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837 喬樂生病了~
沐鸢:“放心吧,她無礙,隻是近來太過操勞,成功把自己給累垮了而已。
”
房門前,沐鸢背着藥箱,對陸景等人皮笑肉不笑。
天知道她洗澡洗一半,正想閉目養神卻被一群人拍門的時候,心裡是何等的無語。
你們征北軍是沒大夫了麼?
一定要找我?
可轉念一想,北關剛剛經曆了戰事,傷員成堆不說,連高層負傷的也不少。
所以本着喬樂不能死,還得還自己錢的原則。
她還是來了。
陸景:“真的麼沐小姐?
那,那我們能進去看看她麼?
”
一群人摩肩接踵,就那麼死死的把沐鸢堵在了中間。
知道的明白他們是在擔心自家郡主,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想殺自己滅口呢。
擡手揉了揉眉心,沐鸢有些疲憊的搖了搖頭。
沐鸢:“還是别了。
她死不了,隻是需要休息而已。
你們與其沖進去看,還不如做些更有意義的事。
”
陸景:“您的意思是?
”
沐鸢:“修好城牆,别辜負了她的一片期望。
”
聞言,方才還鬧哄哄的衆人,頓時安靜了下來。
包括其中沖得最猛的嶽無雙母女倆。
沒錯,郡主費盡千辛萬苦前往聖山,可不就是為了修牆麼?
想到這裡,他們轉身便要去幹活。
然而就在這時……
沐鸢卻笑了笑道:“當然,還有比修牆更有意義的法子。
去找一找,讓她這麼努力的那個人。
”
說罷,沐鸢已越過人群,向自己的住處走去。
如今到了北關,她已不再與喬樂同住。
不僅如此,還隔得有些遠。
倒不是别人故意設計,而是喬樂現在住的,本就是君晏在北關的住處。
她們再住在一起,可就不合适了。
因為她剛才看過了,君晏屋子裡肯定是有機關的。
雖然她不一定能找到準确的入口,可她知道,其中一定有很多的秘密。
那些秘密,她還是别去窺探的好。
畢竟知道的太多,并不是好事。
尤其,還是君晏這種人……
“沐鸢!
”
沐鸢正想着,卻忽然被身旁一道喊聲驚醒。
回眸一望,可不就是那被她路過,卻沒有瞧見的霍鄞麼。
隻是此刻的霍鄞正縮着腳,臉色微微發白。
盡管是在對她笑,卻笑得異常難看。
一瞧,便是被别人給踩了腳。
霍鄞:“你别這麼盯着我啊,我就想問問你,郡主她怎麼樣了?
剛剛那邊人太多,我沒敢過去。
”
湊到沐鸢身邊,霍鄞支支吾吾的道。
可他話音剛落,便見沐鸢神色有異,瞧着他的眼神裡盡是考究。
這越看,越讓霍鄞心頭發毛。
怎麼了啊這是?
難道他說錯什麼了麼?
沐鸢:“看在我們一路合作的份兒上,我好心提醒你一句。
别打喬樂的主意,最好,也不要太靠近。
”
霍鄞:“……”
有這麼可怕麼真是……
雖然心裡在打鼓,但霍鄞還是接的很快。
霍鄞:“想什麼呢你?
我喬鄞為人堂堂正正,可不是我表弟那個卑鄙小人。
我就是怕他們誤會,這才不敢過去看郡主的。
”
将雙手背在身後,霍鄞的臉上也露出了一抹苦笑。
月下,青年眉目清逸,身姿筆挺。
一雙深棕色的眼睛裡,滿是欣賞的笑意。
這一幕,倒是讓沐鸢略顯意外。
一開始,她還真以為霍鄞起了什麼不該起的心思呢。
不過很快她就發現,某些人還真起過。
霍鄞:“其實啊,我的确覺得郡主很适合去我們天武發展。
這不,要是那君晏不做人,我一準兒替我表弟挖牆腳。
哎,就是不知道郡主她能不能接受我那廢物表弟……”
沐鸢:“你說的表弟,是喬君?
”
沐鸢蹙眉,喬君是個廢物?
想到這裡,她不由得看了看霍鄞,因為她總覺得比起人家,自己眼前這個更像……
好在,霍鄞立刻搖了搖頭。
“他要真是我表弟,那就好咯。
”
霍鄞說罷,兩人已站在了分别的岔路口。
一個往左,一個往右。
拱手向沐鸢告别,霍鄞轉身便要走。
可還沒走幾步,他便又麻利的退了回來。
同時将一個小布包,麻利的塞到了沐鸢手裡。
沐鸢一驚,剛想說話,霍鄞卻已經跑沒影兒了。
打開布包一看,她這才發現包裡竟是一顆顆殷紅的野果。
那天在聖山上,她吃了好多。
不是因為餓,而是因為喜歡。
沐鸢:“為什麼給我這個?
”
她正想着,卻見布包裡側有一片暗紅,一瞧竟是霍鄞的血書。
沐鸢:“好人,一生平安……”
看着這六個字,沐鸢滿頭問号。
可疑惑着疑惑着,她卻又疑惑笑了。
因為她曾對霍鄞說過,她是壞人來着。
好人一生平安?
怎麼,這是在提醒我一心向善麼?
拿起一個果子塞進嘴裡,沐鸢已背着藥箱轉身而去。
随便吧,誰知道呢~
夜色朦胧中,一支蠻族小隊在風雪中一路狂奔,将北關失守與耶律窮奇二人失蹤的消息帶回王庭。
南征失利,群龍無首。
此刻的蠻軍急需新的主帥,以及新的部署。
而與此同時,房間内的喬樂正迷迷糊糊的伸手,想要去摸桌上的茶杯。
她是被渴醒的。
渴到喉嚨冒煙兒那種。
然而,她的手剛剛伸出去,便頓在了半空中。
因為她摸到的不是冰冰涼涼的茶杯,而是一個有溫度的人。
沒有尖叫,也沒有驚恐,她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睜開。
她隻是默默将伸出去的小手縮回了被窩裡,張了張嘴道:
“晏哥哥,我要喝水。
”
不知是故意為之,還是生病的緣故,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竟被她說出了一種難言的軟糯感,就像在撒嬌一樣。
空氣再度安靜,直到幾秒之後,剛才有水聲傳來。
同時傳來的,還有少年溫柔,卻又略顯無奈的聲音。
君晏:“樂兒,你就不怕我是壞人麼?
”
喬樂:“那你是壞人麼?
”
躺在被窩裡,喬樂懶洋洋的問道。
而面對她的問話,君晏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回答。
好在這個問題,喬樂的心底早有答案。
君晏是好人麼?
是。
因為好人也是他,壞人也是他。
隻不過,得看時辰而已。
而今晚,她希望他做個好人,或者說,是做個人。
心裡正想着,她便發現自己忽然飄了起來。
擡手環住少年的肩膀,她幾乎是下意識的睜開了眼睛。
屋内并未點燈,唯有月光透過窗扉,在地上灑下一片銀輝。
借着光亮,喬樂靜靜地望着眼前的少年。
白皙若雪的肌膚,精雕玉琢的眉眼,每一筆每一劃,都仿佛是計算好的一般,将矜貴優雅與張揚恣意,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多一分顯得輕浮,少一分又太過雅正。
而這樣的剛剛好,正道盡了四個字:
賞心悅目。
見少女認認真真的盯着自己瞧,君晏的嘴角也不自覺的染了笑。
但他并未如那些男主般調侃喬樂,說上一句“你看夠了沒有”,又或者是“你這麼看着我,是想怎麼樣”之類的話。
因為瞧着少女微紅的嬌顔,以及眉宇間那顯而易見的疲憊。
他覺得沒有什麼,比讓她養好身子更加重要。
所以,她要有好的心情和舒适的環境。
将喬樂放到床上,他很自然的為她蓋上被子,并将枕頭放在了她的背後。
喝水不坐起來,會嗆到的。
喬樂:“你什麼時候來的?
”
接過杯子,喬樂一邊飲着溫水,一邊輕聲詢問着床邊的少年。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因為就在她被放回床上的間隙,她竟發現君晏跟她一樣,隻穿着亵衣,甚至連平時束起的青絲,都好似錦緞青綢般,垂落肩頭。
隻不過他并未如平時般躺到她的身邊,而是很自覺的待在了地上。
說實話,跟君晏接觸這麼久,她還是第一次見他打地鋪。
君晏:“沒多久,就一會兒。
”
接過茶杯,君晏一揮手,杯子已自動落回了桌前。
而後他便低眸,緩緩向喬樂靠了過來。
喬樂以為他又要吻自己,卻沒想到他是用自己的額頭,貼住了她的額頭。
君晏:“還有些燙,快躺下吧。
”
蹙了蹙眉,他的手已輕輕托住了喬樂的腰,将她再次放倒在床上。
輕柔的動作,溫柔的言語,甚至連放枕頭的細節,都讓喬樂覺得臉頰發燙。
不是燒的,而是被電的。
因為她從未見過這麼溫柔的君晏,比上次她月事到訪時,還要溫柔。
按理說,她該不适應才對。
可不知道為什麼,她非但沒有,反而覺得很安心。
就像她一模君晏的手,就知道是他一樣。
君晏:“不睡麼?
”
靠在床邊,少年單手托腮,目不轉睛的盯着她。
因為他是坐在地上的,所以當他斜靠在床邊時,喬樂的視線也剛好與他持平。
睡?
怎麼睡?
默默抱着枕頭往床邊移了移,喬樂一點一點的靠近了君晏,也在同一時間凝望着他,目不轉睛。
而這一幕,成功讓君晏側了側眸,似乎有些難為情。
君晏:“不累麼?
”
喬樂:“累。
”
君晏:“那就睡覺。
”
喬樂:“睡不着。
”
回過頭來,君晏剛想說睡不着也得睡,卻被那忽然湊上來的少女吻住,險些控制不住自己。
喬樂:“晏哥哥,晚安,愛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