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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412:曹清的意外之喜

太子入戲之後 暗香 6885 2024-10-28 09:54

  晏瓊思一時也想不到,腦海中忽然蹦出蘇辛夷的影子,但是下意識的就否認了。

  蘇辛夷現在隻是東宮太子妃,這樣的事情陛下怎麼會交給她?

  不是李貴妃,也不是蘇辛夷,隻能阮明妃與齊賢妃中的一個,景王與吳王成親後,二妃與皇後的關系逐漸親近,想要讨好皇後,賣皇後一個人情也合情合理。

  廣平郡王妃的神色很是難看,還想要說什麼,晏瓊思伸手拽了母親一下,輕聲說道:“娘,咱們出宮吧。

  “就這麼走了?
”廣平郡王妃覺得這婚事就這麼退了實在是不甘心,如果與江家的親事再退了,以後女兒想要挑更好的人家簡直是難上加難。

  她還是想求一求皇後,讓皇後幫幫忙。

  江大人就算是一狀告到陛下跟前,但是皇後娘娘跟陛下這麼多年夫妻,難道這點情分還沒有?

  她不信。

  隻是皇後不肯幫罷了。

  越是這樣想,廣平郡王妃心裡越是惱火,等到出宮坐上了自己的馬車,這才對着女兒說道:“我看你姨母如今也不像是以前那般護着我們了,歸根結底,在她心裡還是容王更重要。

  晏瓊思轉頭看着微微搖晃的車簾,腦子裡還在想接下來怎麼辦的事兒,一時間也懶得跟母親分說。

  姨母更護着自己的兒子不是應該的嗎?

  外甥女哪裡能比得上親兒子,她早就明明白白的。

  廣平郡王妃沒發現女兒的異樣,還在喋喋不休,“你父親的差事現在還沒着落,我看着皇後也不肯盡心,這樣拖下去如何是好?
今兒個我就該提一嘴的,結果因為退親的事情給氣得忘了。

  聽到這話,晏瓊思心裡想着,當年姨母正得寵,陛下對姨母看重,所以姨母才為父親求了一個差事。

  這麼多年,父親這差事當的無功無過,在原地踏步不動,隻怕陛下早就想讓父親騰地方,隻是沒有合适的機會。

  上回,借着商君衍的事情,陛下撸了她父親的官職,正好是一舉兩得。

  想要父親官複原職根本就不用想,以她父親的性子,再給他個官職低無實權的差事,隻怕面上挂不住也不肯去做,最終也隻是頂着個郡王的爵位罷了。

  既然如此,又何必再去因為這件事情跟姨母鬧不愉快?

  想到這裡,晏瓊思看着母親說道:“娘,如今你與姨母不隻是姐妹,你還是廣平郡王妃,姨母卻是皇後,終究是不一樣的。

  廣平郡王妃被女兒這麼一說愣了一下,“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到什麼時候我與皇後也是親姐妹,這能有什麼不一樣?

  “當然不一樣。
娘,今日的事情若是發生在表哥的身上,姨母會怎麼做?

  “怎麼做?
當然是為容王出口氣……”廣平郡王妃說到這裡一愣,又看了一女兒一眼,似乎有些明白了,随即臉色更差了。

  晏瓊思卻不怎麼在意的樣子,慢慢地說道:“人心都是一樣的,在娘的心裡,也是我與哥哥更重要。

  廣平郡王妃張張嘴,最後嗤笑一聲,“也是,你說的有道理,若是跟以前一樣,皇後娘娘也不會逼着我們答應與江家退親了。
難道就真的要退親?

  “退吧。
”晏瓊思漫不經心的開口,“這婚事也不是我想要的,當初隻是權宜之計,隻是姨母說要體面退親,體面是可以,但是江家害我丢了顔面的事情也不能就這樣算了。

  廣平郡王妃知道自己的女兒一向有主意,但是現在不同以前,她忙開口說道:“你不要胡鬧,既然你願意退親那就和和氣氣地退了親,以後娘給你再挑一門好親事便是。

  晏瓊思笑了笑,“我心中有數,您隻管去跟江家談退親的事情。
姨母現在就擔心咱們給容王添麻煩,再說表哥對我确實不錯,為了表哥就這樣吧。

  廣平郡王妃想起容王這個外甥也沉默一下,确實對女兒很是看顧,“那就先這樣吧,我明兒個就去江家。

  晏瓊思微微颔首,随即輕笑一聲,“娘,你也不用擔心,女兒總是能嫁出去的。

  廣平郡王妃聽着女兒這樣說,心裡十分的難受,半晌才說道:“當然,我女兒的婚事自然是要如意的。

  馬車還沒到廣平郡王府,晏瓊思半路便下了車,不動聲色張望四周,然後快步進了一處小巷子。

  小巷子又窄又長,踏着青石闆路,一直走到盡頭,這才推開一扇木門閃身進去。

  曹清正坐在對面酒樓,眼睛閃了閃,愣了一下,然後伸手招過一旁的人低聲說道:“你繼續在這裡盯着,我出去一趟。

  “曹哥,你去哪裡?

  曹清不确定自己有沒有看錯,輕聲說道:“有點急事,你記住了,酉初曾爺那邊的人回過來,你跟着人走,去了說什麼做什麼都知道吧?

  “知道,您放心吧。

  曹清拍拍他的肩膀,“好好幹,你是從曾爺那邊走出來的,想謀個堂堂正正的出身不容易,這是個好機會,别錯過了。

  曹清扔下這話就走,眼睛一直盯着那小巷子。
等他下了酒樓,沒照着原路跟過去,而是繞了路,從巷子裡的另一頭靠過去,在街口買了四五個巴掌大的燒餅,油紙一裹提在手裡,在牆角沾了點泥灰,雙手往臉上一搓,眼神一變,就像是一個尋常百姓家的漢子。

  順着巷子沒走多遠,就瞧着一戶人家半敞着門,一個老婦人正罵罵咧咧地訓孫子,腳邊不遠處還有摔了一地的碎瓦片。

  曹清帶上一臉憨厚的笑容,伸手在大門上敲了兩下,正罵人的老太太擡起頭,半眯着眼睛看過來,一瞧是個生面孔,不認識,就喊着嗓子問道:“你是誰,找哪家的?
怎麼這條巷子裡沒見過你?

  曹清瞧着這家的小孫子一雙眼睛盯着自己手裡的燒餅,嘴角還有口水流出來,他就忙打開油紙包拿出一個遞過去,小孩子一把接過去就往嘴裡塞。

  老太太一見就要搶回來,邊搶邊罵,“八輩子沒吃過好東西,一個燒餅就把你饞的眼珠子都掉在地上,沒出息的東西……”

  “大娘,我就是想問個路,一個燒餅不值啥,是我給的,你别罵孩子了。
”曹清撓撓頭一臉不好意思的樣子說道。

  老太太聽到這話臉色好看了點,問,“你想問什麼路?
找哪家的?
難怪瞧着你面生,是來走親戚的?
要說,你這親戚也不靠譜,怎麼你還摸不到門?

  “早幾年家頭裡遭了災我們就換了地方,親戚家的信也給弄丢了,隻能憑着記憶來找人。
可是,到了門前瞧着不是我家親戚的人住着,我就犯了嘀咕怕是找錯了門,這才找您老問問,您這歲數肯定知道得多。

  “那倒是,我在這裡住了一輩子,這一片就沒我不知道的人家,你想問哪家?

  曹清聽着老太太倒是痛快,就忙把手裡其他的幾個燒餅都塞給那孩子,老太太忙要阻止,曹清就道:“大娘,我也不能白跟您打聽,貴重的東西我也拿出來,幾個燒餅給孩子吃,您就收下吧。

  “就一句話的事兒,哪裡值這麼多燒餅。
你這後生長得厚道人也厚道,你問吧。
”老太太笑眯眯地開口。

  曹清搓搓手,指了指這巷子的另一頭,“就與您家隔了五六戶的那家,我小時候跟着我爹來過一趟,隻是這裡的巷子長得都差不多,也不知道走沒走對門,我隔着門瞧了一眼,院子裡的人面生得很,跟我們家長得一點也不像,這心裡發怯,就沒敢過去問問。
這不是怕找錯門惹上麻煩,我們鄉下人進城就怕惹麻煩。

  老太太看着曹清一副老實憨厚的樣子,一想也是,鄉下種地的能有多大見識,進了城可不是怕惹事,就想了想說道:“你說的那家還真不是以前住的人家,這宅子原本住的人家姓孫,你家親戚是不是姓孫?

  曹清一臉驚喜,“老太太您怎麼知道的,我們家就姓孫。

  “你小子還真行,要是都姓孫那就沒找錯門,不過你運氣不太好,姓孫的那家今年也是倒黴,好端端的兒子讀着書卻染上了賭,你說咱們這養的平頭百姓能有多少家底去賭?
供一個讀書人都要費老鼻子勁兒了,欠了一屁股債,賭坊找上門,就把房子給收了,不久前那宅子才有人買下來。

  曹清聽到這話心頭一凜,展橋跟他提過一嘴,說是太子妃懷疑當初史家涉賭背後就有益王的影子,現在搬走的那家也是因為賭博沒了房子,就這麼巧?

  而且,之前他瞧着進門的那個人像是瀾儀郡主,如果沒看錯的話,瀾儀郡主來這種地方做什麼?

  這裡可不是她那種貴人會來的地兒。

  曹清心念一轉,臉上露出一個震驚的神色,結結巴巴的開口,“賭錢?
咱們這樣的人家哪裡能賭錢啊?
這可是不得了,不得了。
大娘,那搬走的我家親戚人沒事吧?

  老太太聽着曹清先關心親戚的安穩,臉色又好了點,“沒事,就是那讀書的鬧出這樣的事兒,可能覺得沒臉見人,想搞一根繩兒吊死的,可偏他是個命長的,趕巧他娘那晚上就是睡不着去看他一眼,這命就留下了。
造孽啊,好好地一孩子,以前見到我總是打招呼的。

  曹清拍着胸口,“這就好,這就好,命還在,其他的還能慢慢的賺回來。
大娘,那您知道他們搬哪兒去了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走的時候怪匆忙的,咱們這些老鄰居早上起來一看門都空了。
”老太太邊說邊搖頭。

  曹清心頭一沉,随即面帶惆怅的讷讷開口,“大娘,那您知道買房子的是哪裡人嗎?
好不好打交道,我想上門問問我家親戚的去向,不知道他們知不知道,既然落難了,咱們鄉下有房子,總有他們落腳的地方,我擔心他們現在連個住的地兒都沒。

  老太太挺驚訝的看了一眼曹清,這年頭這麼良善的也不多見,鄉下人打秋風的多,幫襯人的少。

  這麼一想,看着曹清就越發順眼,這小夥子之前還給了好幾個大燒餅,她想了想就說道:“小夥子,我勸你還是别上門了,這搬來的一家不是個好惹的,咱們這一條巷子的人都沒人跟他們打交道,别看就住了個小院,裡頭人還不少有五六個,個個膀大腰圓的,瞧着就不像是好人。
你還是趕緊回家吧,找不人就算了,别真的惹一身麻煩。

  曹清一臉擔憂,“大娘,我雖然也怕,但是我還是想過去問一句,我那親戚家裡也是好幾口子人呢。

  “那一戶人家不像是咱們京城本地人,說不上哪裡的口音,聽着怪怪的,老婆子勸你還是趕緊回家吧。

  曹清一臉無奈的點頭,“大娘,您都這樣說了,我要是不聽您的話,那就辜負您的好心了,我先回家一趟,跟我爹商量商量怎麼辦。

  “對,回家跟你爹商量去,這種事兒還是家裡的長輩做主,年輕人心是好的,可别辦了壞事兒,快回去吧。

  “哎,我這就出城,多謝大娘,沒有您這幾句話,說不定我就真的莽上去了。

  老太太擺擺手,曹清就告辭出了她家。

  不過,曹清沒有真的轉身就走,而是拉了拉衣領,微微彎彎腰,再配上他那張臉,就像極了生活不如意的喪氣的人。

  他順着長巷低着頭抄着手靠牆走,等他經過那道門時,眼角微微一瞥,兩扇木門半掩着,并不能看清院内的情形,隻能聽到院中隐隐有男子說笑的聲音傳來。

  确實如老太太所言,不是京城本地人的口音,老太太沒聽出來,但是曹清一耳朵就聽出來了,是遂州那邊的口音。

  他當下微微加快腳步,也沒敢多停留,貼着牆溜出了巷子。

  出了巷子,曹清也沒立即變個樣子,依舊保持原本的姿态與樣子,順着熱鬧的大街走了好長一段,一直到他真的沒入人群,感覺到盯着他的視線消失了,這才身影一閃拐了彎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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