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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117章 直不起腰

大唐驗屍官 顧婉音 4467 2024-10-29 13:59

  王甯到了李長博院子外頭的時候,就見李長博的丫鬟匆匆忙忙出來。

  她攔住了丫鬟問一句:“小郎君怎麼了?

  丫鬟一臉茫然:“不知。
但大冬天的,小郎君忽要喝涼茶,讓我立刻去熬。

  王甯畢竟是過來人。

  秒懂之後,她一路狂奔回杜太夫人院子,還沒跑到,隻确定李長博肯定聽不見了,這才放開一直捂着的嘴,“哈哈”大笑起來。

  等笑夠了,才按着直不起來的腰艱難回去見杜太夫人。

  對于杜太夫人的關切,王甯十分隐晦的說了句:“沒什麼大礙,就是最近恐怕要吃點清淡敗火的。

  杜太夫人一愣,随後也笑出聲——“看來,還是應該早點成婚!

  李長博隻以為瞞天過海,半點沒覺察到自己已給家中兩位長輩提供了歡樂。

  所以,第二日問安時,李長博面對兩位長輩的目光,很不自在。

  而這個不自在,在看見拾味館餐桌上的涼拌菠菜,清炒豆芽,醋溜白菜,以及白粥的時候,放到了最大。

  這一日,李長博罕見的吃飯時候沒有和付拾一對視一眼。

  付拾一也心知肚明是什麼緣故,就也眼觀鼻,鼻觀心,悶頭夾菜喝粥,半個字不言語。

  最後以至于阿玫忍不住小小聲問:“小娘子和李縣令吵架了嗎?

  付拾一和李長博飛快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反駁:“沒有!

  然後又都低頭吃飯,一點廢話沒有,一眼也不多看。

  拾味館衆人面面相觑,隻覺得阿玫怕是戳破了真相。

  正尴尬着,貓奴“喵嗚喵嗚”從院子裡進來,抖了抖身上的雪,直接就去蹭付拾一。

  付拾一瞧着貓奴圓鼓鼓的肚子,不是很自信:“我覺得,貓奴是不是懷孕了?

  衆人齊刷刷看向貓奴,然後開始研究貓奴到底是長胖了還是懷孕了。

  李長博這才悄悄的松了一口氣。

  兩人吃過飯,急急忙忙就去了衙門。

  路上也隻付拾一問了句:“李縣令親自去刑部,還是我去?

  李長博咳嗽一聲,不看付拾一的眼睛:“還是付小娘子自己去罷,年底,衙門事情多。
我抽不開身。

  付拾一表示自己懂:畢竟經曆了那麼尴尬的事情,不自在兩天也是肯定的。
這個時候,就很需要獨處的空間。

  所以,在衙門口讓李長博下車之後,方良就送付拾一去衙門。

  方良昨天回去之後,聽說了李長博“受傷”的事情,已是納悶了一晚上。

  畢竟,李長博看起來也不像是受傷了。

  隻是李長博臉色難看,他根本不敢問。
最會兒好不容易有問付拾一的機會,他自是不肯錯過,所以幾乎是迫不及待問出了聲:“付小娘子知曉李縣令受傷的事兒嗎?

  聽着方良興緻勃勃的八卦語氣,付拾一沉默良久,最終決定撒個小謊:“哦,其實也不要緊,就是出去時候,不小心撞到了門框上。
鼻子出血了。

  方良更迷惑了:“郎君好好的怎麼會撞門框?

  付拾一默默仰天:“大概……因為和我說話走神了吧。

  在付拾一主動背鍋之下,方良終于是不好奇了。

  一路到了刑部,付拾一找到了刑部侍郎,将昨日李長博想到的事情說了一遍。

  刑部侍郎立刻喜出望外:“正是,正是!
我這就叫人去查問!

  這頭人還沒走,白澤謄居然過來了。

  付拾一有點莫名:“白大夫是有什麼發現嗎?

  白澤謄搖頭:“就是去了衙門,聽聞付小娘子來刑部了,我覺得必是案子有進展了,所以特地過來看看,能否幫忙。

  刑部侍郎喜出望外,先是拉着白澤謄的袖子将人一頓猛誇獎,而後就将情況說了:“付小娘子昨日想到了大夫這一方面的情況。
畢竟老觀主他年事已高,必是有相熟的大夫。
說不定能知曉他的情況。

  付拾一笑眯眯:“到時候白大夫就能幫忙看看,那大夫說得對不對了。

  白澤謄臉上閃過一絲訝然,随後過了片刻,這才誇贊一句:“付小娘子果然是聰敏。
思維敏捷異常。

  付拾一趕緊擺手:“哪裡哪裡?
不是我,是李縣令。
昨日那老道士死了,他不是老觀主的師弟嗎?
我們想到了看病,就聯想到了老觀主身上。

  刑部侍郎颔首:“好像當初搜查時候,的确看見他家中有藥罐子,大概是我們也沒多想——”

  付拾一點頭:“如此的話,說明這條思路是對的。

  白澤謄一直沒說話,皺眉似乎在思索這件事情。

  付拾一辦完了這個事兒,問了問翟老頭,知道翟老頭在家帶孩子,也就沒地方可去了。
最後她就打算回縣衙去。

  問白澤謄,白澤謄卻搖頭:“我先不過去了,我也回鋪子裡問問,說不定能打聽出來一點什麼。

  說完白澤謄就先行一步,那積極的樣子,讓付拾一忍不住感歎:“白大夫可真是熱心腸啊。

  刑部侍郎微笑臉:“付小娘子也是熱心腸。
多虧有了你們鼎力相助。

  付拾一看他,心裡幽幽歎息:熱心腸也架不住你們能力不行啊。

  隻是官場上的事情,她也不好亂說,不然是真有心想讓他們将案子移交給縣衙算了。

  一路回了縣衙,還沒坐上一會兒,倒是來了新案子。

  确切地說,是人命案子,但是受害者還沒死。

  因為受害者是個小嬰兒。

  一個剛出生的,還沒有剝去胎衣,剪掉臍帶的小嬰兒。

  他被丢棄在了橋下。

  幸而河面結冰,而剛好有人砸冰釣魚,所以才聽見了他微弱的哭聲,上去一看,登時吓得報了官。

  那孩子也一并送來了。

  付拾一聽說這個事兒,立刻飛跑過去,路上卻已經在心裡将抛棄孩子的狠心父母罵了個狗血淋頭——這樣冷的天,剛出生的孩子就這麼扔在了橋下!
這是草菅人命!
既然不想要,何必要生!

  小嬰兒已被放在了軟墊子上,隻是身上裹着的還是送他來那人的舊棉襖。

  舊棉襖帶着體溫還算暖,但是肯定不貼身,而且凍了那麼久,小嬰兒不知怎麼樣了。

  付拾一揪着心,湊上去看——旺旺也剛出生,她這個做幹娘的,正是看見小孩子就愛憐的時候,所以更加添了三分氣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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