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南歸眉頭輕輕一挑:“我昨晚沒睡好,這會子十分困倦,改日吧。
”
說着就笑盈盈的走了。
肖良媛哼哼跺腳,氣呼呼的樣子也回去了。
根本沒理會張承徽和慕容良媛。
慕容良媛輕輕一笑:“瞧這性子,多熟悉呀。
”
張承徽讨好一笑:“是啊,進來第二天就這樣了……”
霁月軒裡,自稱沒睡好的某人心情不錯的換了衣裳吃葡萄呢。
這可是最最早的品種,府裡也是不多的。
不是哪裡都有的。
雁南歸美滋滋的吃着。
“良媛,這肖良媛……是真天真還是裝的呀?
”落葵問道。
“那不知道,不過可能孟海疆的人就這樣?
”确實遊牧民族比起中原人來,直白些。
不過,什麼樣子以後就會知道了。
“哎,這天氣熱了,我胃口怎麼還變好了?
去,晌午叫他們給我做個肉。
”雁南歸有時候會特愛吃肉,有時候呢半個月不吃也就那樣。
“哎,不過奴婢聽說膳房新來的那個廚子很會做松鼠桂魚,您嘗嘗麼?
”落葵問。
“好呀,就松鼠桂魚吧。
肉也要哦。
”雁南歸道。
“嗯嗯,奴婢這就去說,松鼠桂魚做起來要新鮮的,要提前說。
”怕沒有多的。
畢竟桂魚京城還真沒有。
此時的舒乘風在皇後宮中。
“你倒是把本宮也瞞着。
害得我替你擔心。
”皇後嗔怪。
“母後……是兒臣的不是,隻是兒臣以為您想到了。
”舒乘風無奈的苦笑了一聲:“兒臣遵旨而行的。
”
皇後一滞,歎口氣:“本宮也是老了。
”
“母後風華正茂,說的什麼話。
”舒乘風搖搖頭:“宮中如何?
”
“還能如何呢?
”皇後歎氣,有些疲憊:“飛鸾宮盛寵依舊,賞賜不斷。
不過那兩個也不是省油的燈。
華才人懷着孩子倒是低調些。
”
舒乘風如何不知,如今的婉淑妃和芳惠妃似乎是聯手了。
一邊是從珍貴妃這裡争寵,一邊是聯合起來對抗麗賢妃和許德妃。
許德妃雖說是二品妃位,可畢竟生了三皇子和五公主,年紀也在那,所以也是不容小觑的。
尤其是,兩個年輕的妃子越過她倒是成了一品,她如何受得了?
自然要鬥。
麗賢妃是二皇子生母,自诩皇長子生母的人她,也是一樣。
所以,如今兩個年輕的嫔妃倒是不計較些許得失,直接聯手了。
這當然是最好的結果了,畢竟這樣才能站穩腳。
皇後笑了笑:“如今這些小嫔妃,倒是比我年輕時候厲害。
婉淑妃看起來溫柔,實在是個手腕厲害的。
那麗賢妃沒少吃虧。
芳惠妃呢,說是快人快語,可心機也是深沉。
幾番從那賤人那拉走了陛下。
”
“母後坐得穩就是了,看着她們争鬥吧。
”舒乘風道。
皇後點點頭,她是早就對那男人死心了。
多少年不侍寝了。
自然隻求保住自己的位置。
可當年,她也是喜歡過那人的。
年輕時候的舒中敬,一副謙和有禮,深情不悔的樣子。
又生就那樣的好樣貌,那時候的他,不比如今的舒乘風差。
皇後當年,也是少女,怎麼不心動呢?
大概就是,她比葉良娣聰明,内斂些吧。
回府之前,太子還給姜太後請了一個安才走的。
不管怎麼樣,面子情算是有了。
也許有人沒注意,可有的人還是注意到了。
昨日将肖良媛接回府中的太子殿下,今日一個人進了宮。
自然,區區良媛,沒必要帶進宮專門拜見誰。
可太子自己進宮又代表什麼呢?
絕不是極其看重,否則就該帶肖氏了。
那就是……不怎麼看重?
反正不管怎麼說,舒中敬想要看的結果,沒能出現。
這一天夜裡,太子并沒有去肖良媛那裡,而是去了正院。
正院太子妃自然歡喜,笑着将人迎接進來,心裡越發對這個新來的良媛不怎麼在意了。
再早上請安時候,太子妃紅光滿面的。
那肖良媛看着心情不是很好。
更是直接問:“妾聽說,新人進府要三日侍寝的?
怎麼妾不是呢?
”
這話就問的直接,且……無恥了。
太子妃輕輕一笑:“并無這樣的規定。
”
“你不能連着侍寝,是你自己的問題。
什麼規矩是這樣說的?
”葉良娣哼道。
“那妾知道了。
”肖良媛哼哼了一下坐下,倒是頗有些嬌憨的意思。
可惜這一屋子全是情敵,就算心裡真覺得你還不錯,那也不能交好的。
自然沒有人欣賞這個嬌憨好不好了。
太子妃見她不說了,又道:“馬上就是端午,今年陛下要舉辦龍舟賽你們也是知道了。
就在京城沿湖。
今年雁氏你的生辰,又隻能提前或者退後。
這眼看提前是沒時間了,就推後擺一桌。
”
“不必了,妾自然不在意這個。
又沒到整歲數,等妾三十的時候再說。
”雁南歸笑道。
“你倒是想得開,也罷,到時候我賞你些好東西算了。
”太子妃笑道。
“雁姐姐你哪一天生辰啊?
”肖良媛問。
“端午。
”雁南歸瞧了一眼她,笑道。
“哎?
不是說,中原人特别講究這些?
五月是惡月,是一年中毒氣最盛的一個月。
初五更是最盛的一日。
是極數……這……這樣生辰不改一改麼?
?
”
“哦?
肖妹妹對中原的事倒也清楚,我卻不甚了解。
”雁南歸笑着看她。
“我不過看書知道,說是這一天出生的男子克父親,女子克母親。
最好是改了生辰才好呢。
”
“哦,那可能我真是這命格。
我母親已然過世了。
”雁南歸笑了笑。
“可是,姐姐的母親,不是長公主嗎?
”肖良媛一副不解:“長公主是姐姐的母親,她還是陛下的妹妹呢。
”
雁南歸往後一靠,嗤笑了起來:“我當真進來個小白花,原來是個黑心的。
嘁……”
“娘娘您瞧,這不是很懂咱們中原朝廷?
連五月是惡月這種事都懂得,怎麼會不懂規矩?
行禮時候就不會了,找茬就很會。
你既然連這個都知道,卻不知我生母是誰。
”
雁南歸忽然冷了臉:“你給我裝什麼小白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