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淺回到宴會廳的時候,梁夫人剛好陪梁董上台緻辭,感謝大家來參加他的生日宴。
一番客套話後,正式宣布退休,要将公司交給兒子兒媳婦打理,以後就隻陪夫人逛街買菜了。
梁董退休的事傳了許久,在場大多人都知道,所以也不驚訝,倒是提及江硯深和林清淺,還邀請他們上台。
林清淺微訝片刻,在衆目睽睽之下挽着江硯深的手臂登上了台。
梁董非常熱情的把話筒讓出來,讓兩個年輕人站在中間,自己牽着夫人的手下台了。
江硯深清淡的眸子環視了一圈,涔薄的唇瓣翕動,低緩的聲音宛如大提琴聲傳遍整個宴會廳——
“今天趁着梁董生日宴的機會,我正式向大家介紹一個人,站在我身邊的這位是我的妻子林清淺,我們将會于下個月舉行婚禮。
”
此話一出,頓時全場嘩然,唯有梁董和梁夫人露出贊許的目光。
剛從洗手間回來的陸秦商進來就聽到江硯深宣布婚禮的事,驚訝的差點咬斷自己的舌頭。
手肘拐了下顧修辭,“是我聽錯了嗎?
阿硯要和林清淺舉行婚禮?
”
顧修辭不動聲色的往旁邊挪了一步,拉開距離後回答:“你沒聽錯。
”
陸秦商想到剛才顧修辭的話,再看着站在台上的江硯深和林清淺,滿腦子的話最後總結為兩個字——卧槽!
!
林清淺原本靜止的睫毛在他的話音落地時,猛然一顫,扭頭不敢置信的看向身邊的男人……
一時間世間萬物仿佛都凝結住,靜默無聲的沒入黑暗,唯有一束光落在男人俊朗的側臉上。
原來,這才是他今晚的最終目的。
……
宴會的後半場,林清淺幾乎沒有說過話,也沒有理會陸秦商用着“你到底給阿硯下了什麼蠱”的眼神淩遲。
回去的路上她依然臨車窗而坐,側頭看着窗外不斷倒退的風景,逐漸像是被什麼迷了眼睛,緩緩的落下長睫。
江硯深的視線從她白皙的臉頰落在玲珑的耳貝再到弧線優美的天鵝頸,最後鎖定在黑色小禮服上瓷白的小手。
指尖幾次缱绻而動,最終還是沒有去牽她的手。
車子緩緩停下,林清淺沒有等司機開車門,直接下車,步伐急速的往樓裡走,仿佛身後有什麼追趕。
“淺淺!
”江硯深叫住她。
林清淺的步伐猛然頓住,單薄纖細的身影在黑夜裡站的格外筆直,宛如寒冬裡盛放的一枝紅梅,幽香傲骨。
江硯深下車,“你不高興?
”
林清淺回頭看向他,清澈的眸子裡東西比月光還要涼薄,“我為什麼要高興?
”
江硯深蹙眉,到嘴邊的話還沒來得及說,耳畔就響起她嘲弄的聲音,“現在整個蘭市的人都知道我是你的妻子,下個月會舉辦婚禮,你如願以償的讓我不能再提出離婚兩個字。
”
他這一手釜底抽薪,真的是将她逼到絕境。
江硯深沉默,亦是默認。
自己的确是在用這樣的方式逼迫她放棄離婚的念頭。
林清淺绯唇挽着淡淡的不容眸底的笑,“江硯深,你永遠都是這樣,以自我為中心,從不會在意身邊的人感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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