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心虛,自然就跟着賞賜。
葉良娣又偃旗息鼓,所以這段時間,養病的雁南歸可過的太舒服了。
江福上任後,自認雁良媛是他的福星。
自然對霁月軒裡多番照顧。
别說是良媛想吃什麼,他基本不管良媛想吃什麼,有什麼好的都送來。
不過雁南歸也不虧待他,該賞賜還照舊賞賜。
被打一頓降職的宋二滿如今見着霁月軒的人,也是客客氣氣的。
嗨,一時想錯了,還能一直想錯了?
總算這天,二月漸漸往中間走,沒有之前那麼冷了,可要想徹底暖和起來,還得三月末。
所以如今各處對炭火的需求自然還是多的。
甚至更多。
因為春寒料峭,頂不住的人更多。
有膳房這一遭,雁南歸這裡自然不會有這種困擾。
可丁昭訓就不好辦了。
她倒是學着雁南歸,也派人去前院要,可前院不理他。
這就不是一碼事。
比如說雁南歸因為病了,想喝粥,不是飯點也可以去,她作為良媛,有自己的份利。
還能說多一碗粥不給?
但是炭東西不是一回事。
你什麼位份上,有多少就是多少。
不夠用,你就出錢買,要麼上頭賞賜。
那是真的多一點都不給你的。
當然了,這是規矩,規矩之外的事就說不清楚了。
可丁昭訓呢,如今是失寵,她多久沒見過殿下了,誰給她開這個後門?
這可給她氣得不輕。
隻不過她也不敢亂來,隻能憋着。
太子妃終于滿了小月子的時候,已經是二月十八了。
這一日,久違了的正院請安要重新開始。
雁南歸病早就好了,最近還侍寝了兩次呢。
她百般無奈的起了身,往正院去了。
太子妃看着清減了些,不過風采依舊。
畢竟年輕,小産一次并不能如何。
衆人請安,兩個孕婦心中惴惴。
“都免禮吧。
”太子妃笑了笑:“我這一病,倒是耽誤了不少事。
姐妹們這些日子可好?
”
衆人都說好。
她又笑道:“羅良媛和甯承徽要好生養胎。
我沒福氣……”說着,用帕子壓了壓眼角。
“娘娘可不要這麼說,隻是緣分沒到罷了。
”羅良媛忙道。
太子妃擺擺手:“罷了,不說這個。
雁良媛你身子好些了?
”
“多謝娘娘關懷,妾全好了。
”雁南歸道。
“得那麼些賞賜,姐姐再不好也不像話了。
”丁昭訓道。
雁南歸隻是看了她一眼,這眼皮子淺的東西,懶得理她。
丁昭訓見她看過來了,多少還是有點懼怕的,隻是心裡不服氣。
憋的也挺難受。
太子妃沒理會這點小事,隻是道:“明日我要進宮給太後娘娘,皇後娘娘請安。
你們幾個就一起吧。
羅良媛懷着孩子,倒是不必奔波了。
”
“妾地位低,年節下去就是了,此番到也不跟着娘娘去了。
”雁南歸笑道。
“你要是不去倒也可以,不過不要妄自菲薄,良媛也不低。
”太子妃一笑。
兩個閑話幾句,就把這事帶過了。
太子妃當然希望雁南歸不出頭,如果可以,她連葉氏和蘇氏也不想帶呢。
可惜不能。
第二天,太後你不過是走個過場。
太後問了幾句,賞賜了點東西罷了。
鳳翔宮裡,皇後拉着太子妃的手:“我真真是沒想到你出這樣的事,也是乘兒的不是,沒陪着你。
”
太子妃紅着眼圈:“都是我不好,殿下很好的。
”
“哎,罷了,這事就不說了,你也年輕,以後總會有的。
如今先說身子,可好好養着。
哪裡指望一個月能好,千萬注意着吧。
”皇後道。
“是,多謝母後。
”太子妃笑道。
葉良娣一直撅着嘴,看着她們說話,心裡不屑一顧。
姑母肯定是安撫她,難不成還真心疼愛她?
“你今日來的正好,倒是有個事,我也想跟你說。
”皇後叫人換了茶水,收起方才那所謂傷心來道。
“是良家子的事?
”太子妃也把剛才的事都揭過去了。
“是啊,陛下後宮選人,皇子們也一樣選。
今年主要是七皇子八皇子要大婚。
宗親裡也有幾個要大婚的。
不過放在乘兒這裡,免不了後院要進去幾個人。
”皇後道。
“還進人啊?
都不少了!
”葉良娣憋不住話。
皇後隻是淡淡的看過去,她就忙低頭不語了。
她實在很怕這個姑母。
“葉良娣,你要懂規矩,本宮在這裡,太子妃在這裡,怎麼就輪到你說話了?
何況,太子尚無子嗣,他的後院裡,自然要多幾個人。
”
何況,哪裡就是她想給自己兒子不停塞人,明明就是陛下。
他就是要叫太子後院不安甯,不進人是不可能的。
隻能說,她作為皇後,還能把關,實在品性不好的,就直接攔在外頭了。
不然什麼香的臭的都塞進去,那才是要壞事呢。
“那不知母後可有中意的人嗎?
”
“暫時還沒有,不過等三月裡就該知道了。
到時候,估摸不止一個人。
”皇後道。
太子妃點頭:“初進府,位份不會太高,我回去就叫人收拾三處住處。
”最多也就三個了,再多了也不像話了。
“好,你是個懂事能幹的。
”皇後滿意一笑。
她才不管太子妃心裡是怎麼想的,隻要做到了面上功夫,就夠了。
太子妃心裡肯定不樂意,可也知道攔不住。
尤其是她如今小産之後,更是沒了底氣,該怎麼預備隻能怎麼預備了。
皇後并沒有耽誤跟葉良娣說話,她也不能叫太子妃回避,那就不好看了。
這裡頭,也就是蘇良娣就是做背景闆來的,反正也隻是不說話。
等回到府裡,各自回去。
晚上的時候,太子還是到了正院。
按理說,他昨天就該來的,究竟晚了一天。
這晚了一天,可就代表很多含義了,至少太子妃是看懂了。
于是今日姿态也就格外的低。
與太子說了今日的事。
舒乘風也不在她這裡擺架子,隻是與過去一樣,該關心就關心,該說什麼說什麼。
對于府中要進來人的事,太子的态度也不熱絡,來不來就那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