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726章 關入冷院
顔芙凝笑了笑:“外祖母,您這不是為難我麼?
”
洪清漪擡眼:“娘,二嫂換我的孩子,當年芙凝才出生,您讓她如何原諒?
您不妨問問我,我是否會原諒她?
”
洪老夫人道:“瞧我這嘴,其實我也不知該如何開這個口。
”
“洪雨信,我曾說要你拿出合理的處理方式,今日此般便是不想再處理了?
”
顔珹面色發沉。
愣是将往日稱對方“二舅兄”改成了直呼其名。
洪雨信作了一揖:“調換嬰兒是于氏的不是,也已杖責。
我也想過休了她,可她娘家已經無人,休了她,她便無處去。
國公爺,此事上,我甚是慚愧!
”
洪老夫人也道:“我也曾建議貶妻為妾,但雨信在朝堂,他若是有貶妻為妾的舉動,定會被同僚诟病。
”
他們所言倒是實情,顔珹夫婦沉臉不語。
洪老夫人又道:“休了她,其實是個好的處理方式。
不管她娘家有沒有人,休了她,她往後與我們無關。
”
“但她是洪禮的親生母親啊,倘若她被雨信休了,那洪禮今後娶妻定受影響。
”
“倘若貶其為妾,那麼洪禮便從嫡子成了庶子,今後不僅娶妻,還有入仕皆有影響。
”
“我五個孫子,洪禮模樣最好,最有出息。
”洪老夫人垂淚道,“阿珹,清漪,就當我求你們了!
”
洪禮是孫子,顔芙凝是外孫女。
手心手背都是肉,她這個當祖輩的老婆子是真難呐。
顔芙凝閉了閉眼。
她是來自現代的魂魄,到如今也搞不清楚這個時代的嚴芙凝,不,也是顔芙凝……
與她有着怎樣的關系。
倘若她隻是占用了她的身體的話,那麼顔芙凝在前年臘月廿六成婚那日就一命嗚呼了。
可以這麼說,這個時代的顔芙凝到死都不知自己的親生父母在哪。
此刻外祖母與二舅舅來要求原諒,她好像沒有資格幫她原諒。
畢竟如果沒有當年的事,這個時代的顔芙凝可以活得好好的,可以得到父母的教導與關愛,性格也不會飛揚跋扈。
“妹妹。
”顔博簡拍拍她的肩頭,“你回房歇息吧,給傅大人看診那麼久,該累了。
”
顔芙凝點了點頭,對着在座的父母,外祖母與二舅舅颔首緻意後離開。
看她遠去,顔博簡道:“妹妹心軟,外祖母與二舅舅這般來求,讓她一個小姑娘怎麼說?
”
“依我看,二舅舅在處理這件事情上太過優柔寡斷。
二舅母素來仰慕我父親,二舅舅身為男子竟然能忍着,外甥我一絲一毫都不佩服。
”
“就這麼說吧,今後我的娘子若做了對不起我妹妹的事,我定護着妹妹。
”
“事情擺到你們身上,分明是二舅母做了對不起我顔家的事,你們不求我爹娘原諒,轉而去求我妹妹。
”
妹妹年紀小,面對長輩的要求,她能怎麼說?
越想越委屈。
顔博簡倏然眼眶含淚:“我妹妹很會哭,你們可有想過,她為何比一般人會哭?
”
“難道不是因為再小的孩子其實也懂的道理?
定是還是嬰兒的她發覺自己遠離了親生父母,口不能言,隻能哇哇啼哭。
”
話說到這裡,顔博簡擡眼望天,不讓眼中的淚滾落。
一旁坐着的洪清漪卻是忍不住,淚水潺潺落下。
顔珹将她攬入懷中:“洪雨信,你若不給個處理方式,此事交于京兆府處理。
還有,不管你給什麼處理方式,我顔家不會原諒始作俑者。
”
言外之意,他們此般來求,已經徹底惹惱了他。
原先等他們給出一個合理的方式,顔家或許還會原諒,讓事情過去。
可如今,不管如何,他們都不會原諒于姝燕。
聞此言,洪老夫人長長歎息。
洪雨信垂了腦袋:“我今日回去就将于氏關入冷院,從今往後不許她踏出冷院一步。
名義上她還是我的妻,但我保證不會再與她有夫妻情分。
此般還是為了洪禮,請國公爺國公夫人準允!
”
顔珹哼聲:“你要将她關入冷院,是你的事,不必經過我們的同意。
”
洪雨信颔了颔首,再度慚愧道:“當年調換嬰孩的事,确實是于氏的錯,我替她向國公爺與國公夫人賠不是了。
”
說罷,跪下去。
洪清漪連忙将他扶住:“二哥又是何必?
”
“事情鬧到京兆府,于氏也是被關起來。
不過屆時,洪家名聲就毀了。
”洪老夫人拉住洪清漪的手,“兒啊,為娘知道委屈你了,更委屈了芙凝。
”
洪清漪淡淡道:“事已至此,咱們就不說了。
”
“好,不說了不說了。
”
洪老夫人自覺無顔再留在國公府,提了告辭。
“娘慢走。
”洪清漪道了一句。
洪雨信對着顔珹再作一揖,便扶着母親離開。
顔珹負手立着,面色沉沉。
想到小女兒許是在躲起來哭,急忙擡步而行。
洪清漪與顔博簡跟上。
他們到顔芙凝跟前時,就見她坐在院中搗藥。
“妹妹,于氏被關進冷院。
”
顔博簡坐到她對面的石凳上,探頭瞧桌面擺着的林林總總的藥材。
顔珹與洪清漪也落座。
“爹娘怕此事委屈了你,芙凝,你若有什麼不痛快,直接與爹娘說。
”洪清漪柔聲道。
顔芙凝平靜無波:“二舅舅應當早清楚二舅母心裡有旁人,隻不過不想承認罷了。
如今得知枕邊人欽慕旁的男子,想來他的心情更複雜。
但他愛二舅母,肯定不會有太過嚴厲的處理方式。
”
說着,笑了笑:“我很好,爹娘放心。
”
洪清漪摸她的臉,笑意溫婉。
小女兒分明生得嬌,卻堅韌異常,又懂事得很。
懂事得讓人心疼。
顔芙凝拿起玉石杵臼,擡眸沖他們笑:“爹娘,三哥,你們聞聞看,香不香?
”
顔珹頭一個湊過去聞。
“嗯,香,香得清雅。
”他忍不住問,“此為何物?
”
“傅大人腦殼有包,給他用的膏藥。
”
方才給某人那份消腫止痛的藥膏作用廣泛,她得另做一份用于腦震蕩的。
此刻的傅辭翊已服下湯藥。
昏昏沉沉地睡了。
分明尚在秋季,屋外似落了雪,更奇怪的是,身旁竟多了個女子。
女子薄衣輕紗裹體,被他壓在了身下。
下一瞬,他将她身上的衣裳扯了個精光。
許是天冷,她瑟瑟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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