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被抓住,其餘同黨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選擇了轉身就逃。
這個情景,氣得那人破口大罵。
馬牡丹不想聽,也不知從哪裡撕下來一片碎布,而後直接塞進了他的嘴裡。
還嫌棄的斥了一句:“聒噪!
”
付拾一:……原來我的侍女這麼猛。
三個人就這麼極其富有戲劇性的被帶了回來。
付拾一看着三個人齊齊整整的,訝道:“不會是綁架李縣令的頭目被我們抓着了吧?
”
高力士默然。
李長博微微颔首。
付拾一表示:這……就很魔幻。
高力士唏噓道:“這場火太大,估計實在是救不了,偏偏下山的路就這一條,我們還在這裡——”
看他們的人數就知道,關鍵人物全在這裡了。
至于跑了的那幾個……高力士也讓人去追了。
付拾一松開了手,準備去找老頭子問問——那剝了皮的人,活着還是死了?
結果剛一松手,那大妹子就忽然暴起,拔下頭上的金簪,筆直就刺向了付拾一。
大妹子面色猙獰而醜陋:“去死吧你——”
看似柔弱腦殘的大妹子,突然有了這麼一個舉動,實在是叫人想不到。
付拾一雖然行動敏捷,下意識就躲,但距離太近,眼看是躲不開。
而且,那金簪還是朝着付拾一的臉頰去的——說來也是奇怪,要人命,戳人臉幹什麼?
關鍵時候,付拾一隻感覺臉上一暖,随後就有溫熱的液體從臉頰上順着淌下來。
疼倒是不疼。
李長博悶哼了一聲。
剛才李長博隻來得及伸出手,護住了付拾一的臉頰。
那金簪就直接紮進了他的手背裡。
金簪不算粗,挺細的,而且質地還是比較軟,所以并不能紮得太深。
可也架不住疼啊——
付拾一呆了。
那大妹子也呆了。
然後大妹子就尖叫起來,仿佛被損壞了心愛之物,又像是被踩住了尾巴的貓。
付拾一下意識一腳蹬了過去。
将大妹子踹出老遠,然後捉住李長博的手腕:“來一條繩子。
”
金簪子掉在地上,簪頭上的玉蘭花頭,跌碎成了幾瓣兒。
可是無人顧及。
所有人都看着李長博滴答往下淌血的手——方才若不是他護住了付拾一,搞不好付拾一就得破相了。
付拾一都都有點兒發抖——純粹是吓的,以及怒的。
最開始是吓了一跳,可現在,她心裡的怒氣越來越高。
氣自己,也氣李長博,更恨那個大妹子。
馬牡丹飛快将自己身上帶的捆人的麻繩遞過來。
付拾一搖頭:“細的。
從我衣裳上撕下來一條就行。
”
她開口,才發覺自己渾身緊繃得厲害,甚至包括聲帶——這不是李長博第一次受傷,上一次,他胳膊還受傷了,可她也沒這麼生氣。
那時候害怕,但更多是慶幸。
畢竟那樣危險,沒有性命之憂,實在是值得慶賀。
但這一次卻不同——明明都可以避免的。
她如果沒有給對方這個機會,就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付拾一後悔的想:果然還是應該直接綁起來,或者打暈過去!
這麼多人都看着,她真的是疏忽且大意了!
馬牡丹從付拾一的衣裳上,直接撕下來一個細布條。
付拾一直接在手腕上方綁上,而後對傷口靠近手指那端,進行按壓止血。
按理說,如果人體手上,是動脈出血,就要在近心端綁縛止血帶,防止失血過多。
而如果是靜脈出血,則是需要在遠心端綁縛止血帶,但是那邊是手指,考慮這邊靠近肢體末端,所以付拾一幹脆才綁縛在了手腕上方。
趁着這個機會,付拾一仔細觀察了一下傷口。
傷口不大,野豌豆大小,但是出血量不算小。
手背上血管不少,明顯的靜脈血管就有好幾條。
付拾一懷疑是傷到了血管。
她看向李長博:“你動一動手指,看看有沒有損傷骨頭什麼的。
”
李長博倒是面色不改的,這個時候,看上去依舊淡然。
他動了動手指,看上去依舊雲淡風輕,沒有絲毫痛楚似的。
甚至,他還低聲寬慰付拾一一句:“無妨的。
不必多想。
”
付拾一一個沒忍住,瞪了他一眼:“怎麼無妨了?
這都戳一個窟窿了!
你又不是石頭,難道不會疼?
”
李長博嘴角一翹,竟是輕笑出聲:“倒也不那麼疼。
”
尤其是看她如此着急心疼的時候,不僅不覺得疼,還有那麼絲絲縷縷的甜。
于是付拾一徹底沒了脾氣,又心想下手重一點,看看他到底疼不疼。
但真去處理傷口的時候,還是舍不得。
這樣的傷口,可以用止血粉。
付拾一看着血流出來速度漸漸變緩,就立刻将止血粉灑了上去。
這年頭的止血粉,雖然還沒有某某白藥好用,但效果也挺好,尤其是藥粉被血濡濕後,更是牢牢的糊在了傷口上,堵住傷口,血就更不怎麼流了。
付拾一再将一團幹淨的棉花敷在上面,最後裹上紗布,傷口也就處理完了。
隻要沒傷到骨頭和神經,血也能慢慢自行止住,那就沒有什麼太大的危險。
之後就是盯着傷口,别被感染,慢慢恢複。
将紗布打好結之後,付拾一舒出一口氣,這才想起來抱怨:“你就不能拉我一把嗎?
避開要害就行了,你擋什麼擋?
”
比起心疼,倒不如她挨一下呢!
皮疼總好過心疼吧?
李長博低聲賠罪:“下次我注意。
”
高力士有點想打飽嗝。
而那位大妹子,此時也哭成了淚人兒了——要不是馬牡丹送了她一個堵嘴套餐,估計這會屋頂上的灰都能震下來。
付拾一拉着李長博手看了又看,确定沒有遺漏之後,這才惡狠狠的看向了那位大妹子,獰笑一下,然後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你知道癞蛤蟆是怎麼叫的嗎?
”
所有人:?
?
?
和癞蛤蟆又有什麼關系?
!
那位大妹子也是一臉懵,一時半會兒的,都忘了哭了。
付拾一認認真真,一字一頓:“你聽我給你學:咕~呱~咕呱~”
“就是,孤、寡、一、生、的那個孤寡。
”
在大妹子更迷惑的眼神中,付拾一終于說出了最關鍵的話:“你真是癞蛤蟆對天鵝表白,必定孤寡一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