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淺像是沒看見他,自顧的換鞋,倒水喝,然後轉身進房間。
江硯深見她完全沒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起身捉住她的手臂,聲音低沉,“……林清淺。
”
林清淺回頭:“有事?
”
她淡漠的态度讓江硯深的心口莫名一悶,像是使盡全力打出的一拳落在了棉花上,很是沒勁。
“你就沒有什麼要對我解釋的?
”
林清淺眨眨眼:“我要對你解釋什麼?
”
“……”
江硯深深呼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怒意,冷聲質問,“誰準你去酒吧的?
”
“我已經成年了,要去哪裡是我的自由,不需要你的批準。
”林清淺回答。
以前上大學的時候,同學曾經帶她去酒吧玩,結果江硯深知道後一個星期沒和她說過話,她再三保證以後不去酒吧,江硯深才原諒她。
以前她總是把江硯深的喜怒哀樂放在自己的前面,現在....沒必要了。
“我是你的丈夫!
”他咬牙,聲音幾乎是從喉骨裡擠出來的。
林清淺:“快要不是了。
”
江硯深:“林清淺,你非得這樣和我說話?
”
手上的力氣不由自主的加重,痛的林清淺不由的蹙起黛眉,伸手去掰開他的手指,“那你又是怎麼和我說話的?
”
江硯深一愣,耳邊響起她平靜清澈的聲音,“江硯深,你有尊重過我嗎?
還是從來隻當我和你的下屬一樣,必須肯定一定百分百的服從你下的所有指令!
”
江硯深削薄的唇瓣勾起一抹譏諷,聲線涼薄:“你現在和我談尊重?
當初是誰和奶奶說隻要能嫁給我就什麼都不在乎?
”
林清淺素淨的小臉頓時血色褪盡,有一股徹骨的寒意從心底最深處湧上來,瞬間就蔓延四肢百骸,如墜冰窟。
她怎麼也沒想到江硯深會拿自己當初的話來誅心,一時間又心痛又氣憤,櫻唇翕動,不急不緩一字一頓道:“歲歲說的一點也沒錯,我當初真的是瞎了眼才會看上你這樣的狗男人!
”
話音落地,不給江硯深說話的機會,“嘭”的一聲把門甩上,迅速反鎖!
!
“……”
江硯深預料到她會生氣,可沒想到她會這麼生氣,最重要的是……
她居然罵自己狗男人!
!
沈知微還說她心理沒問題?
這擱在以前是根本就不可能發生的事!
含着冷銳的眸子緊盯着房門,忽然閃過一絲念頭——或者是請個法師給她驅驅邪?
……
林清淺站在鏡子前,鏡子裡倒映着她微白的臉色,泛紅的清眸裡掩蓋不住的憤怒,潮濕湧動。
耳邊回旋着江硯深冰冷的嗓音到眼眶的淚水硬生生的逼退回去。
歲歲說的一點都沒錯,江硯深就是個狗男人,不配自己再為他掉眼淚!
睡覺!
!
大概是這一天發生太多事,林清淺真的累了,雖然被江硯深氣的心律慢不下來,可躺在床上沒多久倒也成功和周公約上會了。
窗外的月光爬上大廈的樓頂,滲透窗簾的縫隙灑了一地的霜白。
緊閉的門被人輕輕地推開,一雙複雜又探究的目光落在床上的女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