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你的命,那種人反倒是沒那麼可怕,大不了搏命。
輸了赢了都是一了百了。
但是想要你的人,那就可怕了!
付拾一惡寒了一下:萬一李縣令被逼着拜堂成親怎麼辦?
這麼一想,她心裡頓時酸溜溜的。
不過很快,專業的素養又告訴了她一個事實,于是她脫口而出:“看來這個女人,一定沒和李縣令牽過手!
”
高力士看着付拾一神色變換半天,以為要憋出什麼話來,結果沒想到……
他噎了噎,才咳嗽一聲:“李縣令估計也沒和别的女子牽過手,這一點,你大可以放心!
而且,那女人也成婚了,這一點你也可以放心!
”
付拾一脫口而出:“那也可以合離啊!
”
高力士沒了脾氣,想到了後宮那些妃子,登時發現了那麼一點點微妙的共同點。
他最後隻能寬慰她:“放心,他們不敢的。
”
就算真有這個心思,那必然也是真事兒之後。
不過,付拾一想的不是這個,她低聲問:“對了,你知道吧?
那個武山他說,他家主人是販賣鹽鐵的。
這個生意,有點掉腦袋吧?
”
“放心,肯定掉腦袋。
”高力士言之鑿鑿:“保證沒有後顧之憂!
”
付拾一點點頭,語重心長:“男人的貞潔,也很重要的。
”
高力士:……
從高力士那兒出來,付拾一反而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了。
于是她站在太陽底下想了想:如果回家去,是不是顯得太冷漠無情了?
當然,她也不可能真回家去。
于是,付拾一想了一想,就叫人去找來紙和筆,開始畫圖。
對方不是想要圖嗎?
那就給他!
于是,付拾一琢磨了一下,自行車,三輪車,甚至小汽車,都給畫出來了。
然後什麼縫紉機之類的,也大概寫了一下原理——倒也不怕人家做出來,反正隻要做出來了,那就是好事情。
付拾一邊寫邊冷笑:想靠這些賺錢?
往裡頭投資的經費先搞來!
沒看陛下都開始摳門了嗎!
這頭,付拾一正塗塗改改,那頭,方良終于醒了。
這個事情,還是春麗發現的。
春麗當時正在絮絮叨叨的和方良說話。
最開始說的是方良快點醒來,醒過來有什麼好事兒。
最後她沒了詞,就開始跟方良念叨:“等你醒了,我帶你去吃烤乳鴿——”
“烤乳鴿你知道吧?
别看小,可真的好吃——”
春麗巴拉巴拉的,不厭其煩的說着一道道美食,終于在說到手抓飯的時候,方良的手指動了一下。
春麗激動得捶床:“他醒了!
醒了!
”
翟升和徐雙魚本來都在旁邊困得低頭打盹了,這會兒被吓得差點蹦起來。
等反應過來春麗說什麼,兩人也是激動無比,齊刷刷的圍上去。
最開始方良還沒什麼反應,但很快方良的眼睛就開始顫動。
三人激動得不得了,春麗甚至又忍不住錘了一下床。
方良還沒睜眼,嘴唇先動了動。
翟升湊上去一聽,就聽見一個字:“疼”。
他寬慰方良:“肯定疼,那麼大一個傷口——”
徐雙魚低聲道:“是不是床震得疼?
”
翟升:……有道理。
春麗将自己的小拳拳趕緊藏到了身後。
不過,方良也沒完全清醒過來,隻是喊了幾句“疼”之後,就又沒了動靜。
春麗眼巴巴的問:“這算是好,還是不好?
”
翟升和徐雙魚也不知道啊,隻能去問莊靜峨。
莊靜峨給出的回答就很讓人震驚:“可能是太疼了。
”
衆人隔着一扇門:……
翟升轉頭看向春麗:“以後還是别錘床了。
”
春麗異常乖巧:“哦。
”
緊接着她又問了句:“如果再疼一點,他會不會就清醒了?
”
這個問題,讓莊靜峨都頓了一下,随後才神色很微妙的問了一個問題:“為什麼一定要醒來呢?
他情況這麼差,這樣昏睡,至少感覺不到那些疼。
”
春麗一下沒了話。
莊靜峨又道:“放心,真到了不得不叫醒他交代幾句的時候,我肯定會想辦法。
”
春麗眼淚一下就出來了,“哇”的一聲哭開了。
抽抽搭搭的說:“那還是睡覺吧——一直睡也不要緊。
”
方管事就是在這個時候來的。
路上,方良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已經告訴了他,所以他心裡是有個心理準備的。
自然,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隻不過這會兒一過來,就聽見春麗的哭聲,登時他就腿一軟,整個人就那麼軟跪了下去,腦子裡“嗡”了一聲。
馬牡丹一把扶住了方管事,攙扶着他走過去。
遠遠的,莊靜峨就看見了他們,也跟着過來攙扶。
尤其是看着方管事和方良十分相似的臉,就道:“您放心,方良現在情況暫時穩住了,隻要今天晚上不再繼續嚴重,就該慢慢的好轉了。
”
方管事回過神來,一把抓住了莊靜峨的手,神色十分激動:“啥?
”
莊靜峨重複一遍。
這下,方管事腿也不軟了,頭也不暈了,整個人都精神起來,甚至還點點頭:“那就好,那就好。
沒事兒就好!
他肯定能撐過來!
那臭小子從小就沒少調皮,好幾次都險些丢了命,不也熬過來了?
”
馬牡丹默默的收回了攙扶的手:……這差距也太大了。
付拾一也聽見了動靜,跑出來一看,看見方管事,隻覺得十分歉疚:“方管事,方良他——”
“小郎君如何了?
”方管事卻按住了付拾一,隻問了一句這話。
付拾一也沒法說詳細了,隻能搖頭:“李縣令還沒找回來。
不過他們繼續在追蹤,”
方管事皺了皺眉,“這件事情,該通知本家——”
“再看看吧。
”付拾一搖頭:“現在高将軍坐鎮這個事情,他的意思是,很快就會出結果。
現在本家那邊,如果知道這個事情,隻會把事情鬧大。
太夫人年歲在那兒,知道了也是跟着着急上火,并無好處。
”
“最關鍵的是,咱們并不知道是誰做了這件事情。
”付拾一輕聲道:“就算李家出面,也是找不到敵人。
連談條件都不行。
”
方管事還想說什麼,付拾一就堵住他的話:“您放心,我一定會将李縣令平安帶回來。
隻要對方肯講條件,咱們就不會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