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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三八七章 西安

驚鴻樓 姚穎怡 9087 2024-10-29 13:58

  在讓女孩子學手藝自力更生這方面,驚鴻樓早在幾十年前便已經開始了。

  尤其是晉地的驚鴻樓,一批又一批的女孩子出師,她們有的自立門戶,有的留在驚鴻樓做工做師傅,教手藝。

  那一年何苒從那個小山村裡帶出來的姑娘,除了張佳慧姐弟以外,其他人全都留在了驚鴻樓。

  幾年過去了,她們有的已為人母,有的還在驚鴻樓做工,但是全都在靠着手藝,為自己開啟了嶄新生活。

  因此,最終何苒把辦女校的事,交給了驚鴻樓。

  李錦繡說道:“在這方面,小暢不行,左小艾更不用說了,那就是個攪家精,除了哭叽叽,她啥都不會!

  正在真定的左小艾:我可謝謝你啦,你是不是忘了,當年晉王就是被我哭傻的。

  李錦繡又道:“當然,我也不行。

  想了想,李錦繡歎了口氣:“小葵最适合,不過,還是不要折騰她了,那也是個哭包,還是把這事交給桃姑和杏姑吧,她們這些年一直都在做這件事。

  何苒蹙眉:“不行,桃姑和杏姑被我派出去執行任務了,至少一個月内,她們騰不出手來。

  陸暢忍着笑,對李錦繡說道:“祖母,聽到沒,有本事的人都在忙,沒本事的,比如咱們祖孫,是最閑的。

  李錦繡揮手打她,但還是說道:“我想起一個人來,杜惠,她也閑,讓她來京城,我們三個臭皮匠,總能比得上半個諸葛亮吧。

  保定驚鴻樓已經重建了,仍由文秋任大掌櫃,杜惠早就退休了,兩個關門弟子何晴空和何暖陽已經做了軍醫,确實如李錦繡所說,杜惠正閑着。

  說幹就幹,當天晚上,李錦繡的信便送去了保定。

  京城離保定很近,三天後,杜惠便到了京城。

  果然,當她得知讓她來京城的任務時,她沖口而出:“怎麼不讓桃姑和杏姑過來?
她們是行家。

  而這個時候,桃姑和杏姑人在西安!

  她們接到何苒的密令,讓她們秘密前往西安,必要時可便意行事。

  二人各帶十人,全部喬裝打扮。

  可是她們剛到西安,便收到一個不好的消息。

  萍姑的外孫女冬兒丢了!

  萍姑、桃姑和杏姑,都是小葵收養的孤女,她們是在小葵的無私關愛中長大的,她将這份愛傳遞下去。

  萍姑的三個女兒全都是收養的,如今一個在軍中,一個遠嫁,陪在她身邊的,便是三女兒晚晴。

  晚晴性子軟,身子弱,因此,萍姑便把她留在身邊。

  張蓮生是晚晴自己看上的,小夥子眉清目秀,精明能幹,萍姑很滿意,便同意了兩人的親事。

  成親之後,張蓮生盡心盡力協助萍姑母女打理驚鴻樓,表現可圈可點,桃姑和杏姑全都見過張蓮生,對這個小夥子印象很不錯。

  沒想到,她們還是走眼了。

  據說,萍姑的身體一直不能痊愈,晚晴也病了,張蓮生擔心冬兒淘氣影響萍姑和晚晴養病,便将冬兒帶在身邊,每天跟着他一起去驚鴻樓。

  可是驚鴻樓人多眼雜,一個沒看到,冬兒就不見了。

  幾乎把西安城挖地三尺,也沒有發現冬兒的影蹤。

  這幾天,西安城裡到處都是尋人啟事,幾乎人人都知道,驚鴻樓大掌櫃的外孫女丢了。

  杏姑和桃姑不動聲色,埋伏在驚鴻樓外面。

  當天晚上,張蓮生很晚才騎馬離開驚鴻樓,但是他并沒有回家,而是去往城北,那裡有他那位據說早就死了的老娘,和他養的外室。

  張蓮生的外室就是他的表妹,同時也是他的結發妻子。

  當初他告訴晚晴,他是個童生,與寡母、妹妹,在戰亂中走失,後來聽一位同鄉說,他的母親和妹妹全都喪生在晉軍的刀劍下。

  他哭着抱住晚晴:“如今我一無所有,隻有你了,求求你不要嫌棄我。

  可其實他口中的妹妹其實是他的妻子,當然也是他的表妹。

  他的确與她們失散,但是後來找到了她們,但那時他已經認識了晚晴。

  晚晴背後是驚鴻樓。

  娶了晚晴,他能得到的,不僅是驚鴻樓,甚至還能爬到更高處。

  晚晴在他眼裡,便是一道青雲梯。

  而他也安排得很好,成親四年,女兒三歲,而他也得到了嶽母和妻子的信任。

  老娘和表妹一直住在鹹陽,除了剛開始給了她們一筆錢,他便沒有再和她們聯系。

  他甚至告訴老娘,讓她給表妹尋門親事嫁出去。

  他的生活已經步入正軌,他不想讓過去的人影響到他。

  可是他沒有想到,老娘和表妹越來越不甘心,憑什麼他在西安大房大屋,卻把咱們扔在鹹陽?

  憑什麼他另娶嬌妻,卻要讓我另嫁?

  這對婆媳兼姑侄一商量,便瞞着張蓮生悄悄來到西安。

  老娘要求和兒子兒媳一起過,她要當一回富家老太太,使奴喚婢。

  表妹則苦苦哀求:“表哥,隻要能和你在一起,我甯可做妾。

  張蓮生想把她們送回鹹陽,兩人尋死覓活,張蓮生擔心她們留在西安會被萍姑知曉,他想來想去,便決定讓萍姑暫時休息。

  于是便有了萍姑墜馬,而張蓮生在各方面的表現,都讓萍姑放心地讓他代管驚鴻樓日常事務。

  張蓮生初時隻是想創造時間,讓自己處理老娘和發妻這兩個大麻煩,可是他低估了自己的貪念。

  不用做小仗低,不用仰人鼻息,可以發号施令,可以受人尊敬,這種感覺陌生而美好。

  也是直到這個時候,張蓮生才知道原來驚鴻樓做的不僅僅是生意。

  他不想開這個位子,于是便有了萍姑的身體每況愈下。

  晚晴常常對他指手劃腳,他便讓晚晴也“病”倒了。

  萍姑的幾位親信,也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全都離開了西安。

  西安驚鴻樓成了他的一言堂。

  沒有眼睛盯着他了,老娘和表妹不想去鹹陽,那就由着她們吧,這些日子,張蓮生便把她們安置在城北的外宅裡,表面上風平浪靜,他甚至還和表妹重溫了幾次夫妻之情,當然,他是不會留在那裡過夜的,他是一個好女婿、好丈夫、好父親。

  今天晚上,張蓮生之所以會來,是因為他收到消息,就在冬兒失蹤那天,老娘曾在驚鴻樓附近出現。

  他心中隐隐有了一個不好的想法。

  張蓮生非常謹慎,他沒帶随從,在離外宅一條街的地方便下馬,将馬拴在一家小酒館門前,自己步行過去。

  他敲門,小丫鬟過來開門,張蓮生閃身進去。

  可是下一刻,他便聽到門外傳來落鎖的聲音。

  怎麼回事?

  張蓮生的武功是認識晚晴之後才學的,勉強可以強身健體,禦敵卻是不行。

  但,他很警覺。

  他立刻撲過來試圖把門打開,可是隻能聽到鎖頭與大門的撞擊聲。

  門被從外面鎖住了。

  張蓮生慌了。

  恰在此時,表妹沒有看到他進屋,便迎了出來。

  “表哥,你來了,你都好幾天沒來看我了。

  話音未落,表妹便看到了張蓮生的臉。

  慘淡的月光下,表妹看到了一張猙獰的臉。

  她下意識地用手護住自己的肚子,她懷孕了,婆婆說了,這胎肯定是個兒子。

  表哥娶的那個狐狸精有錢有勢,哪怕現在病着,表哥也不敢接她進府,哪怕做妾都不行。

  可是她懷孕了啊,她懷的是張家的金孫!

  她聽表哥說了,那個女人身體弱,以後都不能再生了。

  所以她和婆婆商量後,便瞞着表哥,收買了一個在驚鴻樓做打掃的粗使婆子,把那個賠錢貨偷了出來。

  沒有了那個賠錢貨,那女人又不能生了,到時哪怕自己不能進門,也能以親戚的名義,讓表哥把兒子過繼到名下。

  那女人家大業大又如何,還不都是她兒子的?

  可是表哥為何用這樣可怕的眼神看着她,表哥是又嫌棄她了嗎?

  “表哥,你.”

  她有很多話想要對表哥說,可是剛剛張口,臉上便挨了重重一記。

  她被打得一個踉跄,跌坐在地上。

  張蓮生看都沒有看她,便朝着後門跑去。

  還好當初置辦這處宅子時,他開了一道後門,那道後門很是隐蔽,但願還沒有被發現。

  外面是什麼人,張蓮生不用想也能猜到。

  是嶽母派來的人!

  她不是已經病得快要死掉了嗎?

  他找的那名大夫已經說了,頂多再有三副藥,嶽母便完了,現在嶽母身邊的兩個丫鬟已經都是他的人了。

  可是為何還會有人跟蹤而至,還會有人在外面鎖門?

  張蓮生無暇深思,他現在隻有一個念頭,馬上離開這個事非之地。

  他沖到後門,但是和前門一樣,後門也從外面被鎖住了。

  爬牆,隻能爬牆了。

  但是已經晚了。

  牆頭上不知何時已經站滿了人.

  杏姑在這處宅子後面的林子裡挖出了冬兒的屍首,不到三歲的孩子,是被親祖母活活悶死的。

  萍姑中毒已深,時日無多,已無回天之力。

  所幸晚晴體内的毒素尚淺,拔毒後假以時日便能恢複。

  杏姑和桃姑當着萍姑和晚晴的面,殺了張老娘和那個表妹。

  至于張蓮生,杏姑和桃姑在審問時意外得知一個消息。

  原來張蓮生的所作所為還有幫手,或者說,他是全靠那人的指導才能做下這些事,就連那位大夫,也是那人給他找來的。

  可惜,他并不知道那人是誰,隻知道是個女子。

  他與那人在緩雲居的雅間裡會面,總共三次,每次都是隔着屏風,他隻能從聲音裡知道,那是一個年輕女子。

  他也曾試圖走到屏風後面去,但還看到屏風後面的人,便有一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審問張蓮生時,晚晴一直坐在旁邊靜靜聽着,張蓮生召供之後,晚晴擡起頭來,對杏姑和桃姑說道:“姨,還有要問他的嗎?

  兩人搖頭,表示沒有。

  晚晴從懷裡掏出一把短刀,朝着張蓮生刺了過去。

  整整四十八刀,将張蓮生刺成了篩子。

  晚晴一身是血,自己也變成了一個血人。

  她對杏姑和桃姑說道:“姨,勞煩你們把這三個畜生拿去喂野狗。

  軟弱的晚晴,從始至終一滴眼淚也沒掉。

  她報仇了,痛快淋漓。

  但是她知道,她的母親和女兒全都回不來了,她的戀愛腦,害了她最親愛的人。

  杏姑連夜追捕那名大夫,可惜人找到,卻已經死了。

  一封來自西安的密信送到何苒面前,驚鴻樓事情已了,但是那個在背後操控的女人卻還逍遙法外。

  何苒怔怔一刻,她重生之後還沒有見過萍姑呢。

  她心中難過,久久無法釋懷。

  何淑婷,好,很好!

  她下令,西安驚鴻樓、榆林驚鴻樓,暫時停業,所有人從地上轉入地下,對外宣稱撤離

  三日後,何大力率五萬大軍拔營,于十日後到達運城。

  與此同時,符燕升軍隊向榆林挺進。

  與此同時,武東明收到了何苒的親筆書信。

  何苒在信中對武東明說,武骥夫婦撕毀盟約,意圖操控驚鴻樓,害死驚鴻樓大當家,此恨難掩,唯有兵戈相見!

  武東明大吃一驚,這是出了什麼事,何苒要和他撕破臉了?

  他連忙叫來武駒:“你知不知道你大哥做了什麼?

  武骥遠在西安,武駒一直都在榆林,對此事自是不知。

  但他想起一件事來:“對了,父親,前兩天我從驚鴻樓前經過,發現驚鴻樓在轉讓,當時我還覺奇怪,開得好好的,為何不做了,是不是也和這件事有關?

  武東明氣得捂住胸口,指着武駒大吼:“你你你,出了這麼大的事,你為何不告訴我?

  武駒一臉委屈:“何大當家現在哪還有閑心去管驚鴻樓啊,我以為”

  “你以為個屁!
榆林驚鴻樓是第一座驚鴻樓,你以為會随随便便就轉讓嗎?
你快去查,查查你大哥在西安都做了些什麼?

  自從武骥帶着十萬大軍出走之後,便和武東明斷了來往,武夫人幾次三番派人去西安,想要說服武骥回來,可是卻連武骥的面都沒有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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