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692章 想與你睡
“三哥住原先住過的屋子。
”顔芙凝指了西廂房,而後指向耳房,“佟媽媽住原先李嬷嬷住的屋子。
”
北墨、信恒、阿力與彩玉都有自個房間。
除此之外,還有此行一道而來的傅江、傅河、鎮豐與鎮收。
“餘下的人隻好辛苦些,在倒座房打地鋪。
”
顔芙凝思忖,如今雖不比酷夏,但還是有些熱。
她看向他們:“不知你們是否同意?
”
傅江傅河:“少夫人,我們最擅長打地鋪。
”
鎮豐鎮收:“小姐,睡地上不辛苦。
”
“這好辦。
”劉成文擡高手臂一揮,“你們四個睡我家去。
”
顔芙凝笑了:“對啊,成文哥家就在隔壁,如此甚好。
”
住宿問題解決。
念及已是下午,屋子要打掃,又得過個像樣的中秋節。
她便下令:“信恒帶北墨阿力去買菜,記得買螃蟹。
其餘等人由佟媽媽彩玉指揮,打掃寓所。
”
衆人稱是。
将行李搬去各自的房間,而後買菜的出發去買菜,收拾屋子的收拾屋子,全都忙開。
主院,書房。
傅辭翊拎着一摞書,修長的指尖摸了摸書案上的灰,蹙眉一瞬,還是沒将書擱下。
顔芙凝端着水盆進來,擰了塊棉巾,麻利地擦了書案。
“幸好卧房書房都有床,今夜大人若想睡卧房,那我睡書房。
”
傅辭翊淡聲:“卧房給你,書房我睡。
”
“那好,等會我将竹席洗一洗。
”
“嗯。
”
他應一聲,見她忙,終究擱了書,取走她手上的棉巾繼續擦。
顔芙凝輕軟道:“處理公務,你打算如何展開?
你若不想說,就當我沒問。
”
“今日中秋,傅正青定在縣城傅府,明日我帶人去探個底,查一查。
”
“也是,再則咱們一路行來,今夜是該讓大家好生歇息。
”
兩人正聊着,佟媽媽拿着掃把進來掃地。
一面掃地,一面狀似不經意地開口:“小姐與姑爺畢竟還未成婚,如今雖說離京城遠,但老奴來此,實不相瞞,是夫人所托來看着姑爺的。
”
全因一路行來,傅大人确實沒做什麼出格之事,她便如實相告。
顔芙凝擡手指了書房後頭的床鋪,笑道:“佟媽媽多慮了,傅大人夜裡睡這裡。
”
“好好好,老奴方才還想着在卧房外打地鋪呢。
”
而今看來,确實是她想多了。
她可放心睡耳房去。
人多,屋子打掃得快。
買菜的三人也很快回來。
暮色漸落時分,傅家煙囪已然炊煙袅袅。
金掌櫃帶着馮夥計杜夥計送了幾道肉菜、月餅與酒水過來。
“小掌櫃,肉與蔬菜酒樓就有,你怎麼還派人去買?
”
金掌櫃還似以往當廚子時一般稱呼顔芙凝。
他說着,命兩夥計将物什放去飯廳。
“多謝金叔!
”顔芙凝道謝。
倏然門口傳來一道響亮的喊聲:“閨女回來了,要不是北墨小公子來買肉,我還不知道呢。
”
豬肉餘拎着隻肥碩的豬腿,與婁氏并肩而來。
婁氏笑吟吟地與懷裡抱着的胖娃娃道:“喏,姐姐回來了。
”
“餘叔,嬸嬸。
”顔芙凝迎上去,從婁氏懷裡接過胖娃娃,驚道,“才幾個月不見,小家夥長這麼大了,還沉得很呢。
”
“小家夥很是會吃。
”
豬肉餘高興說着,一把将豬腿上的繩子挂去了李信恒的手指上。
顔芙凝輕輕捏了捏胖娃娃嘟起的面頰,邀請他們:“今日在我們家吃吧。
”
“家裡早做好了菜。
”豬肉餘擺手,“咱們改日再一道吃過。
”
金掌櫃也道:“今日酒樓也忙,得回去看着生意。
”
顔芙凝親自送他們出門,将胖娃娃送回婁氏懷裡,又拉了拉胖娃娃的小手,這才相互道别。
她一轉身,便看到傅辭翊淡淡望着自己。
“小孩子長得真快,上回看到那麼小一個,今日竟是個大娃娃了,傅大人可有瞧見?
”
男子嗓音清冷:“确實長得快,我瞧着你好似抱不動。
”
“胡說!
”顔芙凝瞪他,“我不是抱着走了不少路麼?
”
傅辭翊挑眉,未再接話。
有了酒樓送來的熟食,顔芙凝簡單煮了幾道蔬菜,把螃蟹煮了,如此一來傅家晚飯開飯早了不少。
原先買的肉食與豬肉餘送來的豬腿隻好留着明日再吃。
是夜,飯廳内熱鬧異常。
傅北墨熟練剝了蟹殼,先吃了蟹黃,而後啃蟹腿:“許久不曾吃到嫂嫂做的菜了,好吃好吃。
”
顔芙凝清淺笑了:“慢些吃,别被蟹腿上的尖刺紮到了。
”
“不會不會,我牙口好着呢。
”
傅北墨咯嘣一聲就将大蟹鉗咬碎,吃了裡頭的肉。
“我妹妹做的菜是好吃,但往後可不能時常做,爹娘要心疼的。
”
顔博簡垂眸吃着,時不時地挑眉睨一眼傅辭翊。
傅辭翊不接話,吃得慢條斯理。
顔博簡見他如此,提高嗓門:“喂,吱個聲。
”
“明日,你随我去查點東西。
”傅辭翊終于開口。
“哦。
”顔博簡應下。
一餐飯吃得頗久,而後賞月,吃瓜果月餅,衆人皆吃得腹中甚飽。
直到深夜,衆人回房歇息。
佟媽媽特意跟着顔芙凝回房,待看清傅辭翊進了書房,她才與自家小姐壓低聲:“小姐,那老奴也回房去了。
”
“嗯,佟媽媽也早些歇息。
”
顔芙凝颔了颔首,進了卧房,推開去往淨房的門,去裡頭洗漱。
淨房内,雙人浴桶中已由彩玉備好了溫水。
顔芙凝敲了敲另一道門:“傅辭翊,我先洗了,你莫進來。
”
男子應了聲:“知道了。
”
顔芙凝這才褪去衣衫,坐進了久違的浴桶内。
夜裡吃得太飽,她不敢泡太久的澡,隻坐着洗了半刻鐘便起身。
穿好寝衣,回到卧房就寝。
大抵也因吃太多,又或許幾個月未曾回來睡,有些難以入眠。
顔芙凝睜眼躺着,瞧着窗外溢進的月光……
倏然房門被叩響。
“何人?
”她問。
“是我。
”傅辭翊應聲,可憐兮兮道,“竹席有刺,紮進了肉裡,想拔出來卻斷了。
”
“啊?
”
顔芙凝連忙下床,掌燈。
疾步過去打開房門,問他:“紮到哪裡了?
”
“大,大腿。
”男子嗓音又低又沉,“那竹席忒新,全是刺,不好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