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有一個劣根性,那就是越容易得到的東西就越不會珍惜。
所以付拾一希望厲海永遠能夠珍惜除辛。
當然這絕對也不是刁難。
對于厲海來說,這樣的事情可能有一點難,絕不至于頭疼。
厲海微微眯着眼睛,仔細看了看那顆紅果子。
然後他便一伸手:“弓來!
”
不得不說他這樣面無表情,冷厲無雙的樣子,還真是有點帥。
旁邊就有人立刻遞上了弓箭。
厲海腳下微分,站得穩穩當當的,而後左手持弓,右手挽箭,瞄準隻不過用了一個呼吸的功夫。
當羽箭嗖的一聲飛出去時,所有人也都跟着緊張。
但是随後,羽箭就跟着紅果子一同掉下了樹杈。
羽箭穩穩當當的紮着紅果子上。
甚至沒有紮透。
所以看上去還很完整,沒有四分五裂的慘狀。
厲害面無表情的說了句:“圓滿才好。
”
付拾一看着眼前這一幕,驚訝的不行。
最後她也隻能帶頭鼓掌:不良帥果然是不良帥,這一手露得漂亮!
阿玫一邊鼓掌一邊誇:“厲郎君果然是厲害極了!
”
衆人也跟着一起笑,尤其是厲海帶來的那些人,更是将他的本事吹得天花亂墜,一點兒也不見剛才的擔憂。
付拾一打開了大門兒,讓人扶着除辛出來。
除辛這個時候早已經打扮妥當。
說實話,幾乎所有人都看呆了。
因為平時要研究藥方,炮制藥材,所以除辛很少化妝打扮。
自然看上去也就有些寡淡。
尤其除辛還不是那種五官特别明豔的美女。
平日裡除辛給人的印象就是溫柔。
她總是那麼溫和的笑着,說出來的話也永遠都體貼。
幾乎沒有人會讨厭除辛。
但是同樣也沒有人覺得她是個美人。
頂多隻能算是有氣質。
可是今日除辛算是颠覆了這個印象。
盛裝打扮之下的除辛,竟然是靓麗得有些讓人挪不開眼睛。
付拾一雖然早就已經知道除辛現在是什麼樣子,但在除辛緩緩走過來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在心裡贊歎了一聲:好一個風流韻緻的美人!
厲海可真是天大的福氣!
厲海顯然也看傻了。
他的眼睛就像是粘在了除辛的身上,半點也挪不開。
要不是他一貫都是面無表情,估計這會兒根本就維持不住形象。
付拾一笑眯眯的打趣他:“厲郎君現在才發現,咱們家除辛這麼好看?
”
厲海點點頭,表情雖然沒有什麼變化,但付拾一總覺得那隻是慣性而已。
他往前走了兩步,下意識的就要去扶住除辛,但是付拾一動了動腳,直接将人攔住了。
她笑道:“想要抱得美人歸,可沒有這麼容易,厲郎君可要先答應我一件事兒才行。
”
厲海眼睛都在除辛身上,估計說的什麼自己都不知道:“你說。
”
那豪爽的樣子,讓付拾一忍不住又看他順眼了幾分:看他花癡這個樣子,就知道将來肯定不會對除辛太差!
付拾一看一眼除辛,朗聲言道:“你得答應我們,從今往後,不論貧窮還是富貴,生老或是病死,都要将除辛放在第一位,對她不離不棄,攜手共度今後的人生。
”
說完這些話之後付拾一又壓低了聲音,用隻有她和厲海聽得到的聲音說道:“你要敢惹了除辛不高興,她要是回娘家來了,你可休想再将人接回去!
”
厲海終于有那麼一丁點回過神來。
他臉上雖然依舊是面無表情,但眼神顯得很誠懇:“放心。
”
付拾一:……都到了這個時候,還要這麼惜字如金嗎?
不過話說到這個份上,付拾一也沒有什麼好阻攔的,隻能戀戀不舍的讓開了位置,讓厲海上前去。
厲海親自扶住了除辛。
那小心翼翼的樣子,讓人看着都覺得牙酸。
除辛路過付拾一身邊的時候,卻停下了腳步,輕輕地對着付拾一一拜:“拾一,這些日子多謝你的照顧。
”
付拾一有點難為情,趕緊道:“說這些做什麼?
咱們兩個誰跟誰?
以後我還要全仰仗你呢。
”
除辛抿着嘴唇笑了:“那我就等着,你若不來麻煩我,我可不高興的。
”
付拾一連連點頭,而後又催促一句:“快去吧,快去吧,别耽誤了良辰吉時。
反正過兩天咱們又在衙門碰頭了——”
這話倒是大實話,也直接驅散了所有的依依不舍。
不過這頭除辛剛剛被厲海送上了花轎,那頭付拾一一聲令下,拾味館就直接關了門兒,所有人又跟着迎親隊伍,浩浩蕩蕩的過去——
反正兩頭都是熟人,既是娘家人又是婆家人,可沒有那麼多的顧慮。
李長博已經在厲海家中等着了。
雖然今日謝雙繁才是主婚人,但是李長博也在旁邊做司禮。
兩人近日都穿得格外正式。
厲海家中也早就打扮一新,不僅翻修了屋上的瓦,還重新抹了牆,貼了窗戶紗。
大紅喜字,紅燈籠一個也不少。
當然,進屋之後,很快付拾一就在整個屋子的西南角,發現了今天晚上這對新人要住的青廬。
說實話,付拾一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個東西,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這麼小一個帳篷,兩人鑽進去之後,豈不是擠得很?
想着兩人緊緊挨着卻什麼也不能做的情景,付拾一悄悄地在心中笑出了豬叫聲:這可真是最殘忍的婚禮了。
看得見摸得着吃不到——嘿嘿嘿~
雖說這會兒付拾一還有心思想這些,不過等到正是開始祭拜天地的時候,那莊重肅穆又喜氣洋洋的氣氛,還是感染了付拾一。
付拾一差點兒就落下眼淚來:好好的一朵白菜,就這麼被豬拱了呀……以後除辛就不住在家裡了……再也不能随便喊一聲,兩人就能見面了……
越是想着這些付拾一心裡就越難過,帕子都哭濕了。
肩膀更是不停聳動。
以至于李長博都頻頻看了過來。
隻是這會兒誰也不好出身勸付拾一,以至于拾味館一衆人都有點幹着急:這個時候,小娘子怎麼反而哭起來了?
好不容易等到典禮結束,春麗就悄悄地問:“小娘子你哭什麼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