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在山腳下的大山塘周邊,除了小秋蘭家,還有好幾家人也在種黃豆。
孩子們都擺出了老鼠夾子,在夾子周圍灑上番薯粒,萬事俱備,隻待長腳鳥兒來踩夾子。
可能因為人多,也可能長腳鳥兒警惕心提高了,孩子們收獲不多,偶爾夾到一隻也歡呼雀躍。
孩子們夾鳥,玩樂成分占了很大部分,畢竟古時候的小孩,娛樂節目少之又少。
姚志強沒帶老鼠夾子,紮紮實實地幹活,六個人分工有序,眼看快要完工,卻發現黃豆種子不夠。
黃豆種子是陳婆子準備的,可能她一時糊塗少裝了。
回家取黃豆的差事,自然落到了力氣小,幹活慢的小秋蘭身上。
太陽快到頭頂,小秋蘭隻得小跑着回家,又小跑着返回。
斑斑跟在她身後跑來跑去,就像保镖一樣盡職。
到了山塘邊,看見從山上下來的幾個人,其中一個是地主崽子姚清懷,還有他家那隻大公狗!
斑斑吠叫一聲就想竄過去,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毒飛镖之仇刻骨銘心!
小秋蘭一聲低喝:“回!
”
斑斑不情願地回頭看她,然後乖乖回到她身邊。
姚清懷十一二歲左右,身子略顯肥胖,油光滿面,穿着上好綢布做成的袍子,束着腰,還像模像樣的挂上玉佩。
身邊是他的武功教頭,一雙三角眼兒賊溜溜的,後面跟着兩個小厮,排場倒不小,一個地主崽子也公子哥兒的打扮。
斑斑的仇,小秋蘭一定會給它報,但顯然不是現在。
她家的地在山塘那邊,要經過一條大約三米長的獨木橋,木橋下面是供山塘排水的水溝。
姚清懷一行人就在橋那邊,小秋蘭側開身子,有心讓他們先過。
姚清懷一路上眼高于頂,不屑看這些地位低賤,辛勤勞作的窮人一眼,可他偏偏打量起小秋蘭和她的狗來。
怎麼回事?
那小女孩一聲“回!
”,那條惡狗就乖乖聽她的話?
小秋蘭見他不過橋,也沒多想,瞪瞪瞪踩在木橋上,她要幹活她得趕緊過去。
她萬萬沒想到,姚清懷這個壞小子,在她快過去的時候突然堵在橋頭上。
“麻煩你讓一讓!
”小秋蘭客氣地說。
“我憑什麼要讓你?
這橋又不是你家的!
我要過橋了,你快退回去!
”姚清懷勾起嘴角,似笑非笑的盯着她。
小秋蘭滿額黑線,要她在獨木橋上往後退,那有多危險,一不小心就會跌水溝裡,水溝裡長年積水,爛泥厚達三尺!
“這橋雖不是我家的,但也不是你家的,過橋總得講個先來後到!
我已過來了,你側側身子也不吃虧!
”小秋蘭站着不動,據理力争。
可她小估了這地主崽子的霸道,姚清懷哈哈大笑:“你說得對,過橋得講個先來後到!
大家都看見了,是我先到橋邊的!
”
山塘邊上所有幹活的人,都向這邊看來,姚志強更是擔心得不得了,放下鋤頭跑過來。
小秋蘭繃起臉,憤憤的說:“你一個男孩子欺負女孩子,好不好意思?
”
小孩子們一起起哄:“一個男孩子欺負女孩子,羞不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