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684章 動了凡心
一個時辰後,劉成文與李信恒回到顔芙凝跟前禀報。
顔芙凝聞言,忍俊不禁。
“成文哥來京是想跟着傅大人,信恒來我身旁,是傅大人使了苦肉計。
”她微微而笑,“你們還是跟着傅大人為好。
”
“我就跟着妹妹。
”劉成文坦誠,“跟妹妹有錢程。
”
顔芙凝聽出來了,笑着搖首。
李信恒道:“小姐還是會嫁給傅大人,往後還是一家子,我還是跟着小姐好。
”
“理是此理。
”顔芙凝擡步,“随我去東三街罷。
”
——
日子過得很快,眨眼便到了月底。
月底這一日為休沐日。
傅辭翊應邀來了顔家。
他到時,時辰尚早,早到顔芙凝還在床上睡得沉。
彩玉在外屋攔住他:“姑爺,小姐昨夜畫了一整夜的衣裳款式,半夜才睡,您莫吵她。
”
“我不吵。
”傅辭翊提步往裡。
“姑爺在外屋等罷。
”
“昨兒傍晚,嶽母派人傳我今日來一趟。
彩玉,我已是真姑爺,你還攔我?
”
“這不還沒成親呢嗎?
”彩玉嘟囔。
“嗯?
”
“真姑爺,您是真姑爺。
”
彩玉連忙狗腿子般撩開簾子,讓他入内。
傅辭翊進了閨房,環視一周,房中擺設井井有條。
床頭櫃上擺了不少圖稿,用鎮紙壓着,大抵是昨夜畫的,她睡前還在翻閱。
遂緩步過去,一整疊拿起,一張張翻看。
男裝女裝皆有,衣裳畫得精美,人物亦惟妙惟肖。
剛将畫稿放回原處,一隻綿軟白嫩的小手從紗帳内伸了出來。
隻見她摸索着觸及水杯,一把抓住水杯進了紗帳,咕咚咕咚幾口喝下,空杯子重新放回了床頭。
傅辭翊見狀彎唇。
輕輕掀開紗帳,卻見她側躺着,抹了下嘴,睡得甚香。
仿若方才拿杯喝水的不是她一般。
就在他收回視線時,少女一個仰天躺。
适才蓋在身上的薄毯滑落,露出右邊滑嫩香肩。
不僅如此,小衣亦露出。
不可忽視的是,小衣邊緣的白膩肌膚上有個紅包,顯然是蚊蟲叮咬所緻。
果不其然,她使勁抓了抓蚊子包。
這一抓不要緊。
要緊的是,随着她的動作,小衣圓弧面料被她往下扯去,以便更方便地撓癢。
卻意外地被他瞧見了不該看的風景。
俊臉倏然泛紅,忙不疊地放下紗帳。
腳步卻似灌了鉛。
捏拳克制,他才得以出了卧房,去了她的書房等候。
彩玉端了托盤過來,驚愕發現傅辭翊已在自家小姐的書房,遂将茶水點心送進去。
傅辭翊面上薄紅已然消散,手上執着本醫術,看得格外認真。
認真到彩玉一個字都不敢說,悄然退出了書房。
唯有傅辭翊自己知道,适才所見在腦中揮散不去。
先前曾瞥見過溝壑深深,即便也瞧見過她心口的肌膚,亦有親過,但都是小衣遮着的前提下。
而方才卻是真真切切地瞧見了。
雖說并未完全瞧見,但足以令他心緒不穩。
遂煩躁地翻了一頁醫書。
哪裡想到醫書上不僅有男子身體的描繪與論述,更有女子的。
他怕是禽獸托生的吧?
書上女子的樣貌,他竟然代入了顔芙凝的。
啪地合上醫書,塞到了書案堆着的書籍最底下,這才能平心靜氣些。
起身于書架尋書,尋了本地理志怪,這才複又坐下。
過了有兩刻鐘,洪清漪帶着裁縫過來。
見傅辭翊在書房看書,連連颔首。
芙凝還在房中歇息,辭翊倒是自覺,等候的時辰不忘做學問。
看來國公爺先前的警告起了作用,當然也離不開這小子好學上進。
如此一想,對這個小女婿是愈發滿意起來。
“辭翊。
”洪清漪喚了一聲。
傅辭翊聞聲擱下書,緩步出去,輕聲道:“嶽母,芙凝還睡着。
”
“我知道,她吵不醒。
”洪清漪笑了笑,指着裁縫端着的托盤上的一本花樣子,“你挑些紋飾,喜袍上刺繡用。
”
“嶽母,這些我不懂。
”
“也是。
”
“嶽母讓芙凝給我挑罷。
”
“你願意聽她的?
”洪清漪問。
今日尋他過來,實則想問今後他若與芙凝成婚,身為丈夫肯不肯聽娘子的。
傅辭翊自然聽出言外之意來,拱手鄭重道:“小婿願聽芙凝的。
”
洪清漪得到了滿意的回答,與身旁的佟媽媽對視一眼,兩人會心笑了。
就這時,裡頭閨房傳出一道喊聲:“彩玉,快來幫我尋藥膏,可惡的蚊子在我胸口咬了個包,癢死我了。
”
彩玉應聲進去。
傅辭翊的俊臉倏然又紅了起來。
适才一幕在他腦中浮現。
“芙凝這孩子。
”
洪清漪尴尬一笑,由佟媽媽扶着,亦疾步往裡。
“我說二小姐,您喊那麼大聲作甚?
”佟媽媽壓低聲。
紗帳内的顔芙凝撓着癢,嘟囔:“彩玉在外屋,我當然要喊,她才能聽見。
再說了,我這院子全是女子,喊再大聲也無妨。
”
說着,從紗帳探出腦袋,看到母親也在,撒嬌道:“娘,昨兒夜裡蚊子嗡嗡叫,我都沒睡好。
”
她的肌膚是那種被蚊子一叮就起個大包的那種。
此刻是越抓越癢。
洪清漪已然顧不得女兒的喊聲被傅辭翊聽見,連忙命彩玉:“快些尋藥膏。
”
轉頭又吩咐佟媽媽:“與這個院子的丫鬟都說一聲,夜裡紗帳落下前,提前把蚊子捉幹淨了。
”
佟媽媽稱是出了卧房。
彩玉很快尋到了藥膏,洪清漪接過,打開紗帳。
“來,娘幫你抹。
”
顔芙凝抿唇垂眸:“咬的地方還挺羞人的,娘,我自個抹就成了。
”
“這會知道羞人了?
”洪清漪噗哧一笑,“方才喊那麼大聲,辭翊在外屋都聽見了。
”
“啥?
”顔芙凝蹙眉。
很快用指尖挖了些許藥膏,悄然在胸口上抹,喃喃低語:“他又沒瞧見,不羞人。
”
隻是她在房中挂了不少驅蚊藥材,夜裡竟然還有蚊子來作祟,委實令人氣惱。
擱下藥膏,她疑惑:“娘,他來做什麼?
”
她與他好幾日不曾見面了。
“我讓他來挑選喜袍紋飾,你待會也挑一挑。
”
洪清漪幫女兒将松散的衣襟拉好,歡喜瞧她。
小女兒生得靡顔膩理。
配上此刻睡眼惺忪的嬌憨模樣,此般樣貌,再不近女色、再鐵石心腸的男子亦會動了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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