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送去官府了。
”舒乘風用茶碗的蓋子輕輕劃拉着漂浮的茶葉:“這幾日鬧的實在不像話。
”
雁南歸笑了笑:“解決就好。
不過倒是可憐了丁昭訓。
”
她可懶得問那所謂送去官府的人。
太子出手,替後院遮掩,還能為什麼呢?
羅良媛倒是多慮了,這事都不用牽扯她。
舒乘風與雁南歸說話,基本也不再說這件事了。
剛坐了一會,就見問月軒來人,請太子殿下去呢。
舒乘風蹙眉:“告訴葉良娣,好好反省,改日我再去。
”
來人也不敢糾纏,隻好回去了。
問月軒裡,葉良娣已經氣的摔了東西,此時隻是氣,又恨雁南歸。
“表哥竟是為她不給我面子!
她哪裡好?
殘花敗柳,倒是還能叫表哥駐足麼?
狐媚子!
”
“好了好了,良娣息怒,殿下肯定是知道您無辜的。
您就别生氣了。
怎麼也要給太子妃面子不是?
”月華哄着。
月華也是葉家出來的,雖然不如流螢那麼受葉良娣看重,但是也還是能說上話的。
正是這時候,翠珠來了。
她請安之後,揮手叫人出去,隻留下了月華。
“流螢明日就能回來了,多少也要受罪。
如今既然是外頭藥店弄錯了,也就沒有流螢的事了。
”翠珠道。
“姑姑好糊塗!
怎麼可能是外頭藥店弄錯了?
殿下定然是被人蒙騙了!
我請他來,他卻不肯來。
”葉良娣跺腳。
翠珠也是為她這個不開竅的腦子頭大。
“良娣,這件事,就這樣吧,您就不要追究了。
”翠珠歎氣:“既然是殿下親自查證的,就覺無錯處,再糾纏下去,沒有好處。
”翠珠道。
“那就叫真正作惡的人躲過了?
”葉良娣瞪大眼。
“良娣!
”翠珠歎氣:“您要顧全大局。
”
葉良娣張嘴又閉上,許久才道:“我知道了。
”
見她不服氣,翠珠隻好又道:“您要知道,眼下您最該做的,是好好的生個孩子,如果能生出長子來,那就一切都好了。
那時候,還有誰能對您如何?
”
“表哥一個月能來幾次啊……”葉良娣說着,坐下來,眼圈也紅了。
“越是這樣,您就越要穩住啊。
如今争強好勝沒用的。
趁着正院還沒孩子,您要能先生孩子,那就赢了。
”翠珠道。
葉良娣不說話了。
翠珠給月華使眼色,月華點頭。
翠珠又安慰了幾句之後便走了。
翠珠真是頭大,這能扶起來?
宮裡皇後娘娘日子本就艱難,全指望太子了,如今這葉良娣這樣……哎。
霁月軒裡,太子在這裡留了一日,夜裡自然也沒走。
他也有幾日沒來了,此時摟着人,也是心猿意馬的。
做完了好事,舒乘風靠在枕頭上抱着雁南歸:“棠兒這幾日做什麼呢?
”
“沒做什麼啊,天太冷了,我貪睡。
”雁南歸笑了笑:“要麼,就是看看書。
”
“棠兒到是能靜心。
”舒乘風摸着她光滑的長發。
“天冷的時候就靜心了,估摸這天暖了,我就不這麼老實了。
”雁南歸翻身,壓在他身上反手也勾起他的長發來。
“殿下年底忙的很,妾要見一面也難。
”
“這麼說來,我不來的時候,棠兒是想着我呢?
”舒乘風箍住她的腰。
“瞧殿下說的什麼話?
後院裡,還有不想着您的?
”雁南歸咬他的喉結。
被他一把掀翻壓住:“既然是棠兒想念孤,孤自然要叫棠兒好生享受……”
“那就多謝……唔……”
雁南歸的話沒能說完。
紅燭高照,一夜酣暢。
次日一早起,又下了雪,不過不是大雪,隻是小小的雪。
雁南歸艱難的起身,就見舒乘風已經穿好了衣裳,坐着喝茶了。
“殿下起來了?
我睡過了。
”雁南歸說着一邊是落葵伺候她穿衣。
“無妨,棠兒累着了,孤等你就是了。
”舒乘風口氣溫柔,好一副好男人樣子。
雁南歸起身後,外頭膳食也擺好了。
今日算有點晚,吃完了早膳,舒乘風就走了。
她去正院的時候,果然人都到了,就隻有禁足的葉良娣,還有養病的丁昭訓沒來了。
太子妃倒是還沒來,不過就在衆人互相見禮過後,雁南歸剛落座,太子妃就來了。
“妾今日來晚了,娘娘恕罪。
”雁南歸起身道。
“無妨,這不也差不多。
殿下昨夜在你那歇息,這一早上又下雪了,也是難免的。
”太子妃笑道。
“多謝娘娘諒解。
”雁南歸笑了笑坐回去。
“天冷的很,我昨兒特地叫人去你們各處都查問了,不缺什麼吧?
至少不能叫凍着。
”太子妃詢問。
衆人都回答不缺。
“丁昭訓這回……哎,也是可惜了。
她小月子,且要養着。
日後你們誰在有了身孕,可千萬不要亂來。
這回要不是她自己胡亂吃藥,也不會出事。
”
衆人又都應和。
雁南歸忽然問了一句:“有個事,妾不解,那翠珠……不是前院裡的姑姑?
”
太子妃眼神閃了閃:“妹妹有所不知,那翠珠原本是宮中皇後娘娘跟前的宮女。
之前太子開府就帶了出來,原意是照顧太子殿下的。
因那時候太子殿下年幼。
”
“是啊,這翠珠是個能幹的,将前院裡的人調理的極好。
”蘇良娣也笑着說了一句。
“原來是這樣,要不是歲數不同,我都以為她是殿下乳娘了。
”雁南歸一笑。
“促狹的,怎麼會呢,殿下的乳母是仇嬷嬷,素來不管後頭的事呢。
”蘇良娣笑着接口。
“原來是這樣啊……”雁南歸搖搖頭:“這雖說葉良娣……罷了罷了,這也不該我說。
”
太子妃看了雁南歸一眼,并沒追問,隻是若有所思。
等請安差不多結束的時候,太子妃一笑:“雁良媛進府也一個多月了,我還沒細細問你那霁月軒如何呢。
你且留一步吧,反正這天氣也沒事做。
”
“是。
”雁南歸笑着應了。
等衆人散了,她們兩個進了裡頭,暖和的坐在軟榻上說話。
“你那霁月軒,雖說是我布置的,不過到底沒細細問你喜好,住着可還順心嗎?
”太子妃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