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205章 順毛捋他
待他穿戴整齊,往她那側床頭走了兩步。
他還是想不好該不該告訴她。
萬一她還沒睡夠,将人吵醒,委實不該。
顔芙凝正睡得迷糊,似醒非醒間,覺得眼前籠了道陰影,眼睛眯開一條縫。
不開這條縫沒事,一開,驚得她瞪大眼。
隻見平日裡冷冰冰的某人就站在她床頭,盯着她。
盯得她毛骨悚然。
一個激靈,瞌睡蟲登時跑了個精光。
“你,你如此看我作何?
”
他這麼瞧着她,怪吓人的。
傅辭翊俊面漸漸升起一抹薄紅。
他以拳抵唇,戰術性咳嗽一聲,啞聲道:“你那個,有滲出來。
”
“啊?
”顔芙凝掀開被子瞧了,“沒有啊。
”
傅辭翊不知該不該說他的褲子上染上了,若是說了,她指不定要如何檢查她的身子。
一想到這點,他不知所措……
遂隻好道:“那我出去了,你再睡會。
”
顔芙凝在被窩裡動了動,嗓音是剛醒時的軟音:“對了,柴房有一背簍的青菜,你幫我帶去酒樓,叫劉叔與餘叔自個分。
”
“好。
”
男子應下,忙不疊地出了屋子。
顔芙凝在被窩裡伸了個懶腰,繼續安睡。
不得不說某人的身體真是熱乎,這一夜過去,她肚子竟不太疼了。
又睡了半個時辰,她起床。
一掀被子準備疊起,竟叫她發現了他的褲子。
昨日他特意穿了裡褲睡的,肌膚沒與她接觸,還蠻紳士的。
顔芙凝唇角彎了彎,拎起他的裡褲準備疊起,卻不想叫她發現了一抹血迹。
血迹?
她将棉被全都堆到床頭,床單上很是幹淨,忙扭頭看自己的褲子。
果不其然,屁股後也有一抹血迹。
天哪!
這麼說來,是昨夜他抱着她睡時,滲出了,正好沾染在了他的褲前。
怪不得他清早盯着她看。
太糗了!
純情的某人該不會有心理陰影了吧?
畢竟這血是……
她得哄哄他,順毛捋一捋。
隻是,今日怎麼捋?
荷包!
對,今日就把荷包做好,在上頭給他繡花。
打定主意,顔芙凝換了褲子,穿戴妥當開了門。
堂屋坐着的傅北墨見西廂房房門終于開了,小跑過來。
“哥哥說嫂嫂不舒服,讓我們别吵你。
嫂嫂,你這會好些了麼?
”
“好些了。
”
顔芙凝微微笑了,前去洗漱。
待用完朝食,她将兩條帶血的褲子塞進木盆,端着去河邊。
褲子上的血迹不便叫旁人瞧見,她将褲腿堆在上頭。
她一出院子,傅北墨與孟力便跟在後頭,連彩玉也跟了去。
顔芙凝扭頭看他們:“你們都跟着我作甚?
”
傅北墨:“胡家人壞,該防着!
”
孟力:“對,上回就是在河邊出的事,公子去學堂了,我們就該照顧好嫂嫂。
”
彩玉伸手去端木盆:“姑娘要洗衣裳,喊我就成了。
”
顔芙凝不肯把木盆給她:“這些我自個會洗的。
”
彩玉知道自己的力氣大,不敢搶,隻問:“為何不要我洗?
”
傅北墨笑道:“肯定是你洗得不幹淨。
”
彩玉:“北墨公子别瞎說。
”
顔芙凝輕聲道:“褲子我自己洗就成了。
”
彩玉往木盆裡瞥了眼:“我怎麼瞧着有一條褲子挺大的,不像是姑娘的。
”
傅北墨好奇地湊上來,也瞧了一眼:“我知道,肯定是我哥的,自從嫂嫂來了我們家,我哥的衣裳都是嫂嫂洗的。
”
顔芙凝一噎,終于道:“對,這條确實是傅辭翊的,他是我夫君嘛,他的褲子我洗就成了。
”
萬不能叫人知道她在他的褲子上沾了血。
遂快走幾步,下了河埠頭洗褲子。
彩玉跟在她身側,壓低聲問:“小姐,你是不是褲子上沾了那個啥?
”
顔芙凝眨眨眼,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又瞧了眼站在岸邊閑聊的兩少年。
彩玉會意,便用身形擋住自家小姐搓洗褲子的動作。
傅北墨彎腰撿了幾顆石子,往河對岸擲過去。
“我也想嫂嫂洗,奈何哥哥都叫姐姐給我洗衣裳。
”他轉頭對孟力嘟囔,“嫂嫂洗的衣裳香噴噴的,姐姐洗的衣裳,香味很少。
”
孟力也撿了幾顆石子,打水漂,聽聞傅北墨所言,忍不住道:“南窈小姐洗的衣裳應該也香的吧。
”
“你怎麼知道?
”傅北墨問他,“莫非我姐姐給你洗過衣裳?
”
“我怎麼敢?
我穿了南窈小姐縫的衣裳,她縫的衣裳就是香噴噴的。
”
“哼,她給我縫的衣裳,怎麼不香?
”傅北墨不高興了,轉眸看到孟力的石子扔過去,能劈開一朵朵水花,“你教教我。
”
孟力将捏石子的手勢給他瞧:“你得這麼捏,斜着劈出去,不要直接抛,更不要丢。
”
傅北墨有模有樣地扔過去了一塊,雖隻一朵水花,但水花甚是漂亮,他便又扔了一塊。
雖說兩少年打着水漂玩,但隻要有人靠近河埠頭的腳步聲傳來,他們就會警惕地轉頭看。
發現來人不是胡家人,他們便繼續玩。
不多時,顔芙凝洗好褲子。
彩玉幫忙端過木盆,小聲提醒:“若是水冷,這種時候可不能洗的。
”
顔芙凝微笑:“如今的河水不冷了,隻洗這會沒事的。
”
兩人往前走,兩少年便跟上。
回到家裡,顔芙凝曬好褲子。
想到荷包上要繡花,自個不會,遂去問傅南窈。
傅南窈正在東廂房内縫衣裳,見她進來,拍拍床沿:“嫂嫂快坐。
”
“你縫的是誰的衣裳?
”
傅南窈往母親身上比劃了下:“給娘的。
”
顔芙凝颔首:“嗯,這顔色襯膚色,娘穿了好看。
”
婉娘目光虛無地笑了:“我一個瞎子,再好看的衣裳穿在身上,自個也瞧不見。
”
顔芙凝坐到婆母身旁,腦袋湊過去在婆母肩頭蹭了蹭:“咱們能瞧見,娘穿得漂亮好看,咱們瞧了便喜歡。
娘,您可知道自己有多美麼?
”
“芙凝這孩子,就能暖到我心窩裡去。
”婉娘憐愛地撫她的背脊,“為娘我早已忘記自己是何模樣了。
”
“那我告訴娘,娘瞧着可年輕了,才二十多歲呢。
”
婉娘忍不住擰她的臉蛋:“我兒的小嘴怎麼這麼會說話呢?
娘都三十六了,如何瞧着才二十多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