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就十日,殿下出去了,可也好生教導她。
旁的就算了,這脾氣可還得了?
”太子妃搖搖頭。
“既如此,孤就替你教導她。
”舒乘風挑眉一笑。
太子妃臉紅起來。
他實在太懂如何叫太子妃心裡高興,可不,教導妾室就是嫡妻的事,他都不能越過去的。
所以他說替她教導,這能不叫太子妃高興?
衆人不管是看懂了多少,反正都知道葉良娣是輸了。
雁南歸,還是有寵的。
出了這樣的事,她還能被帶出去……
葉良娣大概是氣狠了,竟氣的暈了過去。
當然了,是真的暈過去了,還是借着暈過去逃避難堪就不知道了。
反正舒乘風還是叫雲及送她回去了。
“雁氏你這臉,叫太醫看看吧。
女子臉面最是要緊,别留疤了。
”太子妃道。
“妾覺得還好,府醫看看就是了。
”雁南歸笑了笑。
衆人也都起身告退,舒乘風看了雁南歸一眼:“孤也去看看吧。
”
回到了霁月軒,舒乘風就道:“看來,這幾個月壓着脾氣,你是憋壞了。
”
“你說的什麼話?
她不惹我我會動她?
”雁南歸蹙眉。
“後院争鬥,無非就是那樣。
你以後,都這樣對付?
”舒乘風端茶喝了一口,口氣有點淡。
雁南歸瞬間就明白了,面色換成了笑意,幾步過去坐在他懷裡,勾着他脖子:“殿下就惱了?
”
舒乘風穩穩的,沒抱她,隻是看着她:“孤不該惱了?
”
“殿下該惱了的,妾知錯了。
”雁南歸口氣軟和起來,撒嬌在他臉上親了親:“真心知錯了,殿下不要惱嘛。
”
“卻不知,南歸這知錯,是知道了幾分。
”舒乘風依舊不動。
“殿下真是太壞,知道了還要說。
不過殿下又太好,很是維護妾。
”雖說這個維護,肯定不是因為愛意。
“日後,再有誰挑釁,也看事情。
日後,妾會克制的。
”雁南歸歎口氣:“今日也着實是一口氣沒憋住,火氣大了。
”
舒乘風也終于肯放下了手裡茶碗,攬住她:“你總與孤說日後如何,就該知道,你日子還長。
”
“多謝殿下。
”
“好了,這件事你也受委屈了,就這麼過去吧。
”舒乘風忽然一笑,把她攬緊:“反正,宮中皆知,雁大将軍長女任性跋扈,你這也算正常吧。
”
“再多謝殿下。
”雁南歸也笑起來。
“罷了,不必謝我了。
你呀,心眼也多。
新人剛進府,你前面打了丁昭訓,後面打了葉良娣,想必新人明着不敢惹你。
”舒乘風搖搖頭:“要說給自己立威,你倒也是頭一份。
”
雁南歸沒反駁,她今天肯定是因為脾氣上來了,但是那天對丁昭訓下手那麼重,當然一半是氣一半是存心的。
舒乘風叫府醫來,給她看臉。
确實不算太嚴重,就是被指甲劃破了,表面一層罷了。
她并沒有用藥,反倒是舒乘風走後,她用熱水洗了傷口,用絲帕輕輕沾了水,然後用烈酒又洗了一次,然後就那麼晾着。
傷口并不深,今日不用藥就算了。
熱水洗過,隻要消毒就行了。
幾個丫頭看着都疼,主要是酒去洗能不疼?
不過酒洗過之後,确實有感覺收斂。
很快就開始結疤,也是細細一道疤痕,估計一禮拜也就差不多,再有幾日,就能徹底好了。
隻是這幾日睡覺,不能側這一頭了。
“今日的事,想必葉良娣氣得不輕,您說她不會進宮去吧?
”蟬衣道。
按理說,妾室當然不能随便進宮,但是葉良娣是葉家的人,就不好說了。
“皇後不會幫她的。
”難不成,皇後還越過太子妃來管教她這個妾室?
那就過了。
“可奴婢是擔心,皇後娘娘對您……”蟬衣又道。
“從我進府那一日起,就該有這一日。
怎麼可能不鬥?
我又不是進來養老的。
”雁南歸笑了笑:“這倒是不必擔心,隻是經過今日……後院裡,旁人就該有些想法了。
”
鬧成這樣,舒乘風隻是罰了她禁足十天,以及一些錢罷了。
其他人,不會沒有想法的。
雁南歸輕輕敲了敲桌子:“倒也不必想這麼多,畢竟我還有事做。
”
這不是下個月要跟着出去了麼。
正院裡,太子妃正在院子裡賞花,她這裡種了幾株牡丹,剛開,正好看呢。
“雁氏倒也有本事,不常侍寝,倒也将殿下籠絡住了。
”
“奴婢看着,約莫還是因為她家裡吧?
真要是受寵,殿下也沒必要不去吧?
”剪春道。
“總還是有幾分不一樣的。
雁氏那樣的出身,我以前隻當殿下也是介懷的。
可看如今麼……顯然殿下不是很在意了。
”太子妃道。
都是過來人了,說實話,她可不敢在床榻上把殿下傷着一點。
但是雁南歸就敢,不僅傷了,還沒事。
“那也無妨,終究她不會生。
”剪春道。
“是啊,想必殿下也是這樣想的。
寵無所謂,終究沒前途的。
我如今的心腹大患啊,還是葉氏。
葉紫玥是蠢,可葉家不是沒有姑娘了,這一輩,也有姑娘長大了。
葉家二房不是有兩個十三四歲了。
葉家是不可能跟别的皇子結親的。
有葉紫玥這個蠢貨在前,葉家再怎麼樣也不會養出這樣的來了。
”
她還沒說的是,陛下樂見她與葉氏不合,到時候,怕也會同意葉家再送進來一個。
殿下不寵愛葉紫玥,是因為她蠢。
可如果來個聰明的呢?
畢竟那是他母族的姑娘呢。
“那都還早,您這幾年裡,機會多的是,還是先生個孩子是好。
”剪春道。
“六月裡,甯承徽就該生了。
”太子妃一笑:“正院無所出,她們生了,也會不安吧?
倒不如,抱來我這裡先養着。
等我有了自己的孩子,再送回去就是了。
”
剪春也笑:“規矩如此,應該的。
”
都是甯家的血脈,養在嫡妻這裡,才更尊貴呢。
主仆兩個相視一笑,并不會去在意甯承徽願意與否。
不管是承徽,還是甯家庶出女的身份,都是太子妃看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