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後,厲海那頭不擔心,付拾一比較擔心除辛抗拒。
于是決定親自上陣去勸說——順帶圍觀第一現場。
王二祥雖然并不知情,但是很顯然,他具備超高的靈敏嗅覺,死乞白賴的跟着一起來了。
過去時候,除辛正在配藥。
付拾一看着那些藥粉,納悶極了:“這些藥粉是做什麼用的?
”
“金創藥。
”除辛柔聲解釋:“不良人總受傷,若有特效的止血粉,幫助傷口愈合,豈不是很好?
”
付拾一嘴巴張成“O”形,随後用熱切隐藏八卦,上去殷勤的追問:“那你之前不是配過了嗎?
怎麼覺得不好用?
”
“嗯,效果還是不夠。
”除辛皺眉:“你不在時候,為了抓個匪徒,厲海受過傷,那藥對他不太管用。
”
付拾一腦袋上天線都要豎起來,開始積極捕捉空氣裡的暧昧分子——總覺得,好像是甜絲絲的呢?
!
随後,付拾一把李長博的計劃跟除辛說了,然後還不忘記拍了拍除辛的肩膀:“你是任重而道遠啊。
”
除辛手一抖,藥粉都散出去,驚愕的擡頭看着付拾一:“這……主意怕是不妥吧。
”
付拾一在桌子邊上坐下來,撐着腦袋無辜的看着除辛:“哪裡不妥當?
你不願意?
”
“你和李縣令更适合點,你們本來就是未婚夫妻——”除辛到底是除辛,還是智商在線的,一下子抓住了關鍵:“厲海畢竟還沒有說親事,不太妥當。
雖然我們知道隻是為了抓住兇手,可畢竟是厲海第一次——”
“他家裡人或許也會覺得不吉利。
”
除辛還出了馊主意:“不行的話,新娘子還可以讓二祥假扮。
”
看着除辛冷靜的臉龐,聽着她笃定的語氣,付拾一扭頭看王二祥。
王二祥正下意識的摸自己的絡腮胡。
四目相對:……
付拾一收回目光,總覺辣眼睛:我就沒見過這麼濃厚絡腮胡的新娘子!
這新郎官多想不開,才敢去提親?
!
王二祥也弱弱的出聲:“我怕厲不良帥打死我。
”
除辛盯着王二祥瞅了三個呼吸,最後遺憾放棄:“是不太行。
”
就在付拾一和王二祥松了一口氣的時候,除辛已經有了新的人選:“方良也不錯,他比較瘦,裝扮一下,也可勉強……”
“方良定不會同意。
”付拾一直接就毫不猶豫拒絕掉:“方良他畢竟不懂藥理。
而且,男性骨骼和女性就不同,眼睛毒辣的人,一眼就看出來了。
”
除辛顯然孜孜不倦:“那春麗?
不然還有馬牡丹也不錯——”
“春麗性子咋咋呼呼的,我怕出事。
馬牡丹……我也和她沒那麼熟,不好提啊。
”付拾一實在是找不出借口了,趕緊使出絕招:“你就答應吧!
人家厲海都沒意見!
還是說,你有别的喜歡的人了,所以不樂意?
”
付拾一和王二祥齊刷刷的看住除辛。
直接就把除辛看得臉頰有點紅,她羞惱道:“胡說八道!
我是什麼情況你還不知曉——人家厲海那般好,你也不怕委屈了他?
”
付拾一還沒說話,王二祥就斬釘截鐵的保證:“為了破案,他連命都不要,這點委屈算什麼!
”
這話一出,付拾一一腳就跺在他腳面上,柳眉倒豎:“委屈厲海什麼了?
我們除辛美貌溫柔,又醫術了得,分明是委屈除辛了!
”
王二祥抱着腳跳,表情是懵逼加扭曲:付小娘子怎麼了?
!
付拾一又認真看除辛:“不過是比旁人多了一段經曆,怎能如此貶低自己?
你别說是厲海了,就是什麼高官世家,你也配得!
”
頓了頓,她又想起來這麼說,對厲海有點不友好,于是趕忙又加上一句:“不過,那些都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你要相信,總有人會真心待你。
隻要是真心實意,他就隻有心疼你吃過的苦,受過的委屈,斷沒有嫌棄的道理!
”
“誰敢嫌棄你,我打爆他的狗頭!
”付拾一咬牙切齒的發誓。
王二祥嘴快,“哪裡用付小娘子你出面?
厲海肯定帶頭就去了。
再說了,除辛還會用毒呢!
遇到那種人,毒死他!
”
說起這個事情,除辛登時面色黯然,笑容也勉強起來:“别說這話,那件事情,總歸還是我大錯特錯,做了糊塗事。
”
從前見識少,到底還是心胸狹隘了些,想事情也太極端。
所以才釀成大錯。
而如今,見多了人間這些陰暗事情,她才真切感知到當初的想法和做法,到底是錯得有多麼的離譜。
又是多麼的不值得。
付拾一瞪了一眼王二祥,輕聲寬慰:“既然知道錯了,又有機會去做别的事情造福人間,去彌補曾經的罪孽,那就好好的活着。
”
王二祥也點頭:“救一百個人,什麼罪抵消不了?
!
”
除辛也不知到底聽進去沒有,反正看笑容是緩和了一點。
最後她也松了口:“這個事情,既是為了破案,那我也沒什麼好推辭的。
隻是厲海如果不願意,換别人也是一樣的。
”
“他肯定樂意!
”付拾一指天發誓:不樂意就讓厲家祖宗一個炸雷劈死他!
因為這樣下去,将來肯定指望不到他來傳宗接代!
除辛溫柔微笑:“你這真是……”
不過,厲海還真沒有不願意。
當他回來,李長博将這話說了之後,他當時就驚了一跳。
付拾一在旁邊看得津津有味:面無表情的撲克臉,居然還能做出這麼高難度的表情嗎!
果然是好瓜!
厲海遲疑了好一會兒,才出聲:“可人已找到。
”
付拾一:……怎麼沒有雷!
李長博的表情也裂開一瞬,随後才恢複如初:“無妨,現在隻是懷疑,加以試探,更快結案。
而且,徐縣令已去準備了。
”
付拾一熱切看厲海:“快點答應吧。
人家除辛都沒說什麼,難道你一個大男人還要扭捏害羞一下?
”
厲海直接行禮:“諾!
”
那叫一個幹脆利落,一個字廢話也沒有。
付拾一:……我還以為你真的要鋼鐵直男到底!
原來也不過爾爾!
厲。
真鋼鐵直男。
假公濟私。
海和李長博交換了個眼神,然後再一次鄭重行禮:“多謝李縣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