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臉“刷”的一下徹底白了,嬌嬌的喊:“李縣令,怎麼辦啊,奴家好怕——”
付拾一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她忍不住搓了搓手臂,提了個建議:“李縣令又不負責抓鬼。
你去找道士比較好。
”
頓了頓,付拾一露齒一笑,“而且我建議你,換一種香粉吧。
這個顔色不好看,死白死白的,還不好聞。
我們李縣令從小嬌養,實在是聞不得這樣劣質的脂粉味。
你離他遠點,不然,他會難受。
”
李長博唇角一翹,心安理得躲在了付拾一身後。
而那人則是被付拾一這話傷得說不出話來:“你……你……”
付拾一看着對方眼圈都紅了,頓時頭疼——這都是什麼男人!
比女人還嬌滴滴!
付拾一:惹不起惹不起,溜了,溜了。
付拾一咳嗽一聲:“李縣令,這是徐縣令的地方,還是讓徐縣令來看看吧。
”
徐坤在不遠處打了個噴嚏,摸了摸後脖子梗:誰在背後說我壞話?
李長博微微一颔首,随後飛快和付拾一走了。
那“美貌”男子哀怨的看李長博遠去的背影,“哼”了一聲。
付拾一見了其他人,就跟其他人把剛才事情說了:“你們是不知道,李縣令魅力可大,我看這些人,很想發展李縣令這個客戶呢!
不不不,我覺得讓他們倒貼,他們估摸也願意——”
衆人已經腦補出那個畫面來,頓時都會心一笑。
李長博:……算了,看在付小娘子挺身而出的份上,随她去吧。
李長博咳嗽一聲,不鹹不淡:“都很閑?
”
衆人頓時作鳥獸散。
付拾一悶笑,然後悄悄問李長博:“李縣令什麼感受?
”
李長博思索片刻:“連殺兩人,如此嚣張。
我覺得是在挑釁官府。
”
付拾一:誰問你殺人案了。
李長博如此不解風情,付拾一也徹底死心,隻是看一眼隔壁依舊燈紅柳綠的樣子,她不由得感慨:“這大概是長安城最繁華的地方了。
”
長安城處處都需宵禁,唯獨這裡,越是到了夜深,就越是熱鬧非凡。
這是大唐的不夜城。
李長博糾正她:“隻是表面光鮮。
又算得什麼繁華?
”
正說着話,他們二人就聽見有人笑嘻嘻的喊:“花魁娘子柳绾绾要跳舞了!
”
頓時不少人都一窩蜂進了樓裡,那副急切的樣子,讓人忍不住好奇:這花魁娘子柳绾绾,到底是怎麼樣的傾城之貌?
所以才讓人如此趨之若鹜?
付拾一擡頭看天色,正好看見一抹嫣紅身影輕巧的從窗前離去,婀娜多姿,引人遐想。
付拾一忍不住低頭看了看自己,然後長歎一聲:果然長得普通就該多讀書。
徐坤氣喘籲籲的過來了,面帶幾分讨好:“李縣令,你看這個案子,咱們是得聯手了——”
李長博輕聲道:“得盡快破案,否則就會有第三個。
”
徐坤也是有些憂愁:“再有第三個,聖上都要過問這件事情了。
”
這裡離萬年縣縣衙也不遠,一行人過去,路上李長博不經意問起:“徐縣令還沒找到合适的不良帥?
”
徐坤提起這個就有點尴尬:“是啊。
沒有合适的。
”
徐坤忍不住哀怨看了一眼李長博,想了想,又道:“要不然,李縣令将厲海借給我一段時間——”
付拾一估摸,徐坤是打了借了不還的心思。
李長博笑笑:“徐縣令還是直接找一個。
不然到時候剛熟悉,又得叫厲海回來,白白耽誤工夫。
”
徐坤:我就知道你不會同意。
到了縣衙,衆人坐在一起讨論案情。
厲海隻提了兩點:“殺人者手段利落,且熟練。
可見是經常做這種事情,我懷疑,趙熙也不是第一個。
第二就是,兇手身上有血迹,他是怎麼做到在我們眼皮子地下不見蹤影的?
出南風館的門,隻有兩個,兩個都被人看着——都說沒瞧見任何人。
”
李長博輕聲補充:“趙熙也好,錢宦也好,兩人跟兇手關系應該都不錯。
該查查,什麼人和他們都有接觸。
”
徐坤的師爺何安瑭搖頭:“平康坊這種地方,人來人往,誰也不會太過留意這件事情。
而且錢宦本身就是管事,每日接觸的人很多。
怕是不好查。
”
付拾一想起一件事情:“還記得不記得?
趙熙是來過平康坊的,而且去過南風館。
在這個地方接觸的,無非就是那些人。
”
“而且,我懷疑,錢宦的身體裡,也有一個木頭器具。
這種東西,會做的人應該不多——”
李長博也想起這一茬:“那現在去取出來?
或許的确可以從這方面下手。
”
付拾一:“我這就去。
”
屍體就近先運回了萬年縣。
萬年縣是有自己仵作的,叫做沈青山,據說也是十分有名。
隻是見到了鐘約寒師兄弟兩個時候,沈青山态度莫名有點兒發慫。
付拾一一過去,看見鐘約寒和徐雙魚畢恭畢敬,一副以付拾一為尊的樣子,他頓時驚愕非常:“這位是——”
付拾一都不必回答,徐雙魚就道:“是付仵作。
也是長安縣的仵作。
”
沈青山頓時更驚訝:“長安縣真找了個女仵作?
”
他還以為就是個傳聞呢。
随後他又奇怪:“既是女仵作,又過來這裡做什麼?
這裡死的是男人。
”
鐘約寒冷冷淡淡的:“這是李縣令的意思,要不然你去問問他?
”
徐雙魚也有點兒不樂意:“付仵作本事很厲害的。
”
沈青山感覺到了他們二人的情緒,識趣沒有多問,卻忍不住打量付拾一。
付拾一冷冷淡淡的掃了一眼:“屍體是你先檢查的吧?
有沒有和我們不一樣的結論?
”
沈青山:……沒有。
徐雙魚頓時高興了。
付拾一也沒再繼續廢話:“準備開腹。
”
徐雙魚畢恭畢敬:“我和師兄來,還是阿姐來?
”
付拾一贊許看他一眼,也有要服衆的意思:“我來吧。
”
沈青山忍不住:“這種事情——”
付拾一掃了他一眼。
沈青山不甘願的閉嘴了。
徐雙魚微微揚起下巴:沒本事的人,沒資格說話!
!
鐘約寒隻是飛快替付拾一準備好工具,将刀遞到了付拾一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