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博說完這番話之後,付拾一愣了半天都沒能回過神。
畢竟付拾一萬萬沒想到,自家這個長安城男神,竟然有朝一日會說出如此昧着良心的話。
是的,付拾一心裡,其實還是有點AC之間的那個數的:可能我勸人的時候是有那麼一點兒奇奇怪怪——
本來付拾一也不算特别不開心,更多的原因是想逗逗自家的小男朋友,想看看他會怎麼做。
結果沒想到的是——
自家小男朋友竟然說出了如此喪心病狂的話。
付拾一從中聽出了滿滿的求生欲。
盯着自家小男朋友那副誠懇的樣子。
最後付拾一沉默良久,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李縣令你的良心真的不會痛嗎?
”
李長博:?
?
?
一陣詭異的沉默之後,李長博艱難的咽了一口口水,說了這麼一句話:“我真是這麼想的!
”
語氣竟然是異常的堅決。
付拾一看着李長博的眼睛。
四目相對中,付拾一就看出了其中的誠意。
所以在那一陣子怪異和尴尬過去之後,付拾一忽然就感覺到了自家小男朋友滿滿的——愛意。
估計要不是真愛,自家小男朋友也不能昧着良心說出這麼一句話。
還說的如此堅定和誠懇。
差一點就讓人相信是真的了。
所以即便明明知道是假的,付拾一還是發現自己挺開心的,尤其是對上了自家小男朋友那張俊俏的臉——就忍不住甜甜的笑了:“以後我就不跟他們說了。
我聽你的。
”
毫不誇張的說,在付拾一笑起來那一瞬間,李長博是感覺整個世界春風拂面,花都開好了。
而他自己整個人也仿佛是從死亡狀态一下子緩過來——
長長的松了一口氣之後,李長博悄悄地咽了一口口水,然後就覺得自己好像領悟了一些什麼東西:或許以後付小娘子不開心的時候都可以這樣做?
于是李長博也忍不住有點兒嘴角上揚。
付拾一斜睨他:為什麼感覺自家的帥氣小男朋友有點兒二?
李長博才沒有想那麼多,這個時候剛好裡頭的人也過來開門了,李長博就淺笑着跟人道明了身份。
來開門的是南懷義家的婆子。
婆子連忙将李長博和付拾一迎了進去,然後又通知南懷義的妻子出來。
南懷義的妻子名叫甄娘。
當甄娘一出來的時候,付拾一眼前就是一亮。
這個世界的好看分成了很多種。
有些好看就屬于小衆審美。
但是有些好看就是符合大衆審美。
而甄娘的美,明顯就是很符合大衆審美。
妖而不豔,媚而不俗。
往那裡一站,就讓人忍不住要多看兩眼。
付拾一就多看了兩眼。
然後下意識的又看向李長博。
發現李長博竟然還能保持神色如常,而且規規矩矩,目不斜視——
于是那一點兒點兒小小醋酸也就散開了。
付拾一心想:怎麼長安城哪裡哪裡都是美女呢?
這種天下皆美,唯獨我是平凡的感覺真是太糟糕了——
甄娘生得好看,這樣的長相和南懷義兩人也算十分般配。
而且看家境,南懷義的家境也要好得多,也不知為什麼,甄娘偏生就又喜歡上了别人。
還鬧出了這樣的事情。
讓甄娘遣散了家裡仆人之後,付拾一就看向了甄娘,按照規矩,女人就由她問:“今日我們過來是因為莫德鳴失蹤的事情。
”
問完了這句話之後,付拾一一直緊緊的盯着甄娘。
但是卻沒有從甄娘臉上看出任何的異樣。
甄娘有些驚訝:“他失蹤了?
好好的怎麼就失蹤了?
”
付拾一心頭冷笑:裝,接着裝,你要是不知道,我把名字倒過來寫。
不過甄娘不肯直說,付拾一當然要陪她演戲。
所以付拾一笑眯眯地說,起了牛得瓜:“牛得瓜和韓皮兩個人你認得吧?
”
甄娘猶豫了一下才點頭:“認識倒是認識,他們不是莫郎君鋪子上的夥計嗎?
怎麼了?
”
付拾一直接就将牛得瓜的原話擡了出來:“根據牛得瓜說的,他和韓皮二人受雇于莫德鳴,要殺死你的丈夫南懷義。
起因是什麼?
他也跟我們說了,相信您也應該知道吧?
還是需要我說一遍?
”
這麼說當然是為了給甄娘留面子。
畢竟直接把人家偷人的事情說出來也怪不好的。
甄娘臉色都變了。
驚慌失措的看着付拾一,一下子就失去了方寸。
看着甄娘這個表情,付拾一就知道人家牛得瓜,還真沒撒謊。
當然最後甄娘還是試圖掩蓋:“一個小小的夥計說出來的話,如何可信?
這件事情我卻不知道——”
付拾一一微笑着看着甄娘,言簡意赅:“世上買兇殺人這種事情多了去了,一般來說要麼就是有仇,要麼就是有怨,要麼是為了情,要麼就是為了錢——好好的,莫德鳴為什麼要殺了你丈夫呢?
”
甄娘臉色慘白:“這個我哪裡知道,你們卻不該問我呀——”
“我們剛剛從你丈夫那裡過來。
我在想,要是你丈夫擔心,你的話會不會等會兒就回來了?
”付拾一笑眯眯的提醒甄娘:“牛得瓜說的這些話我們還沒跟你丈夫說,不過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們也不介意與他提一句。
”
這個威脅顯然很有作用。
甄娘在驚慌失措之後,到底還是選擇了乖乖配合,隻是卻低下頭去,不好意思再看付拾一一眼,臉上也一片通紅:“是。
”
就這麼一個字,甄娘卻是咬着後槽牙說出來的。
說完了之後,她眼睛裡更是有點兒水光泛濫——差點兒就哭出來了。
這要是不知情的人猛然看到這一幕,估計還要以為是付拾一欺負了她。
不過甄娘這副樣子即便是我見猶憐,付拾一也沒有多少同情,反倒是窮追猛打:“那既然你們之間有這一層關系,莫德鳴去了哪裡難道沒有告訴你?
”
甄娘搖了搖頭,臉上的表情有些無助:“我是真的不知道他去了哪裡,他是跟我說過要出去躲一躲,想辦法找點錢,可是沒有具體跟我說要出去,躲在哪裡更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
“原本他說隻要那兩個人得了手,他自然就能夠解決得了這些,可是誰知道一直那兩個人都沒有動靜……”甄娘抹了抹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