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姑娘在看什麼?
”晏君初凝視着蘇辛夷問道。
蘇辛夷不知道太子為什麼過來與她說話,不過面對太子她的态度十分尊敬與感恩,就特别認真的說道:“臣女在看馬球場。
”
“哦?
這馬球場有什麼不對嗎?
”晏君初也是第一次來這裡打馬球,不過這場地比皇家球場遜色多了,整體規制大小都縮了水,看上去不是很舒服,估計一會兒打起球來也不會很順手。
“球場有三,街裡球場,坊内球場和林間球場。
街裡球場,取通衢大道充用。
坊内球場,多為自築球場。
‘時仲春,草木新,日初雨後露無塵,林間往往臨花馬’,說的便是林間球場。
古樹和重疊的青山,是從林野中選取球場的最佳場所,取得便是野趣與自然。
相比之下,郡王府這球場若是等會兒打起來,怕是很考驗大家的控馬的本事。
”
蘇辛夷曾經不懂馬球,被宴瓊思當衆取笑,後來發恨讀書,不敢說對馬球知之甚深,卻也懂得些許皮毛。
此時她娓娓道來,音調溫柔和緩,卻毫不遮掩的道出這馬場狹窄的短處。
球場越是寬闊,縱馬搶球才能放開手腳,相反地方局促,确實很考驗大家的馬術,聽到此言讓在場的人不由有些吃驚。
人人都說這蘇六姑娘村姑出身大字不識一個,不識字的人能懂得這些?
“蘇六姑娘以前打過馬球?
”晏君初笑着問道。
蘇辛夷當然沒有,于是就搖搖頭,但是因為她上輩子為了一雪前恥,私下自己偷偷練過,等一上場出手,便能知道會不會,這個委實不好假裝,于是故意又加了一句,“打馬球追着球跑,與追獵物又有什麼不同。
”
不知道是誰“噗”的一聲笑了出來,顯然是不以為然,并不認同蘇辛夷的說法。
蘇辛夷的目光穿過重重人群,準确的找到了那個譏諷她的人,還是個曾經的熟面孔,不是别人正是上輩子引誘高依華的束學博!
蘇辛夷似笑非笑的凝視着他,“束公子看來不以為然,等下場後還請多多賜教。
”
束學博是廣平郡王妃的侄子,自然是跟容王一隊。
束學博還真的沒把蘇辛夷放在眼裡,一個鄉下來的丫頭,在這裡裝什麼學識深,他自認為看透了蘇辛夷的小心思,此時便有些吊兒郎當不怎麼尊重的開口,“蘇六姑娘,馬場無父子,等會兒可别怪我不憐香惜玉哭鼻子。
”
蘇心有手有些癢,曾經那些磋磨她的時光,讓她現在特别能穩得住,還一本正經的點頭,“既是馬場無父子,自然手下見真章,束公子若是輸了,也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
束學博:……
這也太狂了吧?
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宴瓊思看着蘇辛夷眉頭越皺越緊,再看着太子還特意過去與她說話,又想起表哥說過蘇辛夷在獵場的行徑。
哼,太子果然沒安好心,今日這是又想借蘇辛夷的手給表哥難堪?
那她必然不能讓她得逞!
“蘇六姑娘,閑話少說,來比一比就知道了。
”宴瓊思并不想蘇辛夷繼續說下去,于是開口引到賽事上。
商君衍此時驅馬過來想要勸阻蘇辛夷一二,哪知道潤儀郡主直接邀人下場了。
别人不知道,難道他還不知道嗎?
上輩子,蘇辛夷壓根就不會什麼馬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