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辛夷第一次覺得楊津這麼可親,貴人?
還能有什麼貴人,既然楊津在這裡出現,肯定是太子殿下也在!
這就叫天賜良機!
她發現自己每次遇上太子殿下都能轉好運啊!
“楊津!
”蘇辛夷立刻喊人。
楊津正在側頭跟身邊的人吩咐事情,猛不丁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下意識的擡頭,就看到了雖然有點發黑但是十分熟悉的臉!
蘇六姑娘?
她怎麼在這裡?
她不是回淮甯祭祖去了嗎?
楊津還沒緩過神,就看到蘇六姑娘滿臉笑容的朝着他走過來,開口說道:“在這裡遇見你真的是太好了,我能借用一下三樓沒人用的房間嗎?
有急用,就一小會兒,店小二說三樓都被包了,是你吧?
”
楊津聽着蘇六姑娘這話就有點頭疼,借用三樓是沒問題,但是六姑娘隻身一個人還一身男裝,這看着有點不太尋常,他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可以是可以,但是,六姑娘你要做什麼?
”楊津問道。
“來不及了,回頭再謝你,我先上去了,多謝。
”蘇辛夷撒腿就往樓上跑,楊津下意識的就追了上去。
想想蘇六姑娘在京城做的那些事,出現在哪裡,哪裡就不太平,太子殿下過會就要到了,别出什麼事兒。
蘇辛夷上了三樓,估摸了一下地勢,然後直接選了盡頭的一個房間,推門進去直接奔着窗子,她雙手推開窗,立刻尋找穆邢消失的街道。
蘇辛夷走過的地方就不會認錯,她轉瞬就找到了穆邢之前消失的地方,她的眼睛立刻盯着那條街道往四周輻射過去,尋找穆邢的身影。
楊津追進了門,就看到蘇六姑娘推開窗不知道在看什麼,他忙走過去,看着她聚精會神一副别來打擾的樣子,就先閉上嘴,等她忙完再說。
他順着蘇六姑娘的視線看過去,看了一圈也沒看到什麼有用的東西,這到底是在看什麼啊?
蘇辛夷沒有找到穆邢的身影,這麼短的時間不可能跑這麼塊,那就隻能是在他這其中的一處宅子裡了。
這就有點難辦了,這麼多宅子,她不可能挨個的敲門去問。
看着蘇辛夷一臉的苦大仇深,楊津沒忍住問道:“六姑娘,你在找什麼?
”
蘇辛夷這才回過神,側頭看着楊津,“我找一個人,跟丢了。
”
嗯?
跟丢了?
這聽着就不像是什麼好詞。
所以,六姑娘到底在做什麼?
“需要我幫忙嗎?
”楊津立刻問道。
要是能幫上忙,不就知道六姑娘在做什麼了?
楊津對這裡也是人生地不熟的,蘇辛夷就搖搖頭,“不用了,我還有事先告辭,回頭再謝你。
”
“六姑娘不用客氣,我也沒辦什麼忙。
”楊津有點可惜沒能幫上忙,回頭殿下知道了,他怎麼交代?
這是個問題。
蘇辛夷轉身欲走,她決定再去那邊巷子裡轉一轉。
穆邢在這裡能有什麼事情,她肯定跟馬汝德有關系。
想到這裡,她就不能耽擱了。
蘇辛夷轉身時眼睛最後看了一眼,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就看到了穆邢的身影忽然又出現了。
她立刻又轉回去,就看到這次不止是穆邢,穆邢身後還跟着幾個人,一個在前頭跑,其他幾個人在後面跟……不對,像是在追他!
蘇辛夷了沒時間跟楊津解釋,轉身就跑。
楊津立刻就跟了上去,“六姑娘,我給你幫忙。
”
蘇辛夷邊跑邊點頭,“多謝。
”
倆人疾風一樣出了會仙樓,蘇辛夷照着腦子裡記住的路線一路狂奔,楊津緊随其後。
蘇辛夷沒有按照原路去追,而是繞路去堵。
跑了四條街,蘇辛夷還未靠近就聽到了兵器交接聲,她出門沒帶兵器,眼睛一掃,就從人家門口順了根木棍,轉過街口,就看到穆邢被三人圍攻,左胳膊受了傷,鮮血流了半身看上去十分唬人。
蘇辛夷立刻提棍上去,一棍子擋在穆邢的腰側正好将偷襲他的匕首打落在地。
穆邢看到來人眼睛一亮,“小公子!
”
蘇辛夷一腳踹開跟前的人,問道:“你沒事吧?
”
“死不了。
”穆邢呲牙咧嘴的說道。
楊津也加入戰場,他跟蘇辛夷身手都不錯,局勢立刻就翻轉過來,穆邢靠着牆喘氣,看着倆人聯手沒多久就把三人打趴下了。
楊津手頭沒繩子怕人跑了,手起刀落都給敲暈了。
穆邢:……
果然,跟六姑娘在一起的都沒什麼正常人!
這手段,就跟當初六姑娘敲暈他一模一樣!
此時,追着楊津來的随從也趕到了,就是來得有點晚,幾個人看着地上疊成一團的賊人,上前一步,“大人,這些人怎麼處置?
”
楊津看向蘇辛夷,這又不是他的人。
蘇辛夷就看向穆邢,“這是什麼人?
”
穆邢緩過那口氣,這時才覺得好些了,開口說道:“馬汝德的護衛。
”
嗯?
蘇辛夷眼睛一亮,“你找到馬汝德了?
”
穆邢搖搖頭,“沒有,我是看到他們就尾随上來看看,哪知道被他們發現了。
”
蘇辛夷“啧”了一聲,“當初你追我的時候不是挺厲害的?
這叫什麼?
陰溝裡翻船?
”
穆邢:……
“這怎麼一樣,之前六姑娘對我不熟悉,但是這些人我們都認識且熟悉對方的手段。
”
“聽起來交情好像不錯,但是還對你下這樣的死手,看起來你們這是插對方兩刀的狗肉朋友啊。
”
穆邢再次被怼的有些自閉,不想說話了。
楊津在一旁聽着聽出幾分真相來,驚訝的看着蘇辛夷,“六姑娘還在追查馬汝德?
你不是回淮甯了嗎?
”
蘇辛夷那點想要報恩,以及想要幫自家大哥立功的小心思,怎麼好正大光明的說出來,好在她有理直氣壯的理由。
“我是不想管,但是馬汝德派人幾次三番殺我,我當然要把他揪出來。
”蘇辛夷盡量不心虛的說道。
楊津臉色都有些不好了,“六姑娘被馬汝德追殺?
這狗東西是活膩歪了吧?
”
這事兒得回禀殿下,六姑娘有這樣的無妄之災,可能就是因為當初掀了馬汝德的老底招惹來的。
蘇辛夷看着楊津道:“沒事,把人抓住就好了。
這幾個人……”
“六姑娘放心,我會派人保護六姑娘,這幾個人我帶回去審,一定盡快把馬汝德揪出來。
”楊津道。
蘇辛夷看着楊津,忽然想起一事,楊津對這件事情不知情,也就是說解經略那邊的信件并不是送到楊津這邊的。
她想到這裡,看着楊津就問道:“楊大人,你是來打頭陣的?
”
楊津搖搖頭,蘇辛夷就知道這意思便是太子殿下也到了。
解經略的信送哪兒去了?
說不定就陰差陽錯過錯了,她立刻說道:“當初我被追殺時,平甯衛的解指揮使也幫了忙抓住了幾個人。
我聽指揮使說人要送去殿下那裡,現在楊大人既然不知道這件事,怕你是你們錯過了。
”
還有這樣的事情?
楊津立刻看着身邊的人吩咐,“立刻去查一下,若是找到解指揮使押送的人,轉道送到旌安府來。
”
“是,楊大人。
”
蘇辛夷就覺得楊津辦事真的是痛快,她看着地上的人有點猶豫,楊津一看立刻說道:“六姑娘怕是不懂怎麼審訊人,我把人帶回去審,回頭再把審問出來的結果告訴六姑娘怎麼樣?
”
蘇辛夷一想也行,“那就多謝楊大人了。
”
“小事一樁,能抓到人都是六姑娘的功勞,我不過是動動嘴而已。
那我怎麼給六姑娘送信呢?
”楊津笑着道。
蘇辛夷就把現在住址說給他聽,然後就帶着穆邢走了,傷成這樣,先去包紮吧。
楊津等蘇辛夷一走,看着手下道:“愣着幹什麼,把人帶走!
”
看,這不就把住址問出來了嗎?
蘇辛夷把穆邢帶回去,胳膊上的傷已經包紮好了,蘇登跟蘇祁見到了難免問了一句。
穆邢這才把事情交代一遍,這才知道其實就是偶然遇到,穆邢在食店等着蘇辛夷等人,結果吃完東西很久也沒見人來,于是就出去找人,哪知道沒找到蘇辛夷等人,就看到了馬汝德的護衛,他看着三人遮遮掩掩的樣子,就擡腿跟了上去。
穆邢想的也很簡單,馬汝德以他的本事保不住的,他隻能借着當初投誠的那一點點優勢,希望将來能護一護馬家的家眷。
但是前提是馬汝德不能繼續犯錯,若是他執迷不悟繼續這樣下去,最後很有可能會牽連家眷,等到那時候他也有心無力。
他是想跟上去若是能找到馬汝德的住處最好,他希望他能主動認罪,然後盡量減輕刑罰,但是沒想到馬汝德他是見到了,但是二話不說就要殺他,他自己差點搭上命。
蘇辛夷聽完後看着穆邢,瞧着他神色很是憂傷的樣子,她覺得這種時候還是讓他自己好好想想吧。
蘇辛夷奔波一天累了,回了後院,就看到翠雀跟連翹都到了,見到她忙迎上來。
蘇辛夷先去沐浴更衣,坐在軟榻上連翹給她擦頭發,翠雀在一旁說道:“姑娘,晚上想吃點什麼?
”
蘇辛夷其實不太餓,不過還是說道:“讓廚房做點簡單的。
”
翠雀就去傳話了。
連翹看着姑娘的神色輕聲說道:“姑娘,是不是不開心啊?
”
蘇辛夷閉着眼睛,感覺到連翹給她擦頭發時輕柔的動作,頓了頓這才說道:“也沒有不高興,就是……有些悶。
”
“姑娘有什麼悶的?
不然明兒個奴婢們陪着姑娘去街上轉轉,聽說旌安府繁華的很,有很多有趣的東西,姑娘見了就高興了。
”連翹笑着說道。
蘇辛夷搖搖頭,還有事情沒做,哪有心情逛街。
連翹陪着姑娘說着話,就聽到姑娘的呼吸聲慢慢的綿長起來,她探頭一看,就看到姑娘睡着了,忙拿了薄毯出來給姑娘蓋上,她又坐下把姑娘的頭發擦幹,這才起身把屋子收拾幹淨。
翠雀提着食盒回來就看到姑娘睡了,就把飯菜放到茶水間的小爐子上熏着。
前頭蘇登與蘇祁帶上曹清照着穆邢之前說的地方摸了過去,隻不過已經是人去樓空,到了地方一個人影也沒看到。
蘇登跟蘇祁對視一眼,雖然料到馬汝德不會在這裡幹等着,但是跑的這麼利落幹淨可見此人多狡猾。
曹清就道:“不如屬下去四周打探一下這宅子的情況。
”
曹清跟着六姑娘時間長了,也慢慢習慣了打探各式各樣的消息,六姑娘總有各種與人交談的技巧,據六姑娘說,鄉下長大的孩子都是各家各戶串門走慣的人,誰家沒有老人孩子啊?
怎麼跟老人孩子打交道這還用學嗎?
六姑娘是自來熟不用學,但是他得學,看起來不像是很難的樣子,他試試。
“也行,咱們分開行動。
”蘇祁就說道。
馬汝德既然在這裡藏身,說不定周遭的鄰居能知道點什麼信息,萬一遇上有用的,可能就能找到馬汝德行蹤。
幾個人還在四周打探消息,蘇辛夷卻難得做起了夢,夢中似乎又回到了前世落水的那一天,就因為這一場落水的事故,她與國公府的人沒有更多相處的時間就急匆匆嫁人。
她在夢中又看到了祖母沉重的臉色,因為平靖郡王府不想要她這個兒媳婦,看到祖母在母親的攙扶下上了去平靖郡王府的馬車,等祖母回來後,便帶回了她與商君衍的婚約。
像是浮光瓊影一般,她嫁進平靖郡王府後的日子如流光一樣飛逝,她看着曾經的自己拼命去學各種東西,拼命地想要證明自己就算是鄉下來的,也能一樣很優秀。
但是沒有用,她們不會承認自己變得優秀,曾經的她不懂,但是現在的她以旁觀者心态去看卻再清楚不過。
她們不會希望優秀,如果自己變得優秀,将來她們如何能将自己踢開?
所以,她越努力,那些人就越讨厭她,打壓她,變着法的折騰她。
最後那一片赤紅的火光将她驚醒,冷汗淋淋,後背上全都濕透了,但是蘇辛夷一點也不想動,她躺在那裡一動不動。
良久,心情慢慢的平複下來,她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已經過去了,現在那一切都沒發生。
蘇辛夷盯着帳子頂一直到天亮,聽到外面有說話聲這才起身,吃過早飯後,就直接去前院找兩個哥哥。
在書房看到了他們,就看到二人正拿着旌安府的輿圖在比劃着,她走過去問道:“二哥,你跟登大哥找什麼呢?
”
倆人聽到聲音回頭看着蘇辛夷,蘇祁就說道:“昨天打聽到點消息,也許你不用放火就能把人找到。
”
“真的?
”蘇辛夷很驚喜。
“坐下說。
”蘇登指了指椅子說道。
蘇辛夷過去坐下,聽着二哥又說道:“昨晚我們去穆邢跟蹤的宅子走了一趟,馬汝德已經跑了,但是我們從周圍的鄰居口中打聽到馬汝德是十日前住過去的。
那戶人家以前就住了個老頭,平常很少出門,但是那天開始進進出出買東西的次數跟數量就增加不少。
”
蘇辛夷點點頭,那麼多人都要吃飯,一日三餐需要的肉菜米面肯定不少,街坊鄰居是最清楚周圍住戶的情況的,隻要細心一點就能發現不同。
“馬汝德的護衛有時候也會出門,有人聽到他們提到過映趣閣幾次,我們回來發現映趣閣竟然在官府前街。
”蘇登指着輿圖說道。
蘇辛夷就看過去,果然是這樣,她就問道:“登大哥是懷疑馬汝德在映趣閣?
”
“不能肯定,但是要想知道馬汝德的線索,映趣閣得去走一趟。
你不要去了,估計你這張臉,馬汝德身邊的人都認識,我跟蘇祁去一趟看看。
”
蘇辛夷摸摸臉,隻得說道:“行吧,那就辛苦兩位哥哥。
”
“對了,楊大人今早讓人送來一封信,我們沒有拆開,你看看吧。
”蘇祁将一封信遞過來。
蘇辛夷眼睛一亮,笑着說道:“楊津的速度還挺快,看來應該是審出什麼東西來了。
”
蘇辛夷打開信,看過之後便遞給兩個哥哥,她說道:“昨天被抓的幾個人招供說馬汝德已經逃出了旌安府。
具體去什麼地方了,他們也不知道。
馬汝德一向是個謹慎的人,有了穆邢的倒戈,估計對自己的行蹤更是保密。
”
蘇祁狐疑的皺着眉頭,“若是三個人都這樣說,應該不是假的。
”
這就難辦了,要是馬汝德跑了,這要去哪裡追?
蘇辛夷也沒想到馬汝德跑的這麼快,這人逃命倒是一流的本事,老婆孩子都不要了,也是狠心之人。
“如果這是真的,那麼火燒馬府的事情還得斟酌一下,如果他真的跑了,燒了之後也未必能把人抓回來,隻怕他得了消息跑得更快。
”蘇辛夷說道,這就令人很頭疼了。
“先不管這些,我們還是去映趣閣走一趟再說。
”蘇登說道。
蘇辛夷點點頭,幾個人這就分開行動,她也沒在府裡繼續呆着,也換了身衣裳上街去了。
蘇辛夷總覺得這事兒有點古怪,還有商君衍說的證據,本來她還想着找一找,但是商君衍都來了,自己就不要搶他的功勞了。
他既然是要為太子殿下做事,辛辛苦苦跑這麼遠,她要是再搶了他的功勞,好像有點不厚道。
蘇辛夷心裡煩悶,再加上昨晚的夢,更是讓她心緒有些波動微燥。
也沒讓曹清跟着,自己一個人上了街,走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耳邊依舊是各種吆喝叫賣聲,看着這些努力生活的百姓,她的抱怨,她的不滿好像也沒那麼讓她浮躁了。
誰活在這世上不是一地雞毛呢?
一轉頭,看到街邊有售賣字畫的,蘇辛夷不知怎麼就擡腳走了過去,上輩子她不知道怎麼就染上了一個收藏字畫的毛病,好像這樣自己就像是那些名門閨秀一樣風雅。
她站在攤子前,低頭去看攤子上的字畫,還有做好的扇面,這裡沒有名家大作,有的隻是為了糊口的讀書人兜賣的自己的作品。
蘇辛夷的眼睛就落在了一副山水扇面上,這扇面雖小,但是畫作卻氣勢磅礴,頗有沖破雲霄之勢,蘇辛夷一眼就喜歡上了,不由伸手去拿。
哪知旁邊也有一隻手伸過來,倆人一左一右将這幅扇面握住了。
蘇辛夷一愣,不由轉頭去看,看到身邊人時更是驚愕不已。
眼前長身玉立,衣冠勝雪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太子殿下。
晏君初也有些意外,沒想到在這裡見到了蘇辛夷,她這一身旌安府女子的裝扮,從背後望過去,竟是沒認出來。
這攤子上這麼多字畫,他倆卻看中同一件。
倆人四目相對,幾乎是同時松開了手。
扇面被兩隻手輕輕拿起,此時又輕飄飄的落回去。
攤子的主人看着二人,便問道:“兩位,你們誰要買?
隻要一兩銀子,真的一點也不貴。
”
蘇辛夷就看着太子殿下,笑道:“我隻是随便看看。
”
晏君初哭笑不得,拿出一錠銀子給了書生,然後将扇子收起來,看着蘇辛夷說道:“沒想到在這裡遇到阿沅,怎麼你一個人?
”
蘇辛夷就道:“兩位兄長出去做事了,我閑來無事就出來逛逛。
”
晏君初看着小姑娘神色有些恹恹的,似乎心情不太好的樣子,這可真是稀奇,自從他認識蘇辛夷以來,就沒見過她這種模樣。
她一直是很有朝氣,有活力的人,讓人看着她,就像是看到了清晨的朝陽,煥發着勃勃生機。
晏君初一想,可能是為了馬汝德事情,便道:“相請不如偶遇,我聽楊津說前頭有個孫二牛食店,賣的牛肉湯一絕,咱們過去嘗嘗?
正好有些馬家的事情與你說一說。
”
蘇辛夷聽到前半句就想拒絕,但是後半句一出來就有些猶豫了。
晏君初一見,就邊走邊說道:“旌安府我也是第一次來,阿沅來的比我早一些,可否為我引路?
”
蘇辛夷聽到這裡下意識的回頭一望,驚訝的問道:“你的護衛呢?
”
太子出門護衛都不跟着嗎?
不知道路,居然還出來亂跑?
方才被殿下一個手勢躲起來的護衛們有點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