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博還不知道自己在付拾一心中形象盡毀,還以為自己描補成功,悄悄松了一口氣。
鐘約寒看一眼李長博:李縣令你完了。
徐雙魚跟上師兄節奏:李縣令你惹付娘子生氣了。
付拾一:哼,不懂欣賞!
一路回去,付拾一一頭紮進了驗屍房,都沒多看李長博一眼。
李長博有點兒覺得哪裡不對勁,可想了想又沒想出來。
鐘約寒和徐雙魚跟着付拾一過去。
鐘約寒咳嗽一聲,徑直表态:“付娘子驗屍能力,堪稱一流。
”
徐雙魚緊跟其後:“我覺得世上女子,沒有比付娘子更好的了。
誰要是娶了付娘子,那就是祖墳上冒青煙了!
”
師兄弟兩個,如出一轍的誠懇。
就連鐘約寒這個大冰山臉,這會兒雖然依舊沒什麼表情,可明顯也是一臉誠服。
徐雙魚就更不用了,娃娃臉上全是誠實和贊美。
付拾一笑眯眯:“總算不用補眼睛。
”
鐘約寒和徐雙魚對視一眼,悄悄松一口氣。
付拾一輕聲道:“咱們再将屍身檢驗一遍,看看能不能看出别的端倪。
”
鐘約寒立刻應下。
徐雙魚苦了臉:“我好困。
”
付拾一哄孩子:“乖,檢驗完了讓你睡個夠。
”
那頭,方良也是苦口婆心:“郎君啊,你怎麼能當着付娘子面她不打扮呢?
”
李長博咳嗽一聲:“付娘子姿麗人,無需脂粉,一樣清新脫俗。
”
方良就差捶胸跺腳了:“我的郎君啊!
你平時聰明絕頂,這會兒怎麼糊塗了?
女人都是氣的,哪個能聽進去她們不好看的話?
您是沒發現付娘子都不跟您互相吹捧了嗎?
”
李長博低頭沉思:好像……還真是?
李長博還是不太相信:“付娘子真會在意這個?
”
方良隻想晃一晃自家郎君的腦袋,看看裡頭是不是被水泡了:“郎君您呢?
付娘子再像個男人,她也畢竟是個女郎啊!
”
李長博又陷入了沉思。
方良長長的歎了一聲,忽然知道自家郎君為什麼一直娶親不成功了。
不等李長博想個明白,謝雙繁匆匆過來了,手裡拿着公文:“李縣令,眼看就要到了該收丁稅的時候了。
咱們這頭也該忙起來了。
還有,一直通緝那個盜賊,今日在城門口抓着了。
”
李長博頓時就忙了起來。
等到該用午飯時候,李長博這才想起付拾一那頭驗屍就沒了消息。
他叫來方良一問,才知道付拾一還是沒驗出什麼新的東西,如今已家去了。
李長博微微頓了一下:“那咱們也回去一趟吧。
”
謝雙繁如今看向李長博的眼光滿是同情:“快回去歇歇吧,你這縣令當得,都比我憔悴了。
”
方良看看謝雙繁的滿臉褶子,又看看自家郎君風光霁月的樣子,昧着良心點點頭。
謝雙繁更加體貼了:“李縣令快去吧,衙門有我呢。
”
李長博這頭剛出了衙門,迎頭就碰上了河源郡主。
河源郡主身着石榴紅裙,裙上是金線繡的石榴,整個人像是一團熱烈的石榴花,充滿了生命力和朝氣蓬勃。
光是看着,都讓人精神一振。
河源郡主今日親自策馬,俨然街上一道亮眼風景。
她打馬到了李長博身前,笑盈盈好似綻放的花:“李郎君,真巧啊。
”
方良一把捂住了額頭:郡主,您能不能話過過心?
這話誰信啊?
李長博倒是面色平靜:“郡主,這條路是死路。
您是打算去哪?
”
河源郡主僵硬片刻,心裡将李長博罵了個狗血淋頭,氣他不解風情。
她拿眼睛哀怨瞪他:“這些不重要。
我聽聞李郎君昨夜熬了一夜,今日又沒有回去,想來是餓了。
我叫人在鴻盛樓定了一桌席面——”
河源郡主覺得自己很體貼。
李長博連想都沒想:“家中已經準備好了飯菜,我恐怕不能随郡主去了。
”
河源郡主好看的臉都扭曲了一瞬,她終于按捺不住:“李長博!
你什麼意思?
”
李長博還是平靜如斯:“家中長輩還在等候,我不敢違約。
郡主,我先告辭。
”
李長博上了馬車,淡淡吩咐方良:“走吧。
”
方良頂着河源郡主目光,顫巍巍的打馬前校
河源郡主追上來,不死心的攔了馬車:“李長博,我有幾句話要問你。
”
李長博沉思片刻,撩開車簾:“郡主請問。
”
河源郡主看他這幅淡然如仙饒樣子,簡直又愛又恨,最後隻能咬牙切齒:“我問你,我長得很醜?
”
李長博認真看了看:“郡主容貌,姿國色。
”
河源郡主聽得心花怒放,不由得嫣然一笑:“真的?
”
李長博很誠懇:“的确如此。
”
河源郡主更高興了:算李長博識貨!
于是她忘了接下來要問什麼了。
李長博等了片刻,不見她開口,便主動開口:“若是郡主沒有别的話了,我先走了?
家中長輩還在等候。
”
河源郡主手一揮,大大方方放過了他:“那你去吧。
”
李長博:?
?
?
算了走吧。
方良捂臉:你看,這就是女人。
李長博走遠了,河源郡主還笑得燦爛。
她的随從心翼翼問:“郡主,咱們去哪?
”
河源郡主一下回過神來,咬着唇猶豫一下:“算了,回府吧。
他今累狠了,我就不跟他計較了。
讓他歇一歇。
”
随從悄悄松一口氣:太好了。
今又是郡主沒惹禍的一。
那頭李長博在馬車裡沉默了一路。
快到了家門口時候,方良忽然聽他道:“原來女子果真都如此在意自己容貌?
”
方良歎息:“郎君您可算是開竅了!
”
李長博猶豫片刻:“付娘子怕是心情不好。
”
方良更歎:“您是将付娘子得罪狠了。
”
李長博虛心求教:“那依你之見,該如何是好?
”
方良想了想:“付娘子還是很好話的,要不然咱們賠禮道歉?
”
李長博聽進去了:“我想想。
”
方良納悶:這還要想?
誇人有什麼需要想的?
平時你們那話,不都是一串串往外冒?
郎君您這是在逗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