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上面寫的都是真的?
”皇後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很鎮定的樣子。
容王點點頭,“兒子親自去問的,他們還不承認。
我就抓了舅舅跟表哥身邊的小厮挨個審,這才問出來的。
”
皇後:……
她簡直不敢相信這是她的兒子會幹的事情,過于驚愕,皇後反而沉默了。
容王看着母後的神色,他嗤笑一聲,“您沒想到吧?
我也沒想到,誰能想到束學博當初與許玉容的婚事就是個圈套,這倆人簡直是狼狽為奸恬不知恥天生一對。
”
皇後此時才緩過神來,“所以當初在碧陽宮瓊思要跳樓,就是許玉容做的?
”
“對,她給表妹的沙盤便是動了手腳的,裡面加了能使人産生幻覺的藥物,再加上許玉容言語上故意誘導,她這才上了當。
”容王怒極過後反而鎮定下來,“後來她發瘋撞邪也是被許玉容還有束學博所害,在她的吃食中加了東西。
這種東西是圓罡帶來的,他們不知道如何解,隻知道這種藥能讓人月餘神智不太清楚,但是一個月後就慢慢地恢複了。
”
皇後看着兒子,“要說許玉容要害瓊思我還能想到原因,那你表哥為何要這樣做?
”
容王看着自己的母妃,“據束學博說是因為他嫉妒表妹受母後喜愛維護,他作為侄子卻被冷落,甚至于束家的榮耀母後都不肯替他們守住,所以心生怨恨。
”
皇後的臉色又青又白,張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容王看着自己的母後,他站起身說道:“這件事情我會如實回禀父皇,父皇如何處置束家全憑父皇決斷。
”
“等一下。
”皇後叫住兒子,“圓罡所做的事情,你……舅舅與表哥摻和了多少?
”
大靈寺的案子皇後略有耳聞,但是知道的不是很清楚,但是也知道因為這個扶乩好多女子受害,在京城也是一樁大案。
“據他們交代,隻是從圓罡手上買東西,但是兒子知道肯定不止這些,他們的随從也已經交代,确實幫圓罡做了不少的事情牟利。
您知道那扶乩所用之物,他們賣出去多少嗎?
知道就因為這個賺了多少銀子嗎?
”
皇後看着兒子的神色不好,沒敢問,但是她知道肯定少不了。
容王看着母後,神色有些頹唐,“我知道我自己也不太争氣,但是至少我不禍害百姓,不謀取不當之利。
父皇治國一向嚴謹,我不用說您也會知道父皇知道後有多生氣。
”
皇後試探的看着兒子,“這事情是你自己查出來的,你就不能瞞下?
”
“您把誰當傻子呢?
父皇當年能毫不猶豫撤了束家的爵位,您以為這種事情隻有兒子能查出來嗎?
”
皇後一聽也是,立刻咬着牙說道:“你說得對,這件案子太子督辦,他肯定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的。
我不能為了束家涉險,不能把你拖下水。
”
容王聽了母後的話頓時無語了,不管什麼事情,母後總是能扯到大哥身上去,也難怪大哥對這個案子頭疼。
“大哥沒有往下查,而是把事情告訴我,這不就是給我們留了面子嗎?
”
皇後一聽就差點炸了,打量着兒子,“我就說你怎麼好端端的去查你舅舅與表哥,原來是太子!
”
“我不查,早晚大哥也能查出來,到時候還不如我自己查出來交給父皇,咱們母子還有幾分體面,這是大哥的好意。
”
“你個蠢的,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
太子能有這麼好心嗎?
你也不想想他為什麼要找你!
”
容王實在是無法跟她母親溝通,氣呼呼地跑了。
皇後氣得腦仁疼,對着趙嬷嬷說道:“你看看,你看看,人家三言兩語他就往下跳,氣死我了。
”
趙嬷嬷也不敢說别的,隻能安慰道:“娘娘,也許王爺說的是對的,這件事情牽涉到束家,太子殿下忌憚您,确實不好出手也免得落個刻薄的名聲。
太子殿下把事情說給王爺,就算是太子殿下有私心,但是确實也能讓娘娘與王爺的處境好上一些,您别生氣,身體要緊。
”
皇後聞言更生氣了,“黃鼠狼給雞拜年,他能安什麼好心。
束家他不用出手,隻要給景行說幾句話,景行就傻乎乎地替他辦了,到最後好處全讓他得了,倒黴的是誰?
是束家!
是本宮!
”
皇後越說越氣,不止心口悶頭也疼,太子心計如此深,她的蠢兒子還把人當聖人供着,真是氣死她。
容王直接把東西往他父皇那裡一放,跪下就請罪,其他的也沒多說。
胡思易将東西呈給陛下,皇帝翻看一遍,臉上看不出喜怒,隻看着容王問道:“你自己去查的?
”
容王頗為難堪地點點頭,“父皇,您不是明知故問嗎?
兒子做什麼您能不知道?
”
皇帝笑了笑,“這可不好說。
”
容王耷拉着腦袋,“反正審也審了,問也問了,事情就是這麼回事,您看着處置吧,我跟母後沒有怨言。
”
皇帝将東西放在桌上,看着自己的兒子,“有件事情你沒查清楚,當初許玉容為何答應嫁給你束學博,倆人這婚事既然是假的,到底為的是什麼?
”
“兒子問過了。
”容王擡起頭,“許玉容說因為當初永安縣主落水一事,導緻她名聲受損,在娘家被家裡人埋怨排斥,在外也說不到好人家。
所以當初束學博算計她落水之後,她就将計就計與他談了條件,倆人各取所需,說好成親三年後和離。
許玉容想要脫離娘家,束學博想要一門體面的婚事,就這麼回事。
”
皇帝聞言看了看兒子,“你信了?
”
容王聽到父皇這話就點點頭,“除此之外,我也想不到還有什麼别的原因。
”
“你先回去吧,朕會好好想想的。
”皇帝擺擺手把兒子打發走。
容王還想要說什麼,瞧着父皇的臉色不太好,也沒敢張嘴,反正他已經盡力了,他還要去廣平郡王府走一趟,隻要想想姨母與表妹,他的頭更疼了。
容王離開之後,皇帝頭也沒擡地看着胡思易,“将這些東西給太子送去。
”
“是。
”胡思易也不敢多問立刻上前收好,然後彎腰退了出去,親自往東宮走了一趟。
晏君初瞧着胡思易送來的東西,随意的扔在桌上,身姿筆直的坐在那裡,臉上的神色依舊淡淡的。
楊津實在是沒忍住,看着殿下問道:“殿下,您說陛下會怎麼處置?
”
晏君初輕笑一聲,“孤要養傷,這些事情自然不會再插手,全看父皇的旨意。
”
楊津問了個寂寞,他就知道了以他的本事,怎麼能從殿下口中問出話來。
“那圓罡那邊怎麼辦?
”楊津很頭疼的說道。
晏君初沒回答這個問題,看着楊津問道:“武順那邊的都安排好了?
”
說起這個楊津立刻回道:“已經安排好了,随時可以讓他去六姑娘身邊當差。
”
“那就送過去吧。
”晏君初低頭翻開一本書慢慢看起來。
楊津一看也不敢再多嘴就趕緊出去了,武順早就在候着,看到楊津出來就迎上去,“楊大人。
”
楊津看着他,拍拍他的肩膀說道:“從現在起你就去永安縣主身邊當差,你可願意?
”
武順立刻說道:“屬下的命都是縣主救的,自然願意為縣主效勞。
”
楊津笑了笑,“好好當差,早晚你還要回來。
”
武順就樂了,可不是,縣主嫁給殿下那一日,就是他回來的時候,不過等他回來隻要縣主不攆他走,他還是繼續為縣主當差。
武順樂滋滋地走了,楊津看着他的背影很滿意,是個知恩的。
武順去了齊國公府沒見到縣主,又趕去了小明湖。
蘇辛夷與哥哥們終于能在湖面上順利劃船,現在勉強也能從湖的這邊劃到另一邊,翻船的次數已經屈指可數。
見到武順蘇辛夷很驚訝,上次她問了太子,沒想到這麼快人就到了。
武順上前見禮,蘇辛夷就給一群哥哥解釋下武順的來曆。
衆人:……
蘇翼對武順倒是熟悉些,看着他笑道:“回來就好,以後你跟着六妹妹盡心當差,府上不會虧待你的。
”
武順立刻說道:“屬下的一條命都是縣主所救,自然會聽從縣主的吩咐,世子爺放心。
”
蘇辛夷看着現在的武順,跟當初那個滿臉戾氣的他截然不同,看來太子殿下真的是會調教人。
蘇辛夷看着武順說道:“你外甥女現在如何?
”
武順就笑了笑,“東黎王府降為伯府之後,我原想着把她接出來,她娘都不在了,一個小姑娘怕她受委屈不自在。
但是伯夫人沒同意,她說姜漪若是跟着我,将來的婚事怕是艱難,留在府裡還能與她嫡姐作伴,我問過孩子她願意留下,就随她了。
”
蘇辛夷看了武順一眼,沒想到他還動了養着外甥女的心思,是個忠厚的人,就對他說道:“東黎伯太夫人如今性子溫和很多,當初武姨娘無辜被害,她也不會為難姜漪的。
再說,你之前留在東宮,不看僧面看佛面,姜太夫人也不會讓姜漪受委屈。
”
武順如今身上的戾氣收斂很多,聽着縣主這麼說就點點頭,“屬下也是這麼想的。
”
蘇翼在一旁就說道:“到了咱們府上,以後你身為六妹妹的護衛,也是可以去伯府探望你外甥女的。
況且,六妹妹将姜太夫人有恩,看在這一點,也不會給你外甥女體面。
”
武順連忙應是,他也是這麼想的。
一行人浩浩蕩蕩回伯府,蘇辛夷把武順交給展橋去安排,自己這才去休息洗漱。
剛收拾完,四夫人就過來了,蘇辛夷忙迎上去,“娘。
”
四夫人拍拍女兒的手,“累不累?
這都曬黑了。
”
蘇辛夷樂呵呵地說道:“沒事,等端午過後捂兩天就白了。
您過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
“有兩件事情跟你說,第一件事你大姐回信了,想讓你大伯母過去陪産,你大伯母準備過幾天就啟程,到時候府裡會給你大伯母送行。
”
蘇辛夷點點頭,“大姐一個人在那邊,大伯母過去陪着也好,有家裡人在就能安心。
那第二件事情呢?
”
“咱們府上的一群少爺們要參加龍舟賽,不能送你大伯母南下,于是你二姐姐就派人送信來說,你二姐夫願意跑一趟。
”
蘇辛夷很是意外,“二姐夫?
”
“可不是,不過你祖父沒同意,你二姐夫雖然不錯,但是這一來一回至少耽誤月餘功夫,你大伯母若是等到你大姐姐生了小住一段日子再回來,那就得時間更長,所以讓你二伯二伯母走了一趟,把這事兒給婉拒了。
”
“那誰送大伯母南下?
”蘇辛夷覺得這件事情确實不太好處理,“大哥有差事在身上,肯定不能去,時間太久了。
不然還是讓二哥跑一趟,少一個二哥的話也沒關系,反正咱們也沒打算奪冠。
”
今年估計懸了,他們練得太遲,能參加就是好事,蘇辛夷很是想得開。
“你大伯母讓娘家侄子跟着跑一趟,季家那邊已經同意了。
”
蘇辛夷就笑,“那也行,親侄子路上也好照顧。
”
“你祖母的意思是這次你二姐姐也是一番好意,就想着讓你們兄弟姐妹請你二姐姐與二姐夫回來吃頓飯,也算是謝過她們。
”
“這感情好,上回二姐姐就想回來,小外甥生病才沒能回來,這次大家能見面挺好的。
”蘇辛夷很開心的說道,“那我跟大哥說,讓大哥出面最好了。
”
世子嘛,他出面二姐夫肯定高興。
“行,就這麼定吧,回頭我跟你祖母說一聲。
”四夫人笑着說道。
蘇辛夷抽了個空就去大嫂那邊去了,曾氏正扶着丫頭在院子裡散步,瞧着辛夷就忙笑着說道:“六妹妹來了,快進來坐。
”
蘇辛夷快步走過去,“大嫂,你别忙,我自己來。
”
看着大嫂挺着肚子忙活她就怕,忙扶着大嫂坐下,自己提起壺倒茶。
曾氏很喜歡六妹妹,笑着問她,“最近辛苦了吧,都曬黑了。
”
“那也不是黑我一個,大哥也黑了。
”
曾氏想起丈夫那張臉也樂,就問了幾句龍舟的事情,這才又問起蘇辛夷的來意,蘇辛夷就把事情說了。
曾氏忙點頭,“應該的,隻是你大哥剛出去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
“那我不等大哥了,等大哥回來大嫂跟大哥說一聲。
”蘇辛夷就道。
曾氏笑着應了,“若不是我有孕在身,這次我該陪着娘去的。
”
“大嫂别往心裡去,大姐姐也好,大伯母也好,肯定不會讓你這麼辛苦的,你現在身體最重要。
上回大伯母還說,等大姐姐生了就趕緊回來,等回來大嫂的産期也就到了。
”蘇辛夷笑着回了一句。
曾氏懷孕之後,跟婆婆之間的關系倒是緩和很多,如今婆婆待她比以前好多了,想想剛嫁進來的時候,她現在很知足。
又聊了幾句,看着曾氏面帶疲色,蘇辛夷就趕緊起身告辭。
從大哥那裡出來,蘇辛夷就直接回了院子,晚上她還得多看些書,祖父給的書她還沒看完,白天沒工夫,晚上就得多用功。
過了幾天,府裡先送走了大夫人南下,緊跟着蘇翼又請了蘇蘭茜夫妻回來,熱鬧了一天,沒過幾日,大靈寺的案子就有了動靜。
束父官職被奪,一下子成了平頭百姓,大約是看在皇後的面子上,束父與束學博的命保住了,命雖保住了,但是家産充了公。
緊跟着又傳來許玉容夫妻和離的消息,京城裡因為這則消息熱鬧了好幾天,剛和離的許玉容就被廣平郡王妃帶着人打上門。
随即,許玉容與束家聯合大靈寺被驅逐出門的圓罡和尚利用扶乩之術斂财的事情也傳了出去,一夜之間許玉容的名聲算是徹底地臭了,安定侯府也與許玉容斷絕了關系。
大靈寺因為圓罡和尚名聲受損,主持立刻施粥施米,連開數場法會挽回名聲。
就在這個時候,襄王與景王回京,二王回京的消息,也算是将大靈寺的事情壓下去,讓大靈寺喘了口氣。
宮裡因為二王回京正熱鬧,傷勢已經養的差不多的太子也終于露面,宮外蘇辛夷正在跟幾個哥哥江龍舟運到大明湖去,因為龍舟賽就在大明湖進行。
大明湖與護城河相連,水域寬闊,碧波連天,蘇辛夷瞧着湖上往來穿梭的龍舟,再看看自己的哥哥們,一群兄妹相對無言。
這次龍舟賽民間也可參與,因此參賽的隊伍相當多。
蘇辛夷正要與哥哥們上船走一趟試試,就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蘇辛夷!
”
蘇辛夷皺眉,回頭一看,果然是容王!
哦,容王還有他的船隊!
容王扔下一船的人,立刻跑了過來。
蘇翼兄弟上前見禮,容王擺擺手,“出門在外沒這麼多規矩,不用多禮,你們練得怎麼樣了?
”
蘇辛夷瞧着容王那春風得意的樣子,就問道:“聽說今日兩位王爺回京,王爺怎麼不在宮裡?
”
容王就挑挑眉,“見過面了就行了,哪有那麼多事兒。
”
若是隻有一個景王他還會留下給點面子,但是襄王……容王不太樂意給他這個面子,尤其是這次因為束家的事情,李貴妃可沒少給他母後添堵。
“咱們比一比?
”容王躍躍欲試。
蘇辛夷無情拒絕,開什麼玩笑,他們現在跟容王他們比,八成要落敗。
容王那艘船上的人,除了吳王之外,其他的全都是從皇室挑出來的幹将。
“哎,蘇辛夷你不是怕了吧?
”容王郁悶的心情終于找到了開心的點,堵住了蘇辛夷的路得意的笑道。
蘇辛夷看着容王,“比什麼龍舟,咱倆比一比?
”
容王臉上的笑挂不住了,“你想得美。
”
蘇辛夷哼了一聲。
容王眼珠一轉,看着蘇辛夷問道:“咱們一起練一練怎麼樣?
”
“謝邀,不過不需要。
”蘇辛夷開始無情趕人,“王爺,我們要去忙了,回見。
”
蘇辛夷轉身就走,蘇翼一看帶着一群懵懵的弟弟也跟上,他是見慣了妹妹怼容王,架不住弟弟們沒見過,給震住了。
他們小六就是這麼橫!
容王不高興了,看着蘇辛夷的背影說道:“哎,我還想着有關大靈寺的事情跟你說一說,看來你是沒興趣了。
”
蘇辛夷立刻轉回身,然後看着大哥,“大哥,你們先過去練着,我套幾句話就回來。
”
蘇翼知道勸不住,也就不勸了,帶着弟弟擡腳就走。
蘇北看着大哥問道:“大哥,這樣沒問題嗎?
”
小六是不是跟容王太熟悉了?
“沒事,容王又打不過小六,小六吃不了虧。
”蘇翼不怎麼在意的說道。
蘇北默了,他問的是這個嗎?
但是,聽着大哥這麼回答,蘇北覺得大哥變了,膽子大了,連王爺都敢調侃了。
蘇辛夷看着容王,打量着他的神色,瞧着容王這樣子,看來束家的事情對他影響不大。
不過,皇後跟容王也丢臉了,束家這次能保住命,陛下還是給他們母子留了顔面。
“你看我做什麼?
我臉上有花不成?
”容王狐疑的摸摸臉說道。
蘇辛夷嘴角抽了抽,“大靈寺那邊怎麼了?
王爺想要跟我說什麼?
”
容王就得意的說道:“你猜?
”
蘇辛夷:……
“我不猜!
”蘇辛夷轉身就走。
“哎,你說你怎麼這脾氣越來越大,就不能開個玩笑?
”容王氣呼呼的說道。
蘇辛夷轉回身看着他,“王爺,我還忙着練船,哪有時間浪費。
”
“行行行,我說還不行。
”容王靠過來看着蘇辛夷,“你絕對想不到,這次因為圓罡的事兒,大靈寺花了多少銀子。
”
“花銀子?
”
“那肯定啊,不能大靈寺說一句早已經逐出去就完事了吧?
”
“這種事情還能花銀子擺平?
”蘇辛夷見識少,頭一回見。
容王見她不開竅,輕咳一聲說道:“寺廟香客那麼多,身家豐厚着呢。
我大哥這人雁過都拔毛,别說這麼一頭肥豬了。
”
蘇辛夷:……
就問他這話敢讓太子殿下知道嗎?
六千字更新完畢,月底了,求個月票,請小可愛們多多支持,謝謝大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