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辛夷聽着容王這話就有些怪怪的,看着他說道:“什麼叫我們怎麼在一起?
我們怎麼就不能在一起?
”
這話音一落,蘇辛夷覺得怪怪的,再看容王就見他大驚失色,狐疑的眼睛滴溜溜的轉,才知道自己這話有些令人誤會,立刻補了一句,“就是偶遇而已,容王殿下可别胡思亂想壞了别人清譽。
”
容王:……
我一句話沒說呢,你倒是叭叭叭。
晏君初看着蘇辛夷一對上容王整個人就跟方才不一樣了,就像是……撸袖子上戰場一樣,氣勢昂揚。
就很想笑。
“七弟這是有事?
”晏君初笑着說道,打斷二人怒目厮殺。
容王想起這個就有些歎氣,看着太子說道:“大哥,不是我說你,你說你查案就查呗,還得把我拖下水。
父皇看我閑得慌,非要給我找點事兒幹,我能怎麼辦?
”
晏君初不背這個鍋,八成是皇後不想讓他獨攬功勞,把容王推出來的,但是這話卻不能這樣說。
“父皇要你做什麼?
”
容王看了一眼大哥,随即又換上無賴的笑容,“大哥,你跟我說說,鹽引案到底怎麼回事,父皇居然還想讓我南下,把我吓得就溜出宮了。
”
蘇辛夷在一旁聽着心頭一跳,是的,雖然上輩子鹽引案過幾年才會爆出來,但是最終結果這個案子的是容王。
商君衍上次與她見面也說了,他南下是為了查鹽引一案,所以現在陛下也更看重容王?
蘇辛夷就不免為太子感到委屈,分明這件案子從頭到尾都是殿下出人出力,辛辛苦苦查出來的,怎麼就能讓容王來摘桃子?
太氣人了!
“容王殿下本事這麼大,這種案子對你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又何必詢問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查出來的東西容王殿下就想這樣拿走,豈能顯出你的本領來。
”蘇辛夷笑着開口盯着容王說道。
容王:……
這就過分了吧!
他這回沒招惹蘇辛夷吧,怎麼還盯着他不放?
容王就看着蘇辛夷,“蘇六姑娘,你要是這樣說就沒意思了,你要知道這件案子牽涉重大,我要是重頭查起那得浪費多少時間浪費多少人力物力,你當我南齊的官兵都閑得慌?
”
“别人閑不閑我不知道,我看着容王殿下到是挺清閑,也怪會省事兒的,别人的東西拿着倒是不心虛。
”
容王:……
什麼叫秀才遇上兵?
什麼叫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這就是!
晏君初側眸看着蘇辛夷,她這字字句句的是在為自己打抱不平?
以為容王是要拿走他的功勞?
所以這就很奇怪,私下裡蘇辛夷恨不能對他避讓三尺,但是遇上别人時倒是很維護他,就連容王她也不怕。
“大哥,你評評理!
”容王要氣瘋了,村姑就是村姑,理都講不明!
晏君初聽到容王這話,輕輕歎口氣,“你也說了這案子事關重大,自然不能輕忽,慎重也是應該的。
”
蘇辛夷這麼護着他,他總不能拆了小姑娘的台讓人家丢臉不是,自家弟弟的就沒那麼多顧慮了。
容王:?
什麼意思?
看,他就說這倆人狼狽為奸!
容王氣的不行,看着蘇辛夷就說道:“算你厲害。
”
“什麼叫算?
”蘇辛夷嗤笑一聲,容王上輩子躲在背後讓商君衍處處為他掃清障礙,這種人算什麼君子,背後放冷箭,隻能是小人。
對小人就不用講就那麼多禮節。
想到這裡,蘇辛夷又想到一點,鹽引一案等将來真的翻出來,這可是得罪人的差事,馬汝德敢來京城設計秦國公,這背後肯定有人撐腰。
得罪人的事兒,就不能讓太子殿下做是不是?
殿下是儲君,當然是要風光霁月,仁德寬厚。
得罪人的事兒還是交給容王殿下吧。
她之前怎麼沒想到這一點,怼的有點快了,怎麼拉回來?
蘇辛夷心頭急轉,瞧着容王那臉黑了紅,紅了青,立刻就道:“容王殿下,小女可不是随口說說,這次的案子我也是出了力的。
我出了力,自然就有底氣跟殿下這樣說,我心不虛,但是殿下出什麼力了?
你說出來我也聽一聽。
”
容王震驚的看着蘇辛夷,“你也出力了?
”
是他幻聽了,還是他眼瞎了,這種大案蘇辛夷一個村姑能出什麼力?
她懂得什麼叫做查案嗎?
“那是當然,臣女的哥哥借調到殿下麾下,我見大哥辛苦便幫着他跑了幾次,微薄之力不足挂齒。
”蘇辛夷當然看出容王不敢置信的樣子,顯然是懷疑她這話的真實性。
蘇辛夷又不想搶功勞,所以故意把自己在其中的作用往低了說,全都扔到她大哥身上,不過就這一點也比一根手指都沒出力的容王強。
還真的出力了?
容王有些恍惚,這要是說别的他不信,但是要是幫着跑跑腿,蘇辛夷一身本事倒是能做到。
這就有點心虛了。
容王一心虛,便不好跟蘇辛夷硬怼了。
“殿下之前也說了,要為太子殿下分憂,總不好空口白牙說大話,還比不上我出的力吧?
”蘇辛夷琢磨着把容王拉出來為太子擋槍,看他還怎麼站在背後放冷箭。
為太子分憂,當然就不能搶太子的功勞是不是,不然怎麼叫分憂?
容王一想是這個道理,難道他還能輸給蘇辛夷?
他一個人比不過蘇辛夷,難道他帶着人還比不過她?
“那是自然。
”容王黑着臉說道。
蘇辛夷聞言一樂,哎,上鈎了,她立刻轉頭看向太子,“殿下,之前南城倉庫那邊收網了嗎?
”
晏君初聽着蘇辛夷這麼一問,就配合的說道:“還沒,兔子還沒抓到。
”
容王聽得一頭霧水,“什麼兔子?
”
蘇辛夷特别好心的解釋,“當然是守株待兔。
”
容王知道這個典故,但是又是城南倉庫又是守株待兔,看着太子跟蘇心怡這麼默契,容王氣得直咬牙,果然這倆人背着他不知道幹了多少事兒,這都養成默契了!
“殿下不是要為太子殿下分憂嗎?
這就是現成的差事啊,比比看,咱倆誰先抓到那隻兔子。
”蘇辛夷下戰書。
上輩子的容王給她的感覺不太好,躲在人後掀風起雨的,但是這輩子的容王大約是還沒有幾年後的沉穩老辣,此時性子還有些跳脫,激一激就能上鈎。
尤其是她跟容王有宿怨,他肯定不願意輸給自己,那不是更丢臉了嗎?
果然,容王一口答應了。
笑話,他能輸給蘇辛夷?
“比就比。
”容王決定要打個漂亮的翻身仗。
蘇辛夷滿意的點點頭,“既是要比試,雙方就應該實力相當,不然我孤身一個,殿下卻帶着一幫手下,豈不是不公平?”
容王臉色一僵,正要說話,就聽着蘇辛夷又說道:“這樣吧,我帶着兩個護衛,殿下也帶着兩名護衛,然後讓太子殿下派一支小隊在遠處策應如何?
”
容王下意識的點頭,但是又一想不大對!
他帶倆人,她帶倆人,但是大部隊抓人還是太子的人,那感情他就是打頭陣的工具人?
辛苦半天,這不是給太子幹的嗎?
容王憋着一口氣,答應不是,不答應也不是,上了蘇辛夷的當了!
這人怎麼就能這麼狡猾無恥呢?
“容王殿下不反對的話,那就這麼定了。
”蘇辛夷立馬說道,她是不可能給容王反悔的機會的。
“太子殿下,你可要給臣女與容王殿下做個見證啊。
”
晏君初一本正經的點頭,“可以。
”
容王:……
他今天為什麼要出門!
事已成定局,容王可不想被太子看笑話,比就比,反正要赢蘇辛夷一次,讓她閉上嘴。
城南倉庫那邊一直是太子的人暗中守着,現在要做一下簡單地任務交接,于是太子就把容王跟蘇辛夷都帶回了東宮。
蘇辛夷這還是第一次來東宮,東宮是獨立于皇宮之外的一處大型宮殿,緊挨着皇宮,有内宮門相連。
這次他們走的時候東宮的正門,容王顯然來的次數也不多,不過比起蘇辛夷就好多了。
他還想着看蘇辛夷這個村姑見到東宮是什麼神色,結果就見她神色怪平靜的,好像一點也不震驚的樣子,容王就很沒成就感。
這小村姑很會裝啊,當年分府出宮,他第一次道東宮時都羨慕的不得了,可惜他的容王府是不能像東宮這般巍峨寬闊。
容王不肯死心,就看着蘇辛夷說道:“蘇六姑娘看着東宮如何?
”
蘇辛夷心裡正在想倉庫的事情,猛不丁被容王點名,擡起頭看着他,“什麼?
”
容王覺得自己的媚眼抛給了瞎子看,世上怎麼就會有蘇辛夷這麼會氣人的人!
晏君初在前聽着嘴角微微勾起,腳步也輕快起來。
把人帶進了東宮前殿的書房,晏君初在主位坐下,這才說道:“城南倉庫的事情有些複雜,七弟要接手的話就得認真當差不可胡鬧。
”
容王被打擊的都有些麻木了,木着臉說道;“大哥,我知道了,你先說說怎麼回事吧。
”
趕緊說,說完他就溜,看着蘇辛夷他就不舒服。
晏君初就讓龐瀾進來,這件事情後續是龐瀾負責的,沒人比他更清楚了。
龐瀾跟楊津一路跟來,對于事情能發展到這種地步也是歎為觀止,誰能想到有朝一日容王殿下也會為太子殿下效勞呢。
就很爽,若不是容王還在這裡他真想叉腰大笑三聲。
要是宮裡的皇後娘娘知道了,隻怕氣的得把容王殿下摁在地上打。
龐瀾心中暗爽,面上卻是不動聲色,仔仔細細把城南私庫的事情說了一遍。
容王知道鹽引一案是大哥在暗中調查,他母後說這是一樁大案,要是能拿下來,肯定能在群臣面前增光,非要他出來分一杯羹。
容王一想也不是壞事,跟太子搶東西那都是他的本能了,于是就來了。
但是他不知道這一樁鹽引案背後還有這麼多的事情,原來齊國公府的大姑娘和離還有這樣的周折,背後竟然也有鹽商的影子,這膽子不是一般的大啊。
難怪大哥借調蘇翼,蘇辛夷也橫插一杠子,原來還有這樣的原因,蘇辛夷這護短……有時候還挺可愛。
這樣一想容王就舒服多了,看着蘇辛夷的眼神就帶了幾分憐憫。
蘇辛夷:?
容王不想跟蘇辛夷在太子府鬧起來,這真要打起來,他被摁在地上打,那得多丢人,于是他立刻收回眼神,開口說道:“行,那本王就去會會這個馬什麼?
”
“馬汝德。
”蘇辛夷接了一句。
“對,馬汝德!
膽子這麼多大,也不怕把自己撐死了!
”容王能不生氣嗎,這些蛀蟲賺走的銀子他沒分到一分,他可是當朝皇子,他親爹是皇帝,天下是他們家的。
這就等于這些混賬挖的是他的牆角,分的是他的錢,心疼死他了!
蘇辛夷就看着容王這怒火來的真心實意,一副恨不能把馬汝德大卸八塊的樣子,轉念一想這也對。
容王上輩子也追查鹽引案,可見這人人品不咋地,但是正事上也還算是有幾分良心的。
“商人重利,官員貪權,自古有之,有什麼可氣的?
”蘇辛夷随口說了一句。
容王就“啧”了一聲,看着蘇辛夷說道:“你這說話一套一套的跟誰學的,可不像是沒讀過幾本書的人。
”
蘇辛夷面無表情的看着容王說道:“天分有高低,有些人注定是傳奇。
”
容王:……
晏君初端起茶盞用袖子輕輕遮掩,嘴角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容王氣的站起身,“行,我倒要看看你這天分高的,能不能比我先抓到人,咱們城南見。
”
“好。
”蘇辛夷也不廢話立刻答應下來。
容王對着太子說道:“大哥,沒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
再不走,就要氣死在這裡!
蘇辛夷也跟着起身告辭,“殿下若無别的吩咐,臣女也該回府了。
”
晏君初看了蘇辛夷一瞬,然後道:“好,龐瀾會跟着策應,若是遇到事情隻管找他。
”
蘇辛夷就看向龐瀾,一口答應下來。
龐瀾就有種不太妙的感覺,實在是每次遇上這位六姑娘,不能說好還是不好,主要是這一位那就是個事故聚集地。
容王與蘇辛夷離開東宮,本來容王走的快,不知道想到什麼他又停下來,轉身看着身後的蘇辛夷說道:“你在鄉下真的沒有跟着夫子讀過書?
”
蘇辛夷掃了一眼容王,這人今兒個是撞邪了嗎,一直揪着這個問題不放,想了想他說道:“殿下若是不信,你與我可以比一比背書,咱們同背一本沒有讀過的書,看看誰背下來的快如何?
”
容王是不相信蘇辛夷,但是蘇四爺當年打臉讀書人的事情那是廣為傳說。
過目不忘這種本事,萬中難有其一。
蘇辛夷是蘇四爺的女兒,萬一她秉承其父有這個本事呢?
“不用了。
”容王飛快拒絕,這要是輸了傳到父皇耳中,豈不是又有理由要罵他?
有個極其優秀的大哥壓在頭上已經人生十分艱難,他為什麼還要為難自己?
生怕蘇辛夷真的追着他比背書,容王腳步飛快的走了。
蘇辛夷:……
蘇辛夷心情不錯的出了東宮,展橋在外等着她,見她出來立刻迎上來,“六姑娘,沒事吧?
”
“沒事,先回府。
”蘇辛夷上了馬車,出來逛個街而已,結果還遇到這麼多事情。
以後沒事她還是不要出來閑逛了。
蘇辛夷回府的路上琢磨着怎麼跟家裡說這件事情,沒想到等她回了家還沒想好說辭,祖父那邊就讓人來叫她過去。
蘇辛夷就趕緊去了老太爺那邊,一進門就看到老太爺手裡拿着一張文書,瞧着她進來,把東西放在了桌上。
“辛夷拜見祖父。
”蘇辛夷忙上前見禮。
“坐吧。
”老太爺看了一眼六孫女開口說道。
蘇辛夷忙肩背挺直坐好,看着老太爺道:“祖父,您叫我來是有什麼吩咐嗎?
”
“東宮送來一張文書,要借你去查城南鹽商私庫一案,這是怎麼回事?
”老太爺不疾不徐慢慢開口問道。
蘇辛夷沒想到太子的動作這麼快,不過這樣一來,她倒是跟家裡好交代了,想了想決定吧容王拖出來背鍋。
這鍋如此大,反正太子不能背,她也背不動,隻能讓容王來了。
蘇辛夷就用另一種角度,巧妙地隐晦的表示自己遇到了容王,然後倆人因為之前有些不愉快,話趕話的就立了這麼個賭約。
展橋當時也在,但是蘇辛夷沒有歪曲事實,雖然她有引導容王上當之嫌,但是展橋沒有确鑿證據,肯定不會信口胡說,她這一套說辭能通關。
老太爺覺得額頭一陣陣的跳,“容王殿下畢竟是皇族,你以後不得無禮。
”
蘇辛夷立刻點頭,“是,孫女記住了。
”
認錯比誰都快,犯錯比誰都積極,這孩子這性子真是……太像老四了。
“既然立了賭約,那就好好去辦。
”老太爺看着孫女說道,在他這裡也沒有讓孫女故意相讓的道理。
而且,容王殿下身邊也是能人聚集,讓辛夷吃點苦頭也好,撞一回南牆就知道疼了。
“是。
”蘇辛夷立刻點頭說道。
“就讓展橋與曹清與你一起,他們的本事師承其父,倆人的父親當年在你父親麾下也是一員戰将。
”老太爺說起這些語氣有微微低落,“人是給了你,但是怎麼馴服他們,讓他們忠心與你,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
若是辛夷連展橋與曹清都無法收服,還說什麼出去闖。
蘇辛夷知道這話的分量,這次正正經經的回道:“孫女知道,一定不辜負祖父期望。
”
老太爺笑了笑,“去吧。
”
東宮的征召令,雖然不算是正式征召,但是太子殿下用人不拘一格,倒頗有陛下年輕時的風範。
别人會顧及辛夷是個女子,但是太子殿下卻沒有,老太爺心中那個念頭又開始蠢蠢欲動。
老四死在邊關,驚羽劍也下落不明,如果有機會,他當然希望蘇家後人能重拾祖上威風,為蘇淳報仇,将驚羽劍尋回放回蘇家祠堂。
若是辛夷是個孫兒就好了,哪還有這麼多的顧慮。
女孩子要從軍,吃得苦可要比男兒多多了,他看着辛夷也有些舍不得。
蘇辛夷從祖父那裡回來,就先去見了母親,把事情認真講了一遍。
蘇四夫人半響沒回過神,看着自從回來後好不容易養的白白嫩嫩的女兒,這要是整天跟蘇翼似的風裡來雨裡去,女孩子家的怎麼受得住。
“辛夷啊,你自己喜歡去嗎?
”蘇四夫人猶豫一下問道。
辛夷對嫡母太了解了,知道她心中擔憂什麼,立刻說道:“娘,我想去。
”
她想重振父親威名,她想尋回父親的寶劍,她想讓所有分散各地的蘇家軍知道,蘇家不會倒。
但是現在這些話不能說,她怕吓壞了母親,隻能慢慢來,一步一步的走,不要着急。
蘇四夫人看着女兒堅毅的目光,猶豫一下還是說道:“你若想去便去吧,但是你要知道母親在家等你回來,你要保重自己,不要沖動,安全為上。
”
蘇辛夷點點頭,“我記下了,您放心,我一定不會輕易犯險,會齊齊整整的回來見您。
”
“那就好,那就好,你也趕緊去休息吧,今晚就去嗎?
”蘇四夫人又問道。
蘇辛夷點頭,“是。
”
蘇四夫人忙說道:“那你趕緊去睡,等到了時辰我讓人去喊你起來。
”
蘇辛夷笑着應了,這才轉身走了。
蘇辛夷一走,蘇四夫人就開始吩咐人準備給蘇辛夷出門要穿的衣裳,打開庫房看看有沒有趁手的兵器,還要叮囑廚房給辛夷掐着時辰備晚膳。
一時間蘇四夫人倒是忙的腳不沾地。
而另一邊,老太爺打開自己塵封已久的甲字号庫房,當年他的四兒子從這裡挑走了一柄驚羽劍,今日他為辛夷選一把武器吧。
甲字号庫房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武器,老太爺的目光盯準了北面牆上懸挂着的一把彎刀。
刀,百兵之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