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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親就得十倍賠付定親禮,送去的定親禮中,隻有那兩小壇酒是打不了價的,他心裡哈哈大笑,少爺就是腹黑!
周管家煞有介事地說:“那兩小壇酒,極其珍貴,是我家少爺親手釀制的桂花釀!
”
小秋蘭舒了一口氣,一個病殃殃的少年釀的酒,能值多少銀子?
還不知道能不能喝,卻用體面的壇子裝着,有錢人就愛裝B!
小秋蘭心裡在吐槽,卻轉頭問哥哥:“市面上的桂花釀,一般的是什麼價錢?
”
還沒等姚志強答話,周管家就接口說:“我家少爺釀的桂花釀,可以說是天上有,地下無,簡直是無價之寶!
少奶奶,你若喝過就知道,市面上的根本就沒法比。
”
小秋蘭嗤之以鼻,做下人的,就愛對自家主人溜須拍馬,但像周管家這樣把牛吹得天花亂墜的,她可是第一次見!
哼哼!
到時候最多以頂級桂花釀來算價,這點小錢姐兒還是虧得起的!
要問的已經問到,剩下的就是賺夠銀子,當面向李家少爺退親了。
小秋蘭信心滿滿,起身告辭。
周管家依舊滿臉堆笑,親自将她兄妹送出門外。
一直在偷聽的小西進來了,他在一張紙條上寫了兩句話:少奶奶穿男裝上門,問了酒的來曆和價錢。
還在上京路上的李逸,在馬車裡讀到這張紙條,嘴角彎起耐人尋味的弧度,揮筆在另一張紙條上寫:再定兩套款式不同的衣裙送去。
小南将紙條折好綁在一隻白鴿腿上,一聲口哨,白鴿便展翅高飛。
*
姚志強将打探到的消息告訴小秋蘭,李逸家是土生土長的李家村人,三代單傳,所有親戚都沒有一個叫李墨修的。
小秋蘭放心了,看來是她多心了。
田裡的秧苗已經有半尺多高,要準備脫秧插田了。
古代沒有化肥,谷子的産量高不高,就看插秧前下到田裡的底肥了。
田裡下的底肥,一般是牛欄豬欄裡扒出來的,牛屎牛尿豬屎豬尿和禾杆草料混合在一起,俗稱牛欄糞和豬欄糞的臭東西。
這些臭東西,已經事先堆在牛欄豬欄的牆角發酵過,要把它們弄出來挑到水田裡,更加臭味難聞。
小秋蘭家的牛,是和叔婆餘二妹家共用的,放牛時間是一家一個月輪流,牛欄裡的牛欄糞自然也是一家一半。
劉春花人高力氣大,用齒耙一搭一拖,就能弄一畚箕牛欄糞出來。
所以她就負責裝,姚二保和黃梅香負責挑,姚志強挑的就裝少一點。
小孩子比較矮,空手下到田裡,田泥已經快到膝蓋,步履艱難,挑糞下田是不可能的。
所以,小秋蘭和小冬蘭就負責,把挑到田裡的牛欄糞散開,散牛欄糞,别以為是什麼浪漫的事,是要用手把聚結在一起的牛欄糞撕成小塊,再把小塊牛欄糞均勻散在水田裡。
散糞的活,一般都交給女孩子幹,一天下來,手腳盡是泥和糞,全身臭烘烘不說,還腰酸背痛的。
大人們還要笑罵她們:“小孩子家家,你阿娘生你時吃的雞骨頭還在床底下,哪裡有什麼腰骨可以痛!
”
小秋蘭家五六苗水田,離家又遠,光下底肥和平整水田就用了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