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穿成反派世子爺的親妹妹

正文卷 894 破鍋配爛蓋?

  君莫邪:“老夫平生最喜與人打賭,在此間縱橫多年,未嘗一敗。
想不到在那崽子手裡,居然一把都沒有赢過!
丫頭,你說,你說這世界還有天理嗎?
啊!

  熏香袅袅間,喬樂如一個乖巧表情包般坐在桌前。
她明眸撲閃撲閃的,望着那在她面前走來走去,瘋狂問候君晏的二大爺。

  什麼“這小子不是人”啊、“不知尊老”啊、“王八犢子都比他孝順”啊、“想當年就不該教他訛人,結果訛到了自己身上”啊……

  總之就是罵,使勁兒的罵。

  而與他的憤怒且憋屈相比,喬樂的表情則一度扭曲。

  因為她非常清楚某二大爺的處境,作為繼陸老、楚沅、胡謅之後,第四位跟君晏賭博的人……你不苟好,你居然想赢?

  拉倒吧!

  但凡你對自己的認識清楚一點,你都不會以為自己能赢君晏那個位面之子,作者的心肝大寶貝。

  所以二大爺,雖然我知道您很慘,但我真的很想笑。

  要不您先背過去,讓我自己笑會兒?

  顯然,君莫邪并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而且老頭子洞若觀火,幾乎一眼就看穿了她表面乖巧,實則黑心的本質。
并且,給出了如下評價:

  “都說這破鍋配爛蓋,破人自有破人愛。
我看這句話說的,就是那小子跟你了吧?
你個臭丫頭!

  指着喬樂,老者的眉毛都快豎起來了。

  但有時候吧,這顔值太高也不是一件好事。
就比如眼前,這位白白嫩嫩英俊潇灑的二大爺。
因為他再怎麼兇,喬樂都沒有感覺。

  反而還覺着老人家古道仙風,自成一派。

  咳咳,當然,一開始能這麼覺着,可被人惡狠狠的瞪久了,她這臉也難免有些挂不住了,

  喬樂:“二爺爺,您也不能這麼說我和晏哥哥啊。
這坑你的是他,奸詐狡猾的也是他,所以你罵他破鍋爛蓋可以,不能連累我這個無辜之人啊。

  君莫邪:“無辜?
要不是為了你,那小子幾年不會上一次山。
你無辜,我看最不無辜的就是你。

  坐到喬樂對面,君莫邪一把将佩劍扔到床邊,開始喝茶吃點心。

  一邊吃還一邊抱怨人點心難吃。

  抱怨難吃也就罷了,他居然還抱怨點心少……

  難吃你還吃這麼多?

  喬樂雖有心吐槽,但考慮到老頭子千裡奔波,又被君晏虐到心态爆炸。
罷了,家有一老如有一寶,不就是吃嗎?

  喬樂随意吩咐了一句,一桌豐盛的晚宴便送到了他們面前。

  不得不說,雲驚月還真是把這“抱大腿”的機會抓得死死的,随時待命,持續待機。

  而且人還貼心的考慮到了二大爺的食量,每一份佳肴都是平時裝盤的兩倍,力求讓二大爺一頓吃飽,心滿意足。

  顯然,這一策略十分成功。
因為就算是君莫邪的食量,也不是頓頓都能吃出盤子山的。

  看他今天那架勢,應該飛了好幾天,也就是好幾天沒吃過一頓飽飯了。

  君莫邪:“你說你這丫頭去哪兒不好?
非來天雲這是非之地?
你難道不知天雲戰亂将起,乃是讓小玄子都頭疼的地方麼?

  房門重新關閉,君莫邪一邊吃菜喝酒,一邊數落起了喬樂的不是。

  因為據那小崽子說,這丫頭是出來雲遊四方的。
既然是雲遊,你不該去些山清水秀之地,感受感受造化的神奇麼?

  這破叙州到處都是鐵匠鋪,飯也不好吃,還随時可能被邊軍踏平。

  這兒美嗎?
美個屁啊!

  被二大爺用看傻子的眼神盯着,喬樂的表情也異常精彩。

  喬樂:“二爺爺,我也不想的。
您可能不知道,我天生倒黴,這一路出遊十天有九天都在逃難。
瘟疫、匪患、饑荒、搶劫……”

  掰着手指頭,喬樂一本正經的給君莫邪數着自己的倒黴人生。

  然後她便見老頭衣袖一揮,一顆骰子已骨碌碌的落在了飯桌上。
停下的瞬間,是一個标标準準的六。

  盯着喬樂,老者示意她也試一試。

  于是君莫邪這憤憤不平了一路的心,忽然便安穩了下來。
這一瞬間,他覺得破鍋爛蓋的确是君晏那小子,而不是他眼前這個可憐巴巴的小丫頭。

  畢竟小丫頭這麼倒黴,扔了十把骰子,就沒一把超過過二點。

  嗯,這麼倒黴的小丫頭能有什麼壞心眼?

  當然可可愛愛啊。

  于是乎,老頭子對喬樂說話的語氣都溫和了不少。
雖然自己瞬間得到了尊重,但她喬樂甯可不要這份兒尊重。

  我倒黴怎麼了?

  倒黴就不是壞人了麼?

  我是個反派啊!

  不過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君莫邪吃着吃着才想起來,他似乎還有什麼東西沒交給喬樂。

  趕忙往身上的麻衣口袋裡摸了摸,他這才掏出了一封封面空白的書信。

  君莫邪:“咯,那小子給你的,你自己看。

  斂笑低眸,喬樂接過書信的手微微顫抖。
她不知道她能不能看君晏給的信,可她心底卻又有一道聲音清晰的告訴她,她想看。

  不管了。

  撕開信封,喬樂傻眼兒了。

  因為信的封面是空白,信的裡面也同樣一片空白。

  信?
壓根兒就沒有這個東西。

  一陣狂笑在她的耳畔回蕩,某為老不尊笑得渾身發抖,連筷子都快握不住了。
顯然,這是一個玩笑。

  一個君莫邪臨時起意,準備試探她的玩笑。

  君莫邪:“本來那小子是有寫信的,可臨了,他竟又黑着臉收了回去。
還說什麼信給你是為難你。
奇怪,你二人真是奇怪!

  顯然,君莫邪看出了喬樂接過信時的遲疑,也同樣察覺到了君晏給信時的猶豫。

  一開始他還尋思着兩個小家夥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需不需要他這老頭子從中調解一番。
畢竟他吃的鹽,可比他倆吃的米還要多。

  可如今用這信封一試,到是試出了更新鮮的東西。

  理解與珍惜。

  喬樂:“原來是騙我的啊……”

  将信封放下,喬樂笑了笑,眼底透着抹溫柔,卻又在恍惚間閃爍成了失落。

  君莫邪:“也不是騙你,這書信沒有,口信兒還是有的。
隻不過那小子說的玄乎,老夫也不懂是何意……”

  說着,君莫邪大手一招,書桌上的紙筆已落到了他的面前。

  隻見這位老人家揮毫潑墨,潇灑如太白谪仙般寫下了十六個歪歪扭扭,喬樂要不仔細研究,根本認出來的大字。

  所以,潇灑都是假的,這才是您的真實水平嗎?

  chou!

  君莫邪:“咳咳,這些年窮,沒少寫平安符,這不是鬼畫符太久,一下子改不過來了麼……”

  眼見二大爺準備再次下筆,喬樂微笑着阻止了他。

  因為她看懂了。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之子于歸,宜其室家。

  這是她背過的詩,雖然是被君晏逼着背的,但卻是她背的唯一一首關于婚禮,關于少女出嫁的送嫁詩。

  桃花開時,我在天武等你。

  君晏,你是這個意思麼?

  君莫邪:“現在的年輕人喲,一個字,酸!

  将紙筆一扔,某老頭子嘴裡塞滿了檸檬。
他雖然不懂這詩何意,但他又不傻,這是不是情詩他還看不出來麼?

  被二大爺這麼一酸,喬樂這才回過神來。
但她如今臉皮厚了,也不至于臉紅什麼的。

  喬樂:“二爺爺,晏哥哥就隻讓你帶了這十六個字兒來?
應該不止吧?
又或者說帶了别的,隻是隻有這十六個字兒是給我的?

  狐疑的望着君莫邪,喬樂眼裡寫滿了探究。

  顯然,她覺得二大爺除了保護她,一定還有别的什麼事兒。

  要知道,她與二大爺今兒個是第一次見面。
可以說在她沒主動說自己是喬樂之前,二大爺連名字和人都是沒對上号的。

  由此可知,她在叙州行宮的事兒一定是别人告訴他的……

  所以他在來見自己之前,一定已經與别人接洽過了。
而能這麼快得知自己信息的,肯定是行宮中的一員。

  畢竟君家卧底三千,能幫助二大爺也并不奇怪。

  那麼……

  君莫邪:“别猜了,沒什麼你聽不得的東西。
不過是小玄子的人辦事不利,累及了你們家那個小崽子而已。
而老夫在找到你之前,也的确先見到了小玄子的人。

  原來,君莫邪帶來的不止有十六個字,還有針對宣王叛亂的應對之法。

  喬樂:“二爺爺,樂兒有一事不明……”

  君莫邪:“你是好奇那父子倆為何放着天武不管,卻将手伸到了人家天雲對吧?
丫頭,你也是上過戰場的人,這一點你難道想不明白嗎?

  望着喬樂,君莫邪語重心長。

  戰場、蠻子、五大王庭、四國……

  擡眸,喬樂恍然大悟。

  按照的套路與此刻的世界格局,蠻子與中原陣營乃是完全對立的狀态。
也就是說,蠻子遲早會掀起一場波及四國的大戰。

  都說千裡之堤毀于蟻穴,天雲若真被内戰打的千瘡百孔,那它不就會成為兩方對峙時的蟻穴嗎?

  作為書中第一大勢力的領頭者,她那公公與君晏肯定早就注意到這個問題了。

  要不然,燕離也不會去偷兵符了。

  喬樂:“那你們打算怎麼做?

  為自己倒上一杯茶,喬樂興緻勃勃的展開了話題。

  看着眼前這一臉興奮的丫頭,君莫邪也是納了悶兒了。
你說你這女孩子家家的,怎麼就喜歡打打殺殺呢?

  看你這斯文雅緻的穿着,也不像個女豪傑啊?

  君莫邪:“怎麼做?
除了先派人站隊,還能怎麼做?

  眼下天雲軍隊一分為三,抵禦蠻子的雲關軍,跟宣王一起造反的邊軍,以及雲驚月手中的内地雜牌兒軍。

  雲關軍雖及不上征北軍與霍家軍,卻是也是保衛天雲百年的一支虎軍。

  他們是天雲最好的軍隊,卻也是此戰必然隔岸觀火的軍隊。

  因為蠻子盯着他們,他們也得盯着蠻子。

  而作為天雲的守護者,其實皇帝換誰當都影響不到他們。
因為他們在天雲地位極高,因為統治者都需要他們。

  這與當初的征北軍,可謂天差地别。

  所以指望他們幫忙,根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那麼國内對峙,顯然就變成了邊軍與雜牌兒軍兩者的事情。

  雲驚月為何着急?

  就是因為他知道若真打起來,他們這邊的雜牌兒軍肯定打不過宣王手裡的邊軍。

  宣王自己骁勇善戰不說,手下邊軍也是與天昭摩擦不斷,時不時交火的軍隊。

  畢竟兩國不對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值得一提的是,沐鸢的父親沐培元,便是這位宣王的老對手了。

  而與邊軍相比,雲驚月手下除了一萬羽林軍是精銳外,其他都是從各個屯兵營中抽調的。
其中絕大部分還是剛剛入伍,随時可能回家種地的民兵。

  這也就是喬樂說的,她帶征北軍出色,那是因為人征北軍出色啊……

  而你要是給我一群廢物,那我不出意外也是一個廢物。

  所以這個時候,站隊就顯得尤為重要了。

  在君晏的計劃中,這場戰争打不赢,也不能打。

  原因很簡單,無論哪邊輸哪邊赢,開戰後的天雲都将千瘡百孔,給蠻子以可乘之機。

  所以他們首先便要取得一方的信任,拿下這盤棋的操控權,從源頭開始掐滅這場内戰。

  誰要開戰,他們便掐滅誰。

  因此他們該站隊雲驚月,掐滅宣王雲景宣。

  當然,這場掐滅計劃涉及天雲,為了避免國家問題,君家的力量是不能随意使用的。

  也就是說掐滅計劃實際上得摁在雲驚月的身上,盡可能靠天雲自己的力量。

  更深入一點講,就是由君家來主導,雲驚月來執行。

  從而讓雲驚月達到是他滅了宣王,平息了叛亂,不關君家與天武之事的結果。

  嗯,說來簡單,但操作起來屬實困難。

  喬樂:“如此說來,那司馬子詹不就是幹這事兒的最佳人選麼?

  君莫邪:“就他?

  老者搖搖頭。

  你讓一個軍事白癡來處理軍事問題,到底是在為難他還是為難你自己啊?

  這種災難現場,還是不了吧。

  喬樂:“也就是說要找個能接近并指揮雲驚月,不是軍事白癡,并可以帶小部分人混進行動,并把成功的鍋順利甩給雲驚月的人,對嗎?

  君莫邪:“對。

  老者望着喬樂瘋狂點頭。

  而點着點着,眼中便浮現出了一句話,叫“你懂我的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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