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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462章 重點留意

大唐驗屍官 顧婉音 4774 2024-10-29 13:59

  被付拾一否定之後,嚴宇幾乎是沖口而出:“那是什麼?

  付拾一笑眯眯:“那就不能說了。
這個問題,隻能自己去想。

  畢竟,一個金餅子呢!

  嚴宇自己也意識到自己是失言了,連忙道歉,還送了付拾一幾步。

  付拾一回了院長辦公室,仔細洗過手,這才端起茶缸子來喝水。
一面喝水,一面問翟老頭:“你認識嚴宇嗎?
知道洛陽範家嗎?

  翟老頭奇怪看付拾一:“你也見過嚴宇了?
這孩子是個好苗子,很勤學。

  付拾一就将剛才的事情說了。

  翟老頭也不意外:“那孩子的确是好學。
他是範家那老頭子的愛徒,據說畢生絕學都交給他了。

  “範家絕學?
”付拾一好奇起來。

  “嗯,範家絕學倒和驗屍沒啥特别大關聯。
”翟老頭咳嗽一聲,略有點兒尴尬:“範家絕學其實是給屍體整理儀容。

  “多猙獰多醜陋,多破爛的屍體,他們都能給你弄得看上去還行——”

  翟老頭話音剛落,付拾一就脫口而出:“那适合去搞殡儀啊!

  不過這年頭,還真沒分那麼細。
怪不得範家人最後會做仵作……

  “不過,你的本事比範家那老頭強多了。
”翟老頭擠眉弄眼:“你下次記得問死者家裡要錢。
别給免費弄了。
你的名聲,早就在仵作界傳開了。

  付拾一頓了一頓,不由得認真問翟老頭:“我是不是搶了人飯碗了?

  翟老頭斜睨她:“你覺得呢?

  付拾一想了想,搖頭:“他們在洛陽,我在長安,離得遠呢。
再說了,世上天天死人,又不是我幹了他就找不到活了。

  翟老頭翻了個白眼,懶得和她說:一家獨大時候,說多少價就是多少價。
有人比自己強的時候,那還值錢嗎?
當然不值錢了!

  付拾一喝完一缸子茶,除辛就來了。

  除辛是來分辨那胃裡藥湯的。

  藥湯付拾一剛才到了辦公室後,已經先給兩隻小老鼠灌了一點。

  除辛過來之後,隻聞了一下,就說出了兩三種藥材,然後皺眉:“這些藥應該是治心疾的。

  付拾一微微揚眉,有些奇怪:“你怎麼一下就能聞出來?

  除辛無奈歎氣:“還不是之前給路兒治療心疾嗎?
這幾味藥,都是主藥。
所以比較熟悉。

  此時兩人再看那兩個活蹦亂跳的老鼠,對視一眼,除辛直接道:“藥沒問題。

  付拾一也看出來了,當即點點頭:“這個藥沒有問題,就說明,死者是自願被綁上的。

  再想了想死者很幹淨的谷道……以及身體上那些花裡胡哨的孔,付拾一咳嗽一聲:“這可真是厲害了。

  除辛還不知道究竟,納悶呢:“怎麼厲害了?

  付拾一就把各種情況跟除辛一說。
直接把除辛也驚得合不攏嘴:“這麼說……這麼說……”

  除了攤手手之外,付拾一還附贈了一個聳肩:林子大了,真是什麼人都有。

  李長博這時,也從外頭進來:“我已經叫人準備好了,咱們去看看杜蘭君的宅子?

  兩人帶着人,直奔杜蘭君的宅子。

  杜蘭君的宅子就在榴花橋邊上,緊挨着一樹上了年頭的石榴樹。

  宅子不大,就是個正常的院子。
主屋加上東西廂房。

  站在院子門口,付拾一什麼也沒看出來。

  随後,她直奔主屋。

  廳堂裡也沒什麼特殊的,但是付拾一注意到桌上擺的茶杯:“杯子都翻過來了。

  李長博上前仔細看了一眼,随後搖頭:“隻有兩個杯子裡有點淺淺的痕迹。

  付拾一也拿起杯子來聞了聞,立刻聞到了還沒散去的煮茶葉味:“的确是用過。

  茶壺裡,也是煮好,已經馊了的茶湯。

  “可是杯子全被翻過來了。
”李長博眉頭舒展,甚至帶了一點笑意:“兇手料到我們可能會查到這裡,所以提前布置好了。
這是故布疑陣。

  付拾一繼續往裡屋走,屋裡陳設很雅緻,也很貴。

  東西沒有亂的。

  付拾一檢查了一下箱籠,就微微揚眉:“東西是收拾好的,看來,杜蘭君可能是真打算搬家?

  “或者說,他也以為自己要搬家。
”李長博環視屋内情況,最後目光落在屋裡床榻上:“床榻上很亂,顯然是有人用過。

  “杜蘭君的屋子是在誰名下?
”付拾一一面朝着床鋪走,一面問。

  李長博言簡意赅:“他自己。

  那麼這條線索就斷了。

  付拾一走到了床鋪跟前,輕輕搖頭:“床鋪上沒有血迹。

  “但是,床單是直接鋪在稻草上的。
”付拾一微微揚眉:“這就很不合理了。

  她再看了一眼被子,聞了聞。

  被子上有一股淡淡的熏香味。

  拉起床單也聞了聞,然而什麼味道也沒有。

  付拾一便很确定:“床單是被換過了。

  李長博點點頭,因為知道為何付拾一做出這個判斷,所以也沒多問。

  倒是旁邊王二祥忍不住問了句:“這是怎麼看出來的?
不是很淩亂嗎?

  付拾一無奈解釋:“一般來說,講究的人家,将床單被褥拿出來用的時候,會熏香。
這樣用起來的時候,就會有好聞的味道。
可是這個被單上,沒有味道。

  王二祥撓了撓腦袋,表示還是不理解:“味道不會散?
蓋兩天不都是汗臭味嗎?

  付拾一徹底對二祥絕望了:這樣的臭男人,大概是不能夠明白什麼叫雅緻了!

  李長博倒是直白:“你可以将杜蘭君想成女子。

  這下王二祥就明白了,一拍大腿,“怪不得!
我就說!

  付拾一:……這可真是簡單又粗暴!

  不過想了想杜蘭君還塗粉,她也就默默的閉上嘴。

  然後,付拾一掀開了床單。

  如果褥子被拿走了,那麼血迹會不會已經滲透下去?

  不過可惜的是,底下的草墊子上啥也沒有。

  倒是在角落裡,付拾一找到了一條寬寬的布帶子,黑色的。

  長短嘛……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付拾一盯着布袋子沉吟片刻,轉頭問李長博:“你覺得這個是幹什麼的?

  李長博沉默片刻:“遮眼睛的吧?

  付拾一古怪看他:“你怎麼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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