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良娣就像是沒看見他們倆說話一樣喝着茶。
雁南歸也不再說話。
很快,就有人來報,要開戲了。
果然不過一會,鑼鼓梆子便開始敲起來。
果然比起京城的戲,這裡要更有聲勢些。
第一場,往往都是熱鬧的戲,熱場子嘛。
一群小戲子們上台,翻滾着扮演小妖。
正是一出将軍捉妖的戲碼,十分出名。
很是熱鬧了一陣,舒乘風也跟着賞賜了。
第二折子是一個披挂上陣的戲,也是一出有名的戲。
不過,雁南歸的眼神,卻是放在下面的人身上的。
她都沒往戲台上看幾眼,都顧着去看下面的人了。
看來,好戲是要上演了。
正在戲最熱鬧的時候,忽然從戲台上對着出将的那邊簾子後頭,射出一支毒箭。
馬上有人驚呼,可戲台上的一個戲子卻将手中那花槍丢進了人群裡。
毒箭直對着舒乘風來,隻見他一隻手拍着欄杆躍起,手中折扇當啷一聲,已經将那毒箭擋開。
自然折扇也毀了。
“殿下!
”丁敏和衛宵沖上來,整個百戲樓裡,瞬間被侍衛們包圍。
正是此時,隻聽一聲咒罵:“衍朝狗太子舒乘風受死!
”
然後,就有七八個悍不畏死的人從戲台後頭沖出來。
身材魁梧,眼見不是中原人。
他們喊着衆人聽不懂的号子,跟侍衛戰在一起,顯然是要同歸于盡。
就在此時,已經有侍衛沖出去求援,并且高聲呐喊:“坨陀人埋伏在百戲樓欲要刺殺太子!
”
七八個坨陀人,再是厲害,也是經不住打的,所以求援根本沒必要。
無非就是叫人知道罷了。
很快,禁軍們與本地步兵沖進來的時候?坨陀人已經被抓住了。
而此時,又有太子的侍衛沖出去大喊:“坨陀人刺殺太子被生擒了!
”
很快?整個承州都知道,太子遇刺,刺客是坨陀人,而太子勇猛,刺客已經抓住了?太子毫發無傷。
上官霸神色複雜的将那七八個坨陀人叫人帶走?自己過來問:“殿下無礙吧?
”
“無妨,孤隻是吓了一跳?這群鞑子真是放肆!
”舒乘風道。
“上官大人先回去吧,孤把她們送回去就過去父皇那回話。
不過這承州不太平?還是要搜一搜。
丁敏,你跟着上官大人一起。
”
“是,屬下遵命!
”丁敏回答的特别利索。
上官霸又看了一眼丁敏?什麼都沒說。
蘇良娣剛才起就沒出生?更是沒叫。
雁南歸也是一樣?都心裡有數?她們今日出來,就是裝樣子來了。
于是回去的時候?雁南歸似笑非笑的看一眼舒乘風。
弄得舒乘風也有點好笑?心想晚上再跟她說話?倒是浪費她這一身打扮了。
回行宮的路上?太子坐車。
衛宵也上車?小聲道:“他們絕想不到,跟坨陀人接頭那人敢臨陣反水?如今那人已經死了,死無對證。
這回他們也算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
“他可真是迫不及待。
”舒乘風冷笑。
“殿下,這事……”衛宵心裡不是個滋味?這天家父子就能做到這地步了麼?
“不急,才開始呢。
”舒乘風笑了笑。
他們父子?正式開戰也沒幾年。
上官霸先去見了舒中敬,舒中敬隻是擺手:“既然抓住了,就好好審。
”
上官霸有話,可也不敢說,隻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走了。
“這就是你說的萬無一失?
”舒中敬忽然問道。
屋裡三人,都跪了下去。
一個是内侍向公公,一個是侍衛餘啟,一個是侍衛杜濤。
杜濤膝行幾步:“臣有罪。
”
“好啊,他可真有本事啊。
看來是你找的人反了水。
”舒中敬深吸一口氣:“起來吧。
”
他不能失态,太子一會就該過來了。
事已至此,他也隻能收起心思,這回是沒成,還有下回呢。
舒乘風來的時候,舒中敬果然問候了幾句,又将查找刺客與坨陀人的事索性交給了他。
舒乘風領命出了行宮去全城搜捕了。
入夜時候回來,與雁南歸一道用了膳食。
“殿下不打算給我解惑?
白白的給殿下做了一回戲童。
”雁南歸不客氣的坐在他懷中。
舒乘風笑了笑:“你這麼聰慧,還想不到?
”
“我想到的就是對的?
我想着,是有人想污太子通敵?
”雁南歸随意道。
結果說完,看着舒乘風的眼神,她都驚呆了。
“……還真是啊?
”
“是二殿下?
三殿下?
曹家?
”雁南歸無語至極:“不能是陛下吧?
”
舒乘風不說話,就隻是看着她。
雁南歸深吸一口氣:“服了。
”
她想說牛逼。
她又靠回去,伸手将舒乘風的發冠摘了,将他頭發放下來,繞了一縷:“所以殿下是叫計劃提前了?
我們剛去戲園子的時候,那坨陀人應該還沒到是吧?
他們肯定是奔着刺殺你來的。
不過是暗地裡有人通消息?
”
“不,原本該來的,不是這群人。
有兩個,已經被我的人殺了。
”那兩個,才是這群人的頭。
他們如果活着,就會用另一種方式出現。
被抓之前,也會将他們是來密會太子的話說出去。
他們都是死士,無非區别就是,下面的人隻知道要太子死。
而上面的人,高明一些,知道離間計。
而給這群坨陀人傳話的人,前年時候,被舒乘風救過一命。
如今那人已經遠走,除非被找到,否則永不會現身了。
但是找到的,絕不會是個活人。
他有這個自信。
“呵呵。
不惜用通敵這一招,也想叫你死。
這樣的陛下,你說他疼愛小兒子?
我怎麼就不信呢?
”雁南歸問。
舒乘風沒說話,隻是笑了笑,攬住她:“這裡的戲不好看,等回去了,帶你去看戲。
認真看一次,不做别的。
”
“您還是少許諾,有時候許諾多了,容易反噬。
那就不好了。
”雁南歸無所謂的繼續把玩他的頭發。
舒乘風笑了笑,胸腔震動,索性就着這個姿勢将她抱起來:“那就不許諾了,不如孤來點實際的。
撫慰棠兒今日受驚。
”
神特麼受驚,怕不是要受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