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1047章 有人偷盜
帝太後冷笑:“哀家怕她?
”
顔芙凝言笑晏晏:“帝太後不怕她便好。
既如此,兩位太嫔娘娘過來,帝太後也不必感到煩惱。
恰恰相反,昔日同在後宮,自然是情同姐妹的,今日也好借機叙叙舊。
”
所謂叙叙舊,那就是把當年的事情好好說道說道。
說一個是非曲直,道一個真相大白。
帝太後無奈。
眼前的情形,她命谷忠怎麼抗争都無用,龍奕萬一真下令閹了他……
一時間,心頭煩亂。
眉頭擰起,心情也寫在了臉上。
顔芙凝瞥她一眼,問出聲:“帝太後在想什麼?
”
“哀家不想說便不說,你這女子好生無禮。
”帝太後冷哼一聲。
這時,龍奕與顔芙凝道:“此事,朕也準了。
”
“多謝父皇!
”顔芙凝道謝。
很快便有宮人分别去往皇太後宮裡與冷宮。
皇太後由四名太監用軟轎擡着,先一步到了帝太後宮裡。
眼前的陣仗教她吃驚:“是有人偷盜不成?
”
宮女嬷嬷太監個個垂着腦袋立着,全都像是做錯了大事的模樣。
“回母後,确實有人偷盜。
”喬婉悠福了福禮。
傅辭翊等人跟着見禮。
龍奕親自去扶了皇太後:“母後請上座。
”
皇太後“嗯”了一聲,挑釁的眼眸看向帝太後,與龍奕道:“你是個孝順的,不愧先帝将皇位傳給你。
”
待落座後,皇太後溫柔看向喬婉悠:“是被偷了什麼?
”
“偷的東西可多,臣妾一時間也說不清。
”喬婉悠道。
偷毒藥。
偷男人。
偷孩子。
偷位分。
諸如此類,一時半會确實說不清。
當然在事情沒有當衆捋清之前,她還是先不說,畢竟說話做事都該講證據。
皇太後颔了颔首:“宮裡偷盜之事可大可小,倘若是大事,自該往重了懲罰。
皇帝皇後,你們也坐下罷。
”
“是,母後。
”
龍奕與喬婉悠雙雙坐回了原位。
主位上,一左一右坐了皇太後與帝太後兩人。
往日在自個宮裡盛氣淩人的帝太後在看到皇太後時,氣勢立時蔫了不少。
加之龍奕此刻顯然不是站在她這一邊,她鐵青着臉,愣是不說一個字。
此刻是說什麼都會被深究,她還不如不說。
衆人又等了好一片刻,冷宮内的兩位太嫔終于被請了過來。
由于去請的太監隻說皇帝請她們過來,并未說起是為何事,兩人到帝太後宮裡時,仍是一頭霧水。
玲太嫔嘻嘻笑着,身子一旋又跳起舞來。
顔芙凝快步過去,低聲道:“太嫔娘娘見諒,我已與父皇說過您并未瘋癫。
”
“這……”玲太嫔見皇太後也在此,慌亂不已,忙不疊地躲到芸太嫔身後去,“芸姐姐救我!
”
芸太嫔擰眉看向傅辭翊與顔芙凝:“到底怎麼回事?
”
傅辭翊溫聲:“您放心,今日之事喊您兩位過來是做個證人,父皇不會責罰。
”
兩位太嫔娘娘一時間仍然摸不着頭腦。
龍奕出聲:“來人,賜座。
”
很快有人搬來兩把交椅。
龍奕擡手請兩位太嫔娘娘:“您二位快些落座罷。
”
聞言,芸太嫔與玲太嫔這才放下心來。
畢竟現任皇帝對她們尊稱“您”,還請她們落座,顯然确實不是問責來的。
見該理清事情了,顔芙凝走去寝宮門口,與韓公公說了一聲:“麻煩公公,青面獠牙的面具還請取來。
”
韓公公笑着從寬大的袖子掏出面具:“王妃,老奴随身帶着呢。
”
“多謝公公!
”
“不必客氣。
”
韓公公眉眼笑起。
顔芙凝颔了颔首,回了正堂内。
龍奕朗聲道:“聞嶼芙凝,說罷。
”
小夫妻對視一眼,傅辭翊擡了擡手,示意顔芙凝先說。
顔芙凝便上前一步:“十多年前,父皇母後還是晉王與晉王妃時,晉王府起了一場大火。
”
“大火并非無緣無故燃燒。
在大火前半個月,那一日清早母後給帝太後去請安,不小心撞見了帝太後私情。
而這個男人此刻就立在庭院中,名喚谷忠。
”
顔芙凝将母後當年所聞所見說了個仔細。
而後又道:“此後,母後時常被人恫吓,用的便是這張青面獠牙的面具。
”
“緣何用此面具,全因被下了可導緻失明的毒,此毒配合恫吓效果甚好。
”
顔芙凝說着,看向玲太嫔。
“玲太嫔娘娘,您被打入冷宮之後,先前所有毒藥是否不見蹤影?
”
玲太嫔颔首:“是,不見蹤影,我原先的宮女來與我說過,一丁點都不曾留了。
而王妃手上拿着的面具便是在我如今的住處發現,歹人是專門來尋旁的毒藥,不小心遺落。
”
“當年戴面具吓人的人是你吧?
”
顔芙凝拿着青面獠牙的面具走去了谷忠跟前。
傅辭翊緊緊跟在顔芙凝身側,以免谷忠狗急跳牆。
谷中躬身垂首:“王妃,老奴承認與帝太後有私情,但戴面具吓人之事,老奴做不出來!
”
顔芙凝笑了笑,抓起面具往谷忠面前比劃:“不承認也沒關系,我猜當年帝太後給我母後下毒之人也是你,你奉帝太後之命給我母後下毒。
”
“小小刁女,信口雌黃!
”帝太後厲喝出聲。
“有無信口雌黃,命人查一查谷中的住處有無毒藥便知。
”顔芙凝淡淡道了一句,轉眸請示龍奕,“還請父皇準許。
”
“來人,搜查。
”龍奕下令。
“是。
”
龐高卓應聲帶禁衛軍入内。
見狀,帝太後面色白了白。
這個龍奕不僅喊太監們圍困着她的寝宮,竟然還出動了禁衛軍。
事情的發展令她始料未及,照此速度下去,那麼當年滴血驗親之事……
倘若今日滴血驗親之事複又提起,太醫院内即便有她的人……
但眼前有一個最大的變數,那便是顔芙凝。
此人能治好先帝的胳膊,可見有些醫術。
倘若她要主理滴血驗親,事情又會不同。
轉念想到幸虧喬氏當年聽見的話僅僅是方才複述的那些,她唯有承認自己私養了面首,唯有将谷忠推出去。
一個男人罷了。
事情便到此結束。
如此一來,頂多算她對不起老皇帝,她還是尊貴的帝太後,是當今皇帝的生母。
名聲算什麼,男人又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