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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457:通風報信

太子入戲之後 暗香 8128 2024-10-28 09:54

  “裴家大姑娘的臉?
”蘇辛夷看着翠雀問道。

  翠雀忙搖搖頭,“不是,是裴二姑娘。

  裴二姑娘?

  蘇辛夷微微皺眉,不太有印象,隻記得裴念薇又一次似乎提起過這個妹妹,叫……裴惠然?

  好像是。

  咦?

  這次進宮武安侯夫人沒有帶着裴念薇卻帶着次女裴惠然,但是又沒聽說裴念薇定親的消息,這可真是夠奇怪的。

  “傷勢怎麼樣?
”蘇辛夷問道。

  “奴婢還不清楚,得了消息就先來跟太子妃回禀。

  “悄悄地打聽一下。
”蘇辛夷吩咐道,“問問吳王妃為何跟容王妃起争執,當時裴二姑娘又怎麼牽連進去的,查一查當時武安侯夫人在哪裡。

  “是,奴婢這就去。
”翠雀忙躬身退下。

  蘇辛夷就沒想到季蘊會跟朱蟬衣打起來,朱蟬衣的性子雖然直了點,但是她對季蘊有防範,肯定不會主動做什麼,可要是說季蘊謀算朱蟬衣,那原因是什麼?

  總體來說,季蘊跟朱蟬衣沒有直接的利害關系,不應該發生這樣的事情,而且造成的後果傷到的是第三人,偏偏這個第三人是武安侯府的。

  這就很微妙了。

  實在是蘇辛夷對武安侯夫人一點好感也沒有,他們家出來的姑娘,哪一個也沒什麼好日子過。

  裴念薇至今婚事沒有着落,尤香薷嫁給襄王後,那日子過得至少在外人看來很憋屈,且名聲已經毀了,雖然這次因為益王的事情鹹魚翻身,畢竟根底在哪裡,想要重回無瑕疵的地步那是不可能的。

  現在武安侯府又出來個二姑娘裴惠然,不得不令蘇辛夷多想,反正就武安侯夫妻的品行,她是信不過的。

  也有些擔心朱蟬衣這次會被真的算計了去,畢竟如果裴惠然的臉真的受了傷,那麼她的前程必然要有人負責,那會是誰?

  不是吳王就是容王。

  想到這裡,蘇辛夷忽然一凜,莫不是武安侯府就是打的這個主意,想要二女兒進王府?

  以她們家的名聲,雖然能參加上元節宮宴,但是想要把女兒塞進各府那是絕不可能的,隻能劍走偏鋒。

  蘇辛夷立刻喊人,“連翹。

  “奴婢在。
”連翹忙快步走進來,“太子妃,您有什麼吩咐?

  “你現在立刻去元徽宮找趙嬷嬷,傳句話給她。
”蘇辛夷對着連翹說道。

  “是,傳什麼話?

  “你跟趙嬷嬷說,讓她回禀皇後娘娘,裴家怕是盯上了容王,不管如何,這件事情責任絕對不能在容王妃身上。

  連翹忙點頭應下,轉身就往外走。

  蘇辛夷微微松口氣,但願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若是裴家女進了容王府,這以後朱蟬衣可沒什麼輕松日子過了,裴念薇那時還沒進東宮,武安侯府就能折騰出那麼多事情來,且裴念薇本身也頗有些手段,這個裴二姑娘品行如何,蘇辛夷沒有見過不敢斷言,但是能在這樣的宴會上傷臉,也的确令人心驚。

  若是無意的,也就罷了,若是有意,對自己都這麼狠,那對别人呢?

  朱蟬衣與蘇辛夷還不一樣,蘇辛夷看着是直爽,其實她心裡十分有分寸,直爽莽撞脾氣烈某種程度上是她給自己的一層保護衣。

  朱蟬衣不一樣啊,這姑娘是真的有股子憨厚勁兒,若是裴惠然真的是這麼有心機的人,怕是朱蟬衣真不是她的對手。

  還有季蘊,蘇辛夷的眉心更是無法舒展,季家已經注定不能翻身,季蘊這個吳王妃當地已經成為笑話,她想要謀一條出路,暗中與武安侯府聯手也未必沒有可能。

  不管如何,這件事情都讓蘇辛夷如鲠在喉,上不來下不去,太膈應人了。

  翠雀還未回來,連翹先一步回來了。

  “太子妃,趙嬷嬷說讓您放心,皇後娘娘那邊已經把人都摁住了。

  聽着翠雀的話,蘇辛夷微微松口氣,“趙嬷嬷還說什麼了?

  “趙嬷嬷還跟奴婢說,今日的宴會,皇後娘娘很早就籌備,裡裡外外的宮人也都是反複上了規矩的,出現這樣的事情不是偶然。
事情到底如何,還得問過話之後才能确定。
”連翹回道。

  蘇辛夷就知道皇後娘娘掌管後宮多年,怎麼會在這樣的事情上疏忽大意,如果出了意外,那就是肯定有了内鬼。

  這個内鬼是誰,蘇辛夷想起與朱蟬衣争吵動手的季蘊,這會兒隻怕阮明妃殺了這個兒媳的心都有了。

  看着太子妃神色不好,連翹忙開口安慰道:“太子妃不用擔心,奴婢特意遠遠地看了容王妃一眼,王妃氣色還不錯,看上去應該是心中有打算。

  “容王妃有些功夫在身,遇到危險應該能避開,但是裴惠然依舊傷了臉,那就隻有一種可能,當時她肯定是無暇他顧被人纏住了。

  “有皇後娘娘跟容王殿下在,容王妃不會吃虧的,您安心吧。

  蘇辛夷嘴角抽了抽,就是因為有容王,才更讓人不放心呢。

  蘇辛夷與連翹還未說完話,翠雀也回來了,上前見禮,然後開口回道:“太子妃,奴婢打聽到了,說是當時容王妃正在跟人說話,吳王妃就帶着裴二姑娘過去了。
吳王妃說有事情想要單獨與容王妃說幾句,其他的人就識趣的避開,哪知道一會兒的功夫,大家就聽到裴二姑娘的慘叫聲,等回頭去看,就見人已經捂着臉倒下,那時吳王妃正抓着容王妃手,還大聲說容王妃為何要出手打人之類的話,幸好當時景王妃相距不遠,第一時間帶着人把裴二姑娘圍了起來,讓人立刻去請太醫。
武安侯夫人還想把女兒帶走,但是景王妃沒同意。

  蘇辛夷很意外,這種情況下屠靜嘉居然插手了,屠家人做事一向公正,很少會立刻表明立場,屠靜嘉嫁過來後也一直是這樣做的。

  但是這一次,蘇辛夷不得不說屠靜嘉幹得好,若是由着武安侯夫人趁着混亂把女兒帶走,事後可就說不清了。

  把人押住了對,立刻請太醫也是對的。

  蘇辛夷長舒一口氣,這回不用擔心了,剩下的事情皇後娘娘應該能把控了。

  這麼一耽擱,蘇辛夷才感覺到餓了,就讓人擺膳,現在有胃口吃東西了。

  連翹忙傳了膳食,在一旁布菜夾菜,哄着太子妃能高興一些。

  還沒吃幾口,展橋來了。

  蘇辛夷立刻放下碗筷,簡單收拾一下去偏殿見人。

  展橋瞧着太子妃出來,立刻上前行禮,“屬下拜見太子妃。

  “快起來吧,你怎麼這會兒過來了?
是府裡那邊有事情?
”蘇辛夷關心地問道。

  “是太子殿下讓屬下來給太子妃傳話,今晚宴席上商大人會拿出益王倒賣糧倉的證據,穆邢已經平安抵達,拿到了益王糧倉的具體地址,還有一件喜事,糧倉的糧食還未運往朵甘。

  蘇辛夷面帶喜色,這可真是個好消息,南齊本就缺糧,這下糧倉的糧食還未運走,總算是能緩解南方缺糧的情形。

  “糧倉在什麼地方?
”蘇辛夷問道,之前殿下與她說過懷疑的地方,她現在想要驗證一下對不對。

  “太子妃,糧倉在曲川縣。

  果然在那裡!

  蘇辛夷心中最後一個疑惑終于解開了,她始終是想不通益王為何針對蘇家,之前以為是蘇家在淮甯的緣故,是阻礙益王與鹿鳴林倒賣糧食的絆腳石,但是她想不通,這個理由雖然合理,但是不足以要命。

  畢竟,益王要是與鹿鳴林運糧,其實繞遠一點路能避開淮甯。

  但是現在清楚了,因為糧倉就在曲川,就在淮甯蘇家眼皮下,隻要益王動作大一點,必然會被發現。

  所以,這才是益王費盡心思鏟除蘇家的原因。

  蘇辛夷這口氣在胸口上不來下不去,上輩子就是因為這個,蘇家的人一個賽一個地倒黴。

  有心算無心,誰能避得過?

  益王這個狗東西,不賠命都讓她咽不下這口氣!

  “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
”蘇辛夷看着展橋問道。

  “殿下說,讓太子妃早些休息,不用等殿下回來,今晚很有可能殿下要在前殿留宿。
”展橋回道。

  蘇辛夷點頭,雖然證據确鑿,但是還要與益王對證,這一折騰下來,今晚上大概無人能眠。

  想到這裡,蘇辛夷看着展橋,遲疑一下,後宮的事情要不要讓展橋跟殿下知會一聲?

  思來想去,覺得還是要說,至少讓殿下跟容王提點一二,讓他不要沖動。

  蘇辛夷就把朱蟬衣幾個人的事情仔細說了一遍,然後對着展橋說道:“你與殿下說,若是後宮有人前去給容王傳信,一定讓殿下把人留住。
後宮有皇後娘娘在,事情一定會處置妥當,若是容王貿然去了後宮,反倒是容易被人利用。

  容王一點就炸的性子,也着實令人傷腦子。

  展橋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事情,也不敢耽擱了,立刻就告退。

  展橋一走,蘇辛夷長舒一口氣,這下穩了。

  随着夜幕降臨,東宮的宮燈已經點燃,蘇辛夷也沒心情出去看燈,就在廊檐下小站一會兒,思緒卻随着漫天飛舞的雪花不斷地飄散。

  但願今晚萬事順遂。

  不要讓益王逃脫朝廷律令,不能讓季蘊跟武安侯夫人得逞。

  新的一年,要萬事順利,平安吉祥。

  這一夜,太子殿下果然沒有回來,睡到半夜的時候,隐約感覺到外面有人說話,蘇辛夷警覺地起身,伸手掀起床帳,起身穿上鞋往外走,剛走出寝殿,就看到一人擡腳走了進來。

  微暗的燈光下,蘇辛夷看到殿下頂着一身的雪花緩步進來,大約是沒想到會驚動她,殿下看到她面上帶了幾分驚訝。

  “擾到你了?
”晏君初沒有走過來,而是先把大氅與外衣脫下,在熏籠前驅散一身涼意,這才走到辛夷身邊。

  蘇辛夷看着殿下走過來,這才回了一句,“正好有些口渴想要起身喝點水,聽到有聲音就過來看看。
殿下不是不回來了?
外頭這麼大的風雪,你在前殿歇了就是。

  晏君初看着辛夷一臉不贊同的神色,笑着抓住她的手,軟聲說道:“就想來看看你。

  蘇辛夷滿口的話頓時說不出來了,輕聲問道:“殿下要吃點宵夜嗎?

  晏君初正想要拒絕,就聽着辛夷又說道:“正好我也有點餓了,咱們一起吃點吧。

  晏君初就道:“好。

  蘇辛夷叫了人進來吩咐下去,這一晚上隻怕殿下也沒心思吃東西,若隻說給殿下吃,他肯定嫌麻煩就不吃了。

  宵夜很簡單,就做了四樣小菜兩碗鮮肉馄饨,倆人圍桌而坐,牆角一盞宮燈,反倒是比白日更覺得舒心。

  等吃完了飯,蘇辛夷這才與殿下進了内殿說話。

  “殿下,益王的事情怎麼樣了?
”蘇辛夷關切的問道。

  晏君初看着辛夷說道:“數罪并罰,這次跑不了了,與益王有關的人員也都跑不掉,商君衍跟穆邢帶回來的證據很重要,讓益王再也無法狡辯。

  “益王到底為何這樣做?
”蘇辛夷也想不通這一點,“當年老益王既然選擇支持父皇,就應該在前往遂州後安分守己才是。

  晏君初笑了笑,“人心總是難以滿足的,老益王當年對父皇低頭并不是心甘情願,而是為了保命。
後來命保住了,他本就是先帝最喜愛的小兒子,心中一直不平,所以才會暗中圖謀,隻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生了一場惡疾,等不到他想要的。

  蘇辛夷聽到這裡簡直不知道如何說一說她的心情,“那益王與晏陵争爵位,是不是老益王都清楚?

  “那是自然。

  “枉他自認是慈父。
”蘇辛夷不能苟同的直搖頭。

  “晏陵的性子喜好安逸,小的時候尚開不出來,等到大一些益王察覺後想要糾正已經晚了,所以這才注意到了晏博。
晏博母子野心勃勃,隐忍多年,抓住了老益王想要的東西,自然就能勝出。
老益王以王爵留嫡子一命,在他看來已經是十分仁慈了。

  “晏陵還斷了腿。
”蘇辛夷道。

  “是啊,斷了腿,才無法承繼爵位。

  蘇辛夷啞然,是了,想要保住兒子的命,就得讓他沒有辦法襲爵。

  “那,父皇怎麼處置的?
”蘇辛夷看着殿下問道。

  新的一月又開始了,感謝小可愛們的支持,麼麼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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