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兩天，甯湛都是懵的。

　　香香軟軟的女知青，笑吟吟親在他唇角……

　　甯奶奶又托人給他相看親事，被他當即拒絕了。

　　“奶奶，我不想成親，這輩子不成親都可以的。
”

　　如果不是她，那誰也不行。

　　知道了什麼是心動，哪怕無法擁有，他也再沒辦法說服自己将就。

　　甯奶奶無奈摸了摸他的頭。

　　盛暖來的時候，甯湛正坐在院子裡編背簍……柔韌鋒利的竹篾在他手裡變得乖巧又聽話。

　　盛暖推門進來，甯湛擡頭，看到是她，頓時一僵，抿唇，喉結動了動。

　　“這兩天腿怎麼樣，疼得厲害嗎？
”她走到甯湛身側蹲下來：“我看看。
”

　　甯湛有些手忙腳亂的站起來：“進去坐。
”

　　盛暖看到他那副如臨大敵的緊張樣子就有點想笑，也不知道是誰，前兩天還滿臉混不吝在她面前裝惡棍流氓，啧。

　　甯湛一瘸一拐進去屋子裡，盛暖跟進去，剛進屋子，猝不及防就被人一把拽過去抵在牆上。

　　“你還敢來！
”

　　甯湛咬牙看着她。

　　盛暖笑了：“怎麼了？
我為什麼不敢來？
”

　　甯湛神情緊繃，抓着她手腕的手在微微顫抖……

　　看着眼前笑吟吟的女知青，甯湛臉上強撐出來的兇狠終于緩緩消失，他有些無力，有些茫然，看着她，靜靜開口：“你到底在做什麼？
”

　　他低聲問：“你是在玩兒我嗎？
”

　　不然，為什麼要親他……她怎麼會親他！

　　盛暖眨眨眼：“如果是呢？
”

　　話音落下，就見對面少年神情一僵，可下一瞬，他閉眼輕吸了口氣，然後自暴自棄一般低聲說了句：“那我也認了……”

　　話音未落，他直接俯身就親了過來。

　　甯湛知道自己一定是瘋了，如果不是瘋了，他怎麼會覺得她也許也是喜歡他的。

　　可是，喜歡他什麼呢，他一無所有且臭名昭著，除了這條命，他什麼都拿不出來。

　　所以他才會覺得她是不是想玩兒他，或者，因為她的心上人跟别的女人發生了那種事，所以拿他消遣。

　　他想了很多很多，可無論想到什麼可能，或者以後會走向的結局……他卻都沒能說服自己再把她推開。

　　他認了！
他認栽了！

　　哪怕是消遣，是一時的玩弄，他也認了……他真的再沒辦法把她推開。

　　無論以後可能會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他隻想貪戀這一刻……

　　懷裡的女知青香香軟軟的，被他抱着，腰身纖細柔嫩到不可思議，他剛剛還在編竹筐的手粗粝極了，緊緊掐在她腰側。

　　她的嘴唇那麼甜……

　　甯湛覺得他真的要瘋了……

　　不知過了多久，甯湛才停下來，他呼吸還很重，喉結滾動了下，定定看着被他親的面色泛紅的女知青。

　　“親夠了？
還不松手？
”

　　盛暖伸手抵在他胸口把人推開：“腿上的傷該換藥了。
”

　　甯湛整個人都還沒回過神來，被她一推，下意識捉住她的手……

　　盛暖挑眉，就見少年握着她的手，氣息略重，一字一頓：“從現在起，我這條命是你的了。
”

　　他這樣的人，在這破破爛爛的屋子裡，用他種地打獵編竹筐的手抱着她親了，除了這條命，他再沒有什麼能拿得出手給她。

　　“除了養活奶奶和安子，以後，我什麼都聽你的……”

　　盛暖看到他像是吃了肉

　　的小狼狗急于表忠心的模樣，不由覺得好笑：“我要你的命做什麼。
”

　　伸手把他推到床邊，她坐在小凳子上：“别亂動，我看看傷口。
”

　　甯湛立刻拉起褲腿，一動也不動了，果然很聽話。

　　他的傷口恢複的不錯，盛暖換了藥重新裹了層薄薄的紗布：“再過幾天拆線，再好好養幾天。
”

　　她站起來，就看到甯湛迅速放下褲腿也跟着站起來，似乎猶豫了一瞬，他小聲說：“我的東西出手了一部分，虎子去縣城買肉了……留下吃飯好嗎？
”

　　他看着她：“我給你包餃子。
”

　　盛暖笑了：“好啊，那我就不客氣了。
”

　　也是這時，她才想起來藏在山洞裡的野豬……本來打算讓甯湛找人拖走的，也忘得一幹二淨。

　　估計都臭了。

　　盛暖答應留下來吃飯，然後就清楚的在少年眼中看到了愉悅，他好像有些不好意思，轉身往外走去，剛邁步，忽然又折回來。

　　“我、還想再親一下你……行嗎？
”

　　盛暖故意逗她：“好親嗎？
”

　　甯湛喉結動了動，幾不可聞嗯了聲，再度靠近過來。

　　半晌，盛暖一根手指戳開他：“說好的親一下呢？
”

　　這是一下嗎？

　　甯湛看着她，抿唇：“對不起……沒忍住。
”

　　他有些失神：“你好甜……”

　　下一瞬，他蓦然驚醒過來，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臉刷的紅透了，轉身落荒而逃。

　　盛暖被扔在屋子裡，啧了聲，滿眼笑眯眯的愉悅。

　　誰能想到呢，不久前，她路過時還遠遠看着她沒什麼表情的小混混，原來背地裡這麼可愛。

　　又欲又純情的少年誰不愛呢……

　　沒過多久，虎子來了。

　　看到盛暖在甯家，猜到她是來給甯湛換藥，虎子連忙打招呼，然後找機會跑到廚房給甯湛嘀咕。

　　“湛哥，人盛知青上門給你換藥，你對人家得熱情點，知道不？
”

　　甯湛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虎子不滿：“我說真的，你别老這樣，人家到你家了你看都不多看人家一眼，這像話嗎？
”

　　甯湛深吸了口氣：“出去劈柴去。
”

　　虎子又叮囑了兩句然後才到院子裡劈柴。

　　盛暖走進廚房的時候就看到甯湛已經揉好面在拌餡兒了，她上前：“我和你一起包吧？
”

　　甯湛擡眼，眼神還有些躲閃，明顯還在害羞：“不用了，你去外邊等着就好。
”

　　“好嘞，最喜歡白吃白喝不幹活了。
”

　　臨出去前，她又回頭故意在甯湛臉上吧唧一口。

　　甯湛拌餡兒的手一僵，臉刷的就紅了，擡眼幽幽看着她：“你再呆這裡，今天就不能按時吃飯了。
”

　　盛暖笑了：“好好好，我現在就出去，現在就走……”