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微環視一圈,沒有看到想找的人,問:“阿鬼今天沒來嗎?
”
酒保剛準備回答就看到門口進來一熟人,揚了揚下巴,“喏,這不是來了。
”
走進來的人穿着一條皮褲,黑色T恤,染着一頭一撮紅毛一撮綠毛一撮藍毛,跟雞毛撣子似得。
他也看到沈知微了,原本桀骜不馴的表情迅速換成了殷勤,屁颠屁颠的往這邊奔來。
“微姐……”
熱情的嗓音不知道的還以為沈知微是他的親姐。
沈知微視線停留在他的雞毛撣子上,“你這頭發……”
真不是她以貌取人,是這三種顔色同時出現在一個人的腦袋上,實在是一言難盡。
阿鬼摸了下自己的頭發,自信滿滿道:“怎麼樣?
是不是這條gai最靓的崽了。
”
“你還是全染綠了吧。
”沈知微建議道,“綠色健康。
”
“綠色!
”阿鬼摸了摸下巴,思考道:“好像也不錯。
”
酒保嘴角忍不住的抽搐起來。
“好了,别說這些了,我找你有正事!
”沈知微開口道。
阿鬼頓時收起不正經的态度,“微姐,你有什麼事盡管說,上刀山下火海兄弟都幫你辦到!
”
阿鬼是酒吧一條街看場子的,有他在這條街就不敢有人搗亂,誰都會給他三分薄面。
而沈知微之所以能結識他,也是當初阿鬼色欲熏心,貪圖上了沈知微的美貌。
三天兩頭的送花約看電影,被沈知微拒絕多次後惱羞成怒,終于在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他帶着小弟把沈知微堵在小巷子裡,威逼利誘要讓她從了自己。
結局不言而喻,阿鬼和自己的小弟們被收拾很慘。
沈知微活動完筋骨散下頭發,彎腰拍了拍捂着肚子躺在地上爬不起來的阿鬼臉,輕蔑的語氣道:“小弟弟管好自己下面的小口紅,想泡姐姐,再等一百年。
”
說完從阿鬼身上跨過去,潇灑離去。
所謂不打不相識,從那以後阿鬼對沈知微是又愛又怕,更多的敬重和欣賞!
從小到大還從沒見過這麼能打又飒的女人,追不追得到是一回事,這個朋友是一定要交的。
“上刀山下火海倒不至于。
”沈知微拿出手機打開相冊給他看一個照片,“你幫盯住這兩個,有什麼消息随時告訴我。
”
阿鬼眯着眼睛瞅半天,“這兩個人怎麼了?
”
“是不是這個女人撬你牆腳了?
你說一聲,我立刻叫人把他們帶回來給你出氣!
”
沈知微收起手機,淡然的語氣裡帶着幾分輕狂,“敢撬我牆腳的人還沒出生。
”
阿鬼想到她那變态的身手想想也是,“那他們是怎麼得罪你了?
”
“這個你就别問了!
”沈知微沒打算回答他,“總之他們有任何異常都告訴我,見過什麼人也告訴我。
”
“放心吧,這點小事包在我身上。
”阿鬼拍了拍胸膛保證。
他認識的人多,找兩個機靈的人盯着不是什麼問題。
“謝了!
”沈知微從高腳椅上下來,“回頭我按照市價給你錢。
”
阿鬼翻白眼:“微姐你這話說的見外了!
”
沈知微彎唇沒有多辯解,“那我走了。
”
“這麼快就走了?
不喝一杯?
我請客啊!
”阿鬼沖着她的背影道。
沈知微一邊走向門口一邊揮手,“不喝了,趕着給未婚夫送夜宵。
”
阿鬼剛接過酒保遞過來的酒喝了一口,瞬間全噴出來了,不敢置信的看過去……
沈知微已經走出酒吧了。
“卧槽!
!
”他從齒縫裡擠出一句:“哪個王八蛋敢撬老子的牆角,老子要弄死他!
!
”
……
警局。
沈知微拎着兩大袋子上樓走進辦公室就看到幾個人忙的團團轉,桌子旁邊還放着吃完沒扔的泡面,盒飯……
顧修辭最先看到她,眼底湧上意外,“你怎麼過來了?
”
“給你們送點溫暖!
”沈知微将袋子遞給路澄,“大家晚上應該都沒吃好,先好好填飽肚子,再想着辦案。
”
路澄接過袋子,感動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果然有了大嫂就是不一樣了,有人疼了!
”
沈知微彎唇,“最下面那兩份是給唐法醫。
”
路澄比了一個ok,找出下面兩個飯盒屁颠屁颠去找唐法醫了。
沈知微又拿了一份下來給顧修辭,剩下的是歐巴他們幾個人的。
江檬看着黃色的飯盒的時候,神色有些不自然,猶豫了半天還是擠出兩個字:“謝謝。
”
“不客氣,大家快點吃吧!
”沈知微将顧修辭的那份遞給他。
顧修辭挑眉,“唐棠兩份,我隻有一份?
”
“你把人家叫過去又丢下不管,她幫了我的忙我總要感謝她吧!
”沈知微瞥了他一眼。
顧修辭自知理虧沒有辯解,打開飯盒看到香噴噴的雞腿,一邊吃一邊道:“其實我們吃外賣就好了。
”
她一下子做這多人的飯,他心疼。
“做一份是做,幾份也是做!
”沈知微輕悅的嗓音頓住,然後又道:“不這樣我怎麼有理由陪顧隊熬夜查案?
”
顧修辭反應過來,鷹眸裡流轉過笑意和柔情。
“這是屍檢報告嗎?
”沈知微看到他桌前的報告,伸手就拿過來了。
顧修辭騰出手将另外兩份報告也遞給她,“這是胡萊的口供。
”
沈知微擡眸看他,幾秒後低頭看文件。
辦公室裡一時間很安靜,隻有紙張翻閱和他們狼吞虎咽的聲音。
沈知微看完所有的資料,垂着眼簾思考道:“胡萊隻承認将聶偉打傷,而屍檢報告裡也指出聶偉死前有與人打鬥留下來的傷痕,死因是顱内出血,聶偉死的時候胡萊不在家裡。
”
“話雖如此,但是胡萊沒有人證,我們不能排除他離開後又回來殺了聶偉!
”顧修辭回答。
“胡萊是一個沖動性人格,他一時激情殺人是有可能的,但說他去而複返蓄意殺人可能性不大!
”沈知微搖了搖頭,她不覺得胡萊是兇手。
“沒有例外嗎?”顧修辭反問。
沈知微放下文件,黑白分明的眼瞳迎上他的眸子,不急不緩道:“人的性格是從小在生長環境和父母的影響下日積月累中形成的,在沒有巨大的打擊和影響下是不會輕易改變的。
”
“你覺得幾千塊就能影響到胡萊的性格,讓他專門去殺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