仁知道自己抓到她的痛處,笑得陰恻恻。
“再繼續叫嚣啊,我們半斤八兩。
”
“你有什麼資格指着我的鼻子罵!
”
宋敬仁早就看不慣這兩人的關系,那嚴望川明顯對她有意思,三番兩次幫她出頭,這世上哪有無緣無故的好。
有人就是這樣,自己擁有不珍惜,放棄之後,還不許被人碰?
“你說,你倆是不是早就勾搭在一起了?
”
喬艾芸扯着嘴角,笑容輕蔑,“自己肮髒,就别把所有人都想得和你一樣龌龊。
”
“那你說啊,那個野男人是誰?
”
他笑得有些張狂無法無天。
耿瑛站在一邊,急得心頭上火,既然說沒關系,提一下那個人是誰有什麼關系,有必要這麼維護嗎?
隻是照片中和她吃飯的男人,個子很高,總是穿得西裝,稱體精良,寬肩窄腰,看得出來氣質教養極好,不是随便拉個人就能擋槍的。
野男人?
喬艾芸擡起另一隻手要打他。
宋敬仁卻想從她身上讨點利息,居然擡起另一隻手,就要打她
這手剛擡起來
底下衆人倒吸一口涼氣,屏住呼吸。
卧槽!
終于要打起來了。
宋風晚站在暗處,心裡着急,偏生傅沉一直拽着她的手,不讓她亂動
而此刻一個黑影從她面前一晃而過,就連站在台邊上負責維持秩序的保安都沒反應過來,已經沖到了台上
“嗳——”保安從腰間抽出警棍,試圖阻攔。
“急什麼”十方伸手攔住他。
“你又是誰?
”保安看了一眼他身後還有兩個穿着黑衣的壯漢,拿着棍子的手略微收緊。
“我們不是來搗亂的,别激動。
”十方挑眉,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媽的,憑什麼三爺非要他帶兩個保镖,難不成他一個人還震懾不住幾個保安?
傅沉當時就說了一句,“你以為你是千江?
”
絕殺。
氣得他徹底沒了脾氣。
您是爺,您說什麼都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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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以為這對夫妻即将在全國觀衆面前,直接打起來,那就太難看了。
不過作為吃瓜群衆,總有種看熱鬧不嫌事兒的心理。
“我靠,該不會真要和女人動手吧,丢男人的臉。
”
“他這種人渣還有臉?
剛才喬女士不是說了嗎?
連女兒都打,真特麼禽獸。
”
“敗類,我特麼都想上去揍他一頓。
”
就在群情激奮的時候,耿瑛作為律師,一直站得距離喬艾芸很近,她本想上去勸架,隻覺得一道黑影從自己身側穿過
像是一陣風,呼嘯而過,将她精短的頭發都揚得四下翻飛。
宋敬仁的手幾乎已經挨到喬艾芸的臉,被人狠狠箍住。
那人力道極大,像是鐵臂般,要把他腕骨捏碎。
“唔——”宋敬仁手臂疼得發軟,瞬間失了力。
痛楚之感瞬間傳遍全身,“松開!
”
他聲音又粗又沉,帶着一股難言的滄桑感。
宋敬仁上回被他打怕了,聽到嚴望川聲音,身體下意識做出反應,松開對喬艾芸的所有鉗制。
喬艾芸沒想到嚴望川這時候會出現,看向她,略帶詫異。
“去我身後站着。
”
“師兄”喬艾芸腦子都要炸了,要是真被誤會,他被當成野男人,她的罪過就大了。
嚴望川看着她,神色冷峻。
她沒辦法,隻能往她後面站了站。
“你”宋敬仁誠然沒想到他敢直接站在鏡頭前。
心裡有些快意,卻又堵得慌,因為喬艾芸真的就乖乖站到他身後了,剛才還言辭嚴肅,一臉倨傲的和自己對峙,此刻褪去堅硬的外殼,神情都軟了幾分。
“你以為被我教訓兩次,你應該不想見我了?
”
宋敬仁手腕扭動兩下,嚴望川扭動了一下手腕,手指松了又緊。
就在他還在掙脫的時候,對着他的臉,就是狠狠一拳。
“嗙——”的一下。
宋敬仁直接被打倒在地,腦袋被撞得發懵,身上的骨頭被撞得像是要裂開了。
半邊臉,青紫斑駁,像是被打得扭曲變形。
足見力道多猛。
拳風強勁,像是帶着厲厲寒風。
生猛狠辣。
宋風晚倒吸一口涼氣,這就是嚴叔所謂的分寸?
拿捏得真不錯。
她此刻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上回見宋敬仁,還覺得酸澀,此刻卻有些莫名的釋然感
他不值得。
宋敬仁腦袋被打得發懵,隔了一分多鐘才回過神,一側的張秘書試圖去扶他,卻被更為狠戾的視線給瞪了回去,縮在一邊,不敢動作。
底下的記者群衆,緊張得吞了吞口水。
“卧槽,這一拳打得真是特麼帶勁。
”
可是他視線鋒利,面色冷厲,睥睨着宋敬仁,讓人不敢逼視。
大家根據身形輪廓,幾乎肯定了他的身份。
嚴望川松了松手腕,恨不能将他碾碎。
“我就是照片中的男人,他口中的野男人——我叫嚴望川。
”
“師兄。
”喬艾芸心底咯噔一下。
“躲在女人後面,那還算是個男人?
”
喬艾芸張了張嘴,他也沒提前說一聲,現在這情況,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嚴望川伸手扯了扯領帶,就這麼正大光明的站在了舞台上,任由記者抓拍。
嚴家很低調,知道他名字的人更是不多,可能偶爾會在一些财富排行榜上見過,也都是匆匆一瞥。
若是,那自然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記者素來消息靈通,這邊他自報家門,馬上關于他的詳細資料就盡數彙總出現。
這兩人要是特麼偷摸在一起,還能這麼站在鏡頭前?
膽子太大。
不過對于大部分人來說,嚴望川這種行為,才是真爺們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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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可以撒個花了嘿嘿
師兄,你這次可别丢老嚴家的臉啊,你媽都嫌棄你。
嚴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