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雙繁驚得水杯遞到了嘴邊都沒顧上喝,眼睛都瞪圓了:“呂德華?
就是那個未婚妻和人亂搞,為了半幅嫁妝捏鼻子認了那個呂德華?
”
李長博面色淡然的點點頭。
謝雙繁放下水杯,狐疑的确定:“你真要讓他來?
這衙門裡,他的這個事情——”
“他的臉皮……挺好。
應該不會困擾吧?
”李長博說這話時候,雖然是問句,但語氣十分肯定。
顯然對呂德華是信心滿滿。
謝雙繁思量良久,才點點頭:“那回頭我去問問。
他若是想來,就讓他試試看。
”
李長博微笑:“他必定要來的。
”
謝雙繁:……你還算得真精,婚事沒了,估計後頭也不好說,他可不正需要建功立業來證明自己嗎?
别說是臉上尴尬,就是過刀山,他也得來啊!
那頭付拾一找到了除辛,很快就有了結果。
除辛用小鼠試驗了藥性之後,看着抱成一團的兩鼠,一臉微妙:“這個藥,可真是不錯。
男女用後,事倍功半,不知疲倦——”
付拾一眨了眨眼睛:“那配方呢?
有問題嗎?
”
“沒問題,但藥材都很珍貴。
估計一顆藥,要不少錢。
”除辛神色更微妙了:“若不是有錢人,還真吃不起。
”
“那之前我從章瑩瑩那兒取出來的呢?
是這個藥嗎?
”付拾一最關心這個。
除辛搖搖頭:“時間太久了,看不太出來了。
不過,我試了試藥效,那個藥效似乎更強勁一些。
”
頓了頓,她轉身提了個籠子出來:“諾,你看小鼠,成這樣了。
我在想,也不知是因為太久了,還是……”
小鼠看上去有點慘。
毛發淩亂,躺在地上,看着已經沒了動靜。
付拾一眨了眨眼睛:“看來我們或許可以解剖一下?
”
除辛利落的拿出了解剖刀,拍在了付拾一面前。
付拾一:……我感覺她這是有備而等。
可是看着除辛溫柔的微笑,她還是隻能乖乖拿起刀:“來吧。
”
解剖小鼠,是每一個醫學生的必修功課。
死在付拾一刀下的鼠魂,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每每思及此,付拾一都要默默的在胸前畫個十字:感謝這些動物們,為人類的醫學做出的偉大奉獻。
當然,在數量的堆積下,付拾一對小鼠的了解,那是刻在了靈魂上。
手起刀落,幾個呼吸之後,小鼠腹腔被打開,露出了裡面整整齊齊的内髒來。
付拾一根據章瑩瑩的情況,主要觀察了小鼠腹腔粘膜,肝髒,心髒。
“腹腔粘膜有充血現象,肝髒留存血液也很多,有輕微出血情況,心髒……留存大量血液。
”付拾一輕聲念出小鼠屍體檢查結果。
除辛很默契的補充小鼠死之前的情況:“小鼠死之前,十分躁動不安,亢奮,會用爪子不停抓撓,還會啃東西,不停的在籠子裡來回跑動。
過了一會兒,忽然就萎靡下去,而後趴在地上不動了。
我覺察不對的時候,小鼠已經死亡。
整個萎靡到死亡的過程,不到一盞茶時間。
”
付拾一和除辛對視一眼,“章瑩瑩死之前,也有亢奮的情況,心情異常的亢奮,而且行動上也特别的誇張。
但是死亡過程,很迅速。
”
除辛明白付拾一的意思,當即看向了那兩隻還在拼命為繁衍後代做努力的小鼠:“那就看他們會不會死了。
”
付拾一攤手手:“我覺得,大概率不會。
”
這兩個藥,藥效有相同,但是又有些不同。
章瑩瑩體内的,明顯是加強版,而且十有八九會對身體造成永久性傷害。
得出這個結論,付拾一交代除辛仔細觀察那兩隻小鼠,而後旋風一樣去找了李長博。
将這情況跟李長博一說之後,李長博立刻神色凝重起來:“這麼看來,或許那一顆藥,是毒藥。
有沒有這種毒?
”
付拾一實話實說:“憑借咱們的本事手段,除了常見的毒品能分辨,其他稀有的,或者是複雜的毒,咱們隻能勉強看出中毒,具體是什麼,我分辨不出來。
”
畢竟現在不能化驗成分,所以無法得到細緻的信息。
但是有一點,付拾一是十分肯定的:“但是世上的毒,很多很多,呈現出的效果也不一樣。
章瑩瑩體内這種,必定是毒。
小鼠的消化系統是十分強悍的,腐敗食物對它們的影響要低很多。
而且,小鼠死亡時候情況,和章瑩瑩差不多。
”
“就連解剖結果都是差不多的。
”付拾一語氣笃定:“所以,至少九成把握,有人給章瑩瑩下毒。
”
确定了這個之後,李長博就低聲道:“看來,咱們要請陸夫人過來一趟了。
”
陸不為被帶過來之後,他的妻子木大娘子,卻始終沒來。
别說來,露面都沒有。
這一點,讓李長博也是一直在琢磨。
木大娘子的反應,似乎是太平靜了。
李長博揉了揉眉心,隻覺得案情似乎越來越複雜。
但又隐隐感覺,這個案子,或許要破了。
天色已晚,今日不适合請木大娘子來了。
所以,李長博隻吩咐厲海那邊将木大娘子盯住,而後便帶着付拾一按時下班了。
對于李長博這種行為,謝雙繁捶胸頓足,表示恨鐵不成鋼:“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
你們兩平日裡哪有過這樣的情況?
”
從前是李長博一個人賴在衙門不走,現在是他們兩個人一起。
尤其是家離衙門這麼近,更加方便。
李長博十分平靜:“付小娘子還在病中。
”
付拾一則是義正言辭:“加班是常态沒錯,但那是因為我熱愛我的工作,不是因為我有義務加班!
謝師爺這個理由,可不人道啊!
”
然後兩人手拉手,雙雙愉快把家還。
謝雙繁留在原地,将付拾一的話琢磨過後,忽然就怒了:那為啥你們都走了,我還要留下不能回家!
我又不熱愛這個!
我也沒義務!
關鍵是,還不多給錢!
!
!
可是李長博已經走,他一腔怒火也沒地發去,最後隻能跺跺腳,冷哼一聲,對着不良人們吼道:“都沒事兒幹了?
還不快去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