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1131:這種感覺糟糕透了
沈同掌管京衛司這麼多年,衙門上下幾千人,從沒出現過這種情況。
十數年來,京衛司接過大大小小不知道多少案件從未出過纰漏,但是現在出現了。
沈同的怒火可想而知,這是對他的挑釁!
楚王看了一眼沈同,輕笑一聲,“沈指揮使無需惱怒,足以說明敵人有備而來。
”
沈同的臉色依舊不好看,深吸口氣,這才看着楚王說道:“王爺說的是,沈某要去查探此事,無暇招待王爺,還請王爺見諒。
”
沈同起身告辭離開,楚王看着他的背影微微一笑。
上京幾大戍衛衙門指揮使,果然是對父皇忠心耿耿。
楚王從京衛司出來并未回王府,而是直接去了吏部調閱最近三年有關京衛司的人事變動。
此時,王府裡徐秀甯正在跟安南侯夫人說話。
安南侯夫人看着女兒憂心忡忡,不免安慰她幾句,“外頭的事情有王爺在,你隻管在府裡好好安胎,你這一胎來的不易,可不能費心勞神。
”
徐秀甯知道母親的關懷跟擔憂,但是又怎麼能不擔心,“發生這樣的事情,心裡怎麼能一點不擔心,王爺出去一天了,現在也沒消息,不知道外頭情況怎麼樣了。
還有九弟妹那裡,我想着明日該去探望一二。
”
安南侯夫人的眉頭就皺起來,“你這樣子怎麼好出門,不若母親替你走一趟瑾王府如何?
”
徐秀甯搖搖頭,“娘,九弟妹待我如手足,她發生這種事情我本該即刻去探望,怎麼還能讓你代勞。
”
“可是……”安南侯夫人很看重女兒的身體,這一胎來的不容易,自然是希望女兒能平平安安生下孩子前不要出門才好。
“别人就罷了,九弟妹那裡我是一定要親自去的,您不用勸了。
”徐秀甯堅定的說道,“娘,您這次來爹爹那邊可有什麼消息?
”
安南侯夫人知道勸不住女兒,也知道瑾王夫妻深情厚誼,隻得把擔心壓在心裡,順着女兒的心思轉開話題,“你爹已經托人去問,現在還沒好消息,你也别着急,發生這樣的事情,敢在端午節動手一定是謀劃好的,而且必然是已經想好退路的,你爹猜着最後未必也能拿到真憑實據。
”
“就算是這樣那也得查,若是沒個結果,以後這些人豈不是越來越嚣張。
而且王爺沒在龍舟賽露面,外頭指不定會怎麼猜疑,所以一定要查。
”徐秀甯秀眉微蹙,“我哥在官船坊那邊不知道能不能查到點什麼消息。
”
“不好說,但是估計很難。
你爹說了,他跟你哥會好好盯着此事,你就别的費心了。
德妃娘娘盼孩子盼了這麼久,你這裡不能有任何的閃失。
”
安南侯夫人想起宮裡的李德妃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李德妃的性子以前隻覺得是個開闊大氣的人,可真做了姻親之後,看着女兒的為難才知道這人也不是那麼好相處。
“我知道了,您放心吧,我心裡有數。
”徐秀甯自己也盼着孩子,有了孩子她比誰都小心,這可是自己的骨肉。
安南侯夫人叮囑女兒一番也就起身告辭,“有事情就往家裡送信,别一個人扛着。
”
徐秀甯起身送母親,笑着說道:“王爺待我很好,您别擔心。
”
安南侯夫人知道女兒一慣報喜不報憂,心裡歎口氣,這才坐上了回府的馬車。
等母親一走,徐秀甯臉上的笑容也收了起來,把自己的丫頭清荷叫進來問道:“王爺還沒回府?
”
“回王妃的話,還沒。
”清荷回道。
徐秀甯靠在軟枕上,讓小丫頭給她捏腿,看着清荷吩咐,“你去瑾王府一趟,先替我給瑾王妃問好,今日天晚我不好上門打擾,就說我明日過府探望。
”
清荷抿抿唇,到底沒勸說什麼,王妃跟瑾王妃的關系好,出了這樣的事情,瑾王又不在,王妃去探望也是應該的,“奴婢這就去走一趟。
”
“去吧。
”徐秀甯點頭。
等清荷一走,徐秀甯靠在軟枕上眉心輕蹙,行刺禦駕這樣不要命的事情都敢做,還有什麼事情是不敢做的?
她雖然不太懂朝堂上的事情,但是隐隐的也能感覺到風雨欲來。
但願一切能逢兇化吉吧。
徐秀甯的擔憂沒有錯,等到第二日民間就流傳出行刺之事與楚王有關的流言來。
如今朝廷已經沒有内憂外患,那麼刺客哪裡來的?
大家不免就猜到儲位之争上去,吳王跟楚王相争已久,兩大派系明争暗鬥。
可是這一回吳王被拍暈,長樂公主落水昏迷差點丢了小命,兩人同時遇險,若是有點什麼意外最大的獲利者是誰?
那當然是楚王啊!
民間議論紛紛,朝堂之上朝臣不免也有些嘀咕,畢竟這事兒怎麼看也是吳王一家倒了黴,外頭隻說吳王跟長樂公主,可是後頭還有個傅側妃呢,那可是吳王側妃,生下皇長孫的人!
朝堂之上雖然沒有人直接彈劾楚王,但是也有人隐隐質疑。
高坐在禦座之上的聖顔令人看不清楚面容,位于朝堂之上的楚王也讓人瞧不出深淺。
吳王今日未上朝,畢竟被水浪拍暈,怎麼也得休息幾日,如此一來大家看楚王的眼神更顯狐疑。
好不容易挨到下朝,楚王并未停留,大步走出大殿。
吉巍緊皺眉頭追了上去,低聲呼道:“王爺,今日之事您可有什麼打算?
”
楚王轉頭看着追上來的吉巍,“吉相以為呢?
”
吉巍沉聲說道:“王爺,不管如何證據要緊,不知道京衛司那邊主審此事,還是陛下另有安排?
”
陛下對于朝堂上諸多的猜測一副無動于衷的樣子,着實令朝臣們心中無底。
若是此事由京衛司主理還好一些,可要是轉到刑部或者是督察院,那就不是個好消息了。
這一刻,吉巍真的是很想念謹王啊。
若是謹王在朝堂上,那些人沒有真憑實據哪敢胡言亂語!
偏偏謹王不在,吳王又受了傷,楚王的嫌疑好像一下子就成為了衆矢之的!
這種感覺糟糕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